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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hapter2

2 chapter2 (第2/2页)

有些晚,大约还有几趟末班车,无论如何,先到市区再说。
  
  她默默盯着湿润的石砖,懵懵的,以至那辆银色宝马M3在路边停了许久都不曾发现。
  
  最终还是车主等的不耐,放下车窗,命令道:“上车,我送你。”
  
  她抬头,穿过雨幕,瞧见孟三川毫无表情的脸,回道:“不用,我坐公车。”
  
  孟三川皱眉,不满,“上车,别逞强。”
  
  “用不着你来管。”有巴士渐近,阮惜墨起身,提起行李箱。
  
  孟三川说:“你少跟我使性子…………”
  
  阮惜墨打断他:“呵……你可真有空。”
  
  孟三川已准备下车,阮惜墨却三两步上了公车,绝尘而去。
  
  他靠着车,站在雨里,点烟,片刻又灭了,心底躁动,匆匆上了车,不知往何处去了。
  
  巴士上人迹寥寥,车厢黯然,偶有路灯昏黄倒影,将夜雨照得好似牛毛,清晰细致。
  
  她径直往后走去,靠窗坐着,身子藏在暗影之下,唯独一张苍白纯净的脸□□在柔和光晕下,几近透明。
  
  冷雨时时斜飞入内,悄悄拂在脸上。
  
  More暧昧的苦一圈圈散开,迷雾般笼住阑珊灯火。她对着遥远陌生的街景,深吸一口,尔后缓缓释放,仿佛当作旧日祭奠,恍然间,已如隔世。
  
  前排有年轻男人不时回头来看,面目模糊。她低头,痴痴地笑,笑很长时间,将那人惊住,大约以为是疯癫女子,抑或情感受挫痴笑赴死,便正襟危坐,但仍时不时用侧眼睨她,仿佛遇了怪物,却是一尊漂亮雕刻,赏心悦目。
  
  疯?她自然是疯过,生理或心理,疯得酣畅淋漓,至今怀念。
  
  倒是现下,仍有人惧她突然拔刀,一路染血,砍杀无数。
  
  疯子也是好的,那是疯癫,却仍有人站在身侧,此时清醒,只剩指尖More。
  
  待到霓虹渐盛,她便择一处繁华下了车,四周逡巡,进的是东方君悦,开房,休息,其实不大想睡,不过为了调整时差,将自己藏在被子里。
  
  望着房顶发呆,突然记起,给唯一拨去电话,不想才说一句“是我”,那边便一如点燃的爆竹,噼里啪啦一通乱响,唯一说话太快,她抓不住重点,等到唯一终于骂够了,她才央她明天约个律师。
  
  唯一又炸了,呼啦啦责备她无情无义,阮惜墨求饶,唯一终于过瘾,问她在哪。
  
  阮惜墨回:“酒店。”
  
  王唯一不放过,“什么酒店?”
  
  阮惜墨犹豫,“东方君悦。”
  
  王唯一大概是从床上跳下,大作幅度大得惊人,“几号房?我去找你。”
  
  “唯一,很晚了…………”
  
  她对唯一毫无办法,两人自小一处长大,七年不曾见过,唯一大约是要抓住机遇狠宰她一顿,想想也就笑了,世上还有留恋,真好。
  
  十七岁那年太多变故,一夜之间,或者更快,笑容还未来得及僵住,光阴就已催着眼泪下来,命运积攒这等待这一刻一同爆发,管你受不受得住,它大笔一挥,兀自畅快去。留下你凄凄惨惨,冷冷清清,孤影自怜。
  
  十七岁,母亲罹患肝癌,形容枯槁,致死不愿见沈荣城,最后装棺,亦是白布蒙头,两不相见,沈荣城站在一旁,不悲不喜,面无表情。
  
  那夜弥留,母亲在床前拉她的手,她说,小墨,不要恨你爸爸,千万不要。
  
  她那时懵懂,以为家中和乐美满,父母恩爱,不知母亲为何如此一说,但仍是点头,眼泪倒豆子似的下来,没个尽头。
  
  母亲缓了口气,继续道,小墨,无论如何,不要恨你爸。一切都是我的错,当初他已成婚,是我任性,央你外公逼他离婚入赘。他有野心,有实力,却唯独缺了后台,你外公就以阮家的支持做饵,逼他抉择。
  
  那时他妻子已有身孕,那孩子我见过,女孩,很漂亮。
  
  小墨,不要怨恨。
  
  她摇头,又点头,脑中轰鸣,杂乱无章。
  
  母亲抚她的额头,唤她小墨,阮氏百分之七的股权,这是妈妈能留给你最后的东西。
  
  小墨,对不起,原谅妈妈。
  
  阮蕴玉闭上眼,沉沉去了,似孤舟入海,寂寥空帆,天大地广,却无方向。
  
  他欠阮家的,早已还清,他对她所有眷恋,仅止于那一身娟丽皮囊。可她致死爱他,可怜巴巴地妄想在他心中留住最后一抹翩然的影,却不知在她过身半月,他便将阮家洗刷一新,翻天覆地,再也找不出一个阮字,统统都成他的姓氏——沈,沈家,沈氏,沈荣辰,沈张俪影,沈明漪,沈明禹…………
  
  她吵,她闹,她骂他忘恩负义,寡信薄情,他赐她生平第一计耳光,那时沈家三母子已入住阮宅,一切都变了,乾坤导致,她来不及适应,来不及接受,赌气出走,整夜游荡在空旷无人的街道上,满眼皆是空茫。
  
  又听见尖利刹车,身已如鸿毛,飘来荡去,醒来白衣无常在眼前忙碌,断了肋骨,右手废了,再弹不得钢琴。
  
  外祖是她的钢琴启蒙,年迈长者,虽已满头白发,但风度依然,单是瞧着指尖动作,已足够让人痴醉。
  
  只可惜,今日来,一切都是白费。
  
  “那肇事司机怎么赔的?”唯一盘腿坐在床上,电视在一旁孤独地响,她们守着昨日缓缓诉说。
  
  她低头,不知不觉已勾出笑容,不经意说,“一文不给,转身便走,至今逍遥法外。”
  
  唯一倒头大叫:“王八蛋王八蛋,那司机跟你老爸都他妈的王八蛋!”
  
  她畅快地笑,与唯一一同抱着被子睡觉,凑得近,偶有几声调笑低语,一切仿佛回到小时候,热闹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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