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向神父投一眼慧诘的目光

第4章 她向神父投一眼慧诘的目光 (第2/2页)

卡佳听得昏昏欲睡，她想了想，说：“神父，你别念了，就扼要地讲讲不就行了吗？”
　　
　　“什么，你听烦啦？”神父不高兴地说，“我们国家好多女孩子可不像你这样冥冥不化，她们对上帝奉若神明，仅女孩子信教就有数百万之多，目前我国还修建了两所神学院……”
　　
　　“哇！那我们国家不是要变成神国了吗？”卡佳故作惊讶地叫起来。
　　
　　“正是这样。我们希望借助上帝的力量去拯救整个人类，去神化每一块土地！”萨哈罗夫得意洋洋地说，“这回你明白了吧，我和许多神父不辞辛苦到各个学校讲学，就是为了引导千千万万的青少年走上这条光明灿烂的神圣之路。你是个非常聪明的女孩子，各科成绩都很优秀，更应该理解神父的良苦用心。如果你的灵魂受到圣洗了，到时候我可以保送你到苏联最高神学院深造。”他加重语气道，“你恐怕还不知道呢，我国的的神学院可不是那么轻易进去的，每一个学位就有四、五十个学生申请，他们无不希望自己成为没有邪恶、没有私欲、没有欺骗的神父、圣母，我今天对你劝说这些，就因为你还是上帝的孩子……”
　　
　　神父又啰啰嗦嗦讲了半个小时，讲得他口干了，脖子粗了，嗓门哑了。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苦口婆心地教诲一个被他叫到办公室的学生。往日不是吹胡子、瞪眼睛，就是动手体罚学生，把学生打得鼻青脸肿。
　　
　　屋里沉默片刻。卡佳还是不声不气地用她那乌黑油亮的辫梢在自己纤巧玲珑的手指尖缠来缠去，她低着头，美丽的眼睛凝神地看着指尖和辫梢。她的发辫编织得好漂亮。她好像在沉思，也好像在考虑神父的话。
　　
　　神父把那部《宗教发展史》递到她面前，温和地说：“想通了吧！以前的罪过只要你忏悔了，上帝还是喜爱你的。诺，我把这部书送给你，回去后好好看几遍，深刻理解宗教的精髓。女孩子嘛，就应该如白玉那般纯洁无瑕，不能让任何一点点细微的与神不相容的尘埃玷污了你的心灵！……”
　　
　　这时候，下课铃响了。再过一会儿，就放晚学了。
　　
　　已经被耽误了一节课的卡佳心里早就巴不得尽快离开这令她感到窒息的地方。她接过神父递给她的那部书籍，暗忖道：“嘿嘿，我正愁没手纸呢，就让它和厕所打交道吧，我才不稀罕这些胡说八道的垃圾！”她向神父投去一眼慧诘的目光，轻轻地一笑，然后行个鞠躬，转身就飞跑出去，门口外面卷起一阵风。
　　
　　“看来今天我的这番教诲真的能够渗入她的心灵深处了，她的灵魂到底被上帝拯救了。愿神保佑这个女孩子成为出名的圣母，阿门！”望着跑得飞快的卡佳，神父合掌祈祷，欣慰地笑了。他为她方才那干脆利索的接过书的动作感到兴奋，为她临走时那好看的粲然一笑感到兴奋。
　　
　　这时候，萨哈罗夫也感到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