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一章
11 第十一章 (第1/2页)这一日,黄石镇天气晴好,日头照得人浑身暖融融的,让人们不由自主想要出门走走。
黄石镇本是江南临安府边上的重镇,此时小商小贩们都出摊了,一时间街上人潮涌动,很是繁华热闹。
然而在人群之中,一青年男子尤为引人注目。
他年约三十,骑着高头大马,在街上缓缓而行,一双凤眼神采奕奕,嘴角微挑,本就俊俏的五官被一身紫金箭袖长袍映衬得更加夺目出挑,而两撇修整得恰似眉毛的胡须又使他整个人平添成熟亲和之感,引得一旁的大姑娘小媳妇纷纷偷看。
这风骚男子自然就是陆小凤。
有一种人,无论在哪里,都注定逃不开众人瞩目的眼光,陆小凤就是这种人。
不可否认,他喜欢这种感觉。可他此刻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他想,人间多好,老子再也不要去山里跟蚯蚓混在一起了!
他在一家叫做“问绣阁”的成衣坊前勒停了马,走了进去。
“哟,这不是陆公子么?真是稀客啊!”老板娘看清来人,眉眼顿时笑成一道弯,赶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将他往里间贵宾室迎。
“五娘,许久不见,真是愈发风情万种了。”陆小凤依旧是那种闲闲懒懒的语调,可话一经由他说出口,却只见风流。
严五娘掩嘴而笑,很是受用,娇声道,“陆公子今日怎么有空来看我啊?”
陆小凤将手中包袱拍在桌上,老板娘端茶过来,将里面的东西抖开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天呐,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竟将陆公子您的披风毁成这样?!”
陆小凤喝着茶,没吭声,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严五娘心思多么玲珑,见状也不多问,岔开话道,“所以您来是想让我将它补起来么?”
“不然也不会来找你。”陆小凤闷声应道。
陆小凤这个人有许多理想,或者说毛病,比如喝天下最好的酒,睡天下最可爱的女人,以及披天下最张扬的大红披风。
可严五娘却皱起了眉头,拿着那大红披风左看右看,末了还是摇了摇头,小心问道,“要是着急,不如给您重新作件新的?保准九分相似。”
“怎么,补不起来么?”陆小凤也是一皱眉,“这件披风伴随我多年,就这么毁了我实在舍不得。再说,你夸口‘天下丝绸,尽在江南;江南衣衫,尽在问绣’,这世上还有你严五娘补不起来的衣裳么?”
严五娘赶紧给陆小凤复添满茶,解释道,“陆公子多年在我这里裁衣,还不清楚我的为人么?不是我不肯帮您的忙,可这俗话说的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要补衣裳,也得有合适的丝线啊,您也知道赤锦珍贵,每年就产那么点儿,今年的份已经全部被花家买走啦,一点儿都不剩。”
“花家?临安花如令老爷家?他买来做什么?”陆小凤好奇道。
“不能说,花老爷说这事不能外传。”严五娘忽然关上贵宾室的门,压低了声音道。
这下陆小凤更好奇了,摩挲着茶杯道,“我与花家交情颇深,花家七公子还是我的至交好友,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
严五娘一听,纳闷道,“您与花家七公子是好友,还不知道他要成亲了?买赤锦丝自然是用来做喜服的。”
“噗——”陆小凤一口茶水尽数喷出,蹦起来问道,“你说什么?花满楼要成亲?!跟谁?!”
“哎呦,您倒是小点儿声啊,”严五娘赶紧捂住他的嘴,“这本是客户的秘密,我是看在您和花七少是挚友的份上才透露一些给您的,您可别到处乱说,到时候再砸了我的招牌。”
陆小凤急问,“他跟谁成亲?怎么都没告诉我!”
严五娘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负责裁剪新郎的喜服,其他的不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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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宵一刻,在黄石镇最大的勾栏院——迎春阁里,灯红酒绿,觥筹交错,男人女人,推杯换盏,互相调笑着,呢喃着,逢场作戏,交换着虚情假意。
然而号称“没有女人就睡不着觉”的陆小凤,此刻却一个人躺在迎春阁的床上,假寐。
他的床头挂着件崭新的大红披风,那是严五娘的一双妙手赶工制出来的,用的不是赤锦丝,而是另一种大红缎料,同样红得夺目而风骚。原来那件披风被他存放在问绣阁,让严五娘等到有赤锦丝的时候再补好还给他。
他心里难得没有在想女人,也没有再纠结被山谷里的熊孩子毁掉的大红披风。
他在想花满楼的婚事。
真是一想起来就生气啊!
花满楼这小子平日里总是一副温温吞吞、清心寡欲、老僧入定的好人模样。陆小凤与他从小相识,十分清楚花满楼长这么大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几回,害陆小凤还以为他不喜欢女人,生拉硬拽他去喝花酒,结果现在这小子居然一声不响地就成亲了,都没告诉他一声,这像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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