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First Day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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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形单影只（夏延还在英国啃面包喝牛奶）去参加他亲亲堂弟忍足谦也的订婚宴，那个死小孩竟然趁着周围没人指着他的鼻子笑到打跌：啊哈哈哈，侑士，没想到你也有这一天啊，居然没有女伴，啊哈哈哈哈……他一把勾过同样一脸贼笑的未婚妻，得意洋洋地显摆秀恩爱，末了还故作惊愕地问一句：“呀，侑士，你怎么笑得一脸猥琐啊？”
　　
　　你才笑得一脸猥琐，你全家都笑得一脸猥琐——不对，全家把他忍足侑士也算进去了，都是忍足大家庭嘛，那就……你才笑得一脸猥琐，你堂哥我这叫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不和你小屁孩一般见识，哪凉快哪呆着去……那么早订婚有啥用，成熟的人需要成熟的感情！
　　
　　都一年半了，感情还不够成熟啊？忍足侑士内心不禁垂下两条热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啊……
　　
　　这种发乎于情而止于礼的恋爱……
　　
　　忍足侑士掏出磁卡打开房门——忙碌了一天，回到家才觉得有些疲惫——他把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打开客厅的灯，向厨房走去。目光扫视过整间公寓，落在咖啡壶上后又急急一个刹车，强行扭回客厅的沙发处……
　　
　　不是他忍足侑士不浪漫，但现在沙发上那个睡成一坨、形状诡异的物体——
　　
　　“夏延？！”
　　
　　夏延仰面躺在沙发上，正处在迷蒙与清醒的边缘，听到男友惊讶的喊声，迷迷糊糊地斜坐起来，抻开双臂伸了一个懒腰，揉着惺忪睡眼嘟哝着说：“侑士，你才回来啊，我等了你好久了。”
　　
　　“你怎么回来了？英国的课程呢？”
　　
　　“一个星期的假期，我瞒着家里人回来的！”她甩甩头站起来，摊开满面的笑容，右手食指放在嘴唇上做出“嘘”的动作，“低调哦，本来我妈想拉着我去德国看我哥，我说同学有活动，没法去呢！”
　　
　　忍足侑士略感好笑地走过去，二话不说，先来一个久别相思的缠绵热吻，感觉到怀里的人愈加急促的呼吸才停止，在她额头啄了一下，揉了揉她因为睡觉而凌乱的头发：“你好久没见到手冢君了吧，怎么不跟过去？”
　　
　　“因为——”夏延眼珠一转，踮脚在他的下巴上亲了一下，“要到你生日了呀！”
　　
　　“嗯……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忍足侑士揽过她的肩膀，贪恋地把脸埋进她的肩窝里，嗅着她头发上淡淡的香味，许久之后闷声说道，“不过，夏延，这不能成为你砸坏这么多东西的理由——”
　　
　　“侑士，你都看到了啊……”夏延讪讪地陪着笑。
　　
　　他不是没有发现，吧台上的咖啡壶壶身上忽如其来的裂痕，如果现在翻开垃圾桶，没准还能从里面看到咖啡杯的残骸……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咖啡香味，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她把新煮的咖啡打翻了。
　　
　　忍足侑士的观察力，虽然比不上迹部景吾那双贼亮的冰之世界，也算是明察秋毫。
　　
　　但是没等他再次开口说话，夏延立刻凑起鼻尖，在他身上上下左右嗅了一圈，确认道：“你下午在实验室？”
　　
　　“嗯。”忍足侑士也低头在自己身上闻了闻，却没有闻出什么特别的味道来，“怎么了？”
　　
　　夏延露出非常嫌弃的表情，说：“也就是说，你拿摸过尸体的手来摸我啦？！”
　　
　　……
　　
　　忍足侑士格外隐忍地闭上眼睛，静静地等着，在心里默默数着：一、二、三……
　　
　　“福尔马林的味道也能闻出来的……那个尸体腐烂了没有？你们解剖的什么？内脏？眼球？其他器官？……”夏延如他猜中的那样理所当然、纠缠不休、滔滔不绝地说着，“骨头？对了，以前打电话你不是在背骨头、就是背肌肉，不如偷一块骨头给我当钥匙扣吧……”
　　
　　夏延的话还在继续，忍足当机立断直接用嘴堵住了她想象力飙升的发言，等夏延已经没有继续刚刚话题的意思，才笑着解释：“夏延，医学院的学生，都不允许私自携带骨头回来的，一经发现，严惩不贷。”
　　
　　“哎？”
　　
　　“还有，吃饭之前讲尸体，我是已经习惯了，你还吃得下去吗？”
　　
　　“试试？”夏延跃跃欲试地挑衅着。
　　
　　忍足侑士挑起眉毛，确定了一遍：“试试？你确定？！”
　　
　　“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