第二章 老友

第二章 老友 (第2/2页)

“哈哈哈哈哈哈！！”酱油和杨晓芸都笑出了声，留我自己茫然。
　　
　　“我都数不清你是第几个这样说的人了。”杨晓芸笑呵呵地说道。“你看我的身材像是模特，可是我真的还就不是模特。其实我是市中心戏剧团舞蹈队的，怎么样？想不到吧？”杨晓芸说着，脸上泛起了得意的表情。两个若隐若现的酒窝让人心里泛痒。
　　
　　我很错愕地看着正在开车的酱油，尴尬地说，“酱油你小子可以啊，找这么好的媳妇。唉！我当兵当傻了，没啥见识，看见漂亮长腿妹子就以为是模特，我太肤浅。”
　　
　　酱油得意的说道，“像我媳妇这种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偏偏要靠才华的女孩子真的是不多了。没办法，哥们命好，能碰上。你也甭羡慕，你长的比我帅比我高，也能找到好的，你说是不是？晓芸。”
　　
　　“对对，志林哥我改天就把我舞蹈队的姐妹介绍给你认识。你肯定能中意！”杨晓芸还是三句不离要给我介绍对象的事情。
　　
　　到了饭店，走进大堂。早有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站在门口等候了，看见酱油进门，毕恭毕敬地恭维。“姜总啊，等你多时了。你订的菜都准备好了，现在给您上菜吗？”说着拿出一盒中华递给酱油，也递给了我一根，我顺手接过来，对他微微一笑表示谢意。
　　
　　有人馋酒，有人爱烟。我在部队的时候是那种上饭桌就被嫌弃的人，因为我天生酒量就不好，这点大概是遗传了我的父亲。但是烟就不一样了，我就是那种老烟枪，一天两盒的量。酱油给我点着烟，介绍道，“这是我哥们，乔志林。以后他来这吃饭签个字就行！哥，这是这的经理，陆耀。”
　　
　　陆耀伸过手与我握手致意，“您好您好，乔兄弟。以后有饭局尽管找我，肯定给你办的妥妥的！”
　　
　　我微笑地说，“那行，谢谢陆哥。”和他互留了手机号，我们便到包间里入座。
　　
　　不一会儿桌子上摆满了山珍海味，各种山珍海味鲍鱼大虾和做的精巧至极的小甜品纷纷让我倒胃口。吃一口聊一句的各种聊，我就像一个初来乍到的农村小伙总有问不完的问题要问酱油。
　　
　　“兄弟啊，你老子做石材，你开酒店。你这日子过的舒坦啊。真是人生赢家。”
　　
　　酱油抽了口烟，“哥啊，早些年我爸创业的时候，受的白眼和欺负那多了去了，现在慢慢混好了。困难的时候连一个亲戚都没有，现在生活好了亲戚也多了。我顶烦这七大姑八大姨的，早他妈干什么去了？现在知道是亲戚了，我呸！”
　　
　　“哎，姜佑，说这些干什么。你好哥们回来了，不说这些让人不开心的事情。”杨晓芸边说边从酱油手里往外夺他的酒杯。
　　
　　饭吃的差不多了，我和酱油在天南海北闲聊，杨晓芸一直低着头玩手机。她一点都不关心我们聊什么，只是偶尔会劝告酱油不要在喝酒了。酱油又点燃一支烟，双肘撑在饭桌上，因为喝酒他的脸微微泛红，但是眼睛很有神，目光紧紧盯住我的脸。
　　
　　“哥们，我们是从小玩到大，没那么多真真假假的心眼。我知道你刚回来也没事干，我也知道我叔叔的脾气，你在家肯定没少挨唠叨。你有什么需要我给你帮忙的吗？你尽管开口，我一定给你办！”
　　
　　我又被他看破了，从小到大我在他眼里就没秘密。
　　
　　“酱油啊，我知道你爸当年心里苦。我也知道他老哥俩现在心里还憋着气呢。那是他哥俩的事情，我呢，就你一个铁哥们。我刚回来从头开始，你能帮我找个活干不？整天闲着也不是这么回事啊！”我有些无奈。
　　
　　酱油笑了，“咱哥俩不说咱们老子的事！”
　　
　　“不过你的事情你放心，我今天就给你办。等我的电话，最近几天就给你办妥。”
　　
　　酱油说的很坚定，我并没有回应他的许诺。低着头笑了起来，我轻轻地拍了几下他的肩膀，“赶紧回家睡觉吧，你喝了不少！”
　　
　　就这样饭局散伙了，杨晓芸开着车拉着半梦半醒的酱油回了家。陆耀看我一个人，于是硬要开着他的车送我，尽管我百般推辞。
　　
　　在我家楼下他停了车，我邀请他到家里坐坐，他也是知趣地谢绝了。我对着他挥手致谢，感谢他把我送回来。他摇下车窗，对我点头致意。就这样我也到家了，天黑了，走进黑漆漆的楼道，五月的晚风还有一丝丝的凉意。我努力地想回忆起几年之前我离开的这座小城市的记忆，却感觉怎么也想不起来，就好像我从没属于过这座城市。这一瞬间我感觉我又重新走进孤独。
　　
　　回到家父亲母亲都已经睡觉了，我独自坐在沙发上，点燃一颗香烟，慢慢抽了起来。慢慢的意识有一些模糊，脑袋里浮现出一个人影来。轮廓逐渐清晰，是杨晓芸的脸，她在对着我微笑，两个酒窝就像两个黑洞一样，要把我全部吞噬掉。她的眼眸清澈如水，里面泛起的波纹像是会说话的雨滴，吸引着和她对视的我聆听她的故事。突然猛的一阵灼痛感把我从这意识模糊的状撕扯回到黑暗的客厅里。
　　
　　“啊！”我发出一声惨叫，拼命地甩手。妈的，不知不觉烟燃尽了，而我只抽了一口。我回过神来，确定我刚刚是睡着了，而且还梦到了我哥们的女友。一种负罪感油然而生，我想大概是我在部队呆太久了，太久没见女人的缘故。
　　
　　匆忙洗刷后我立刻爬上了床，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