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启程

第二章 启程 (第1/2页)

part1再逢
　　
　　“布尔诺约阿希姆。你怎么了？不认得我了吗？”那个声音再度靠近，这次他慢慢的转过了头，看到了那个身影。海伦娜玛格丽特
　　
　　【你…真的是你…】
　　
　　布尔诺心中有那千言万语，却没有说出一句话。只是从嘴里挤出了“海伦娜玛格丽特”仅仅是称呼了对方的名字而已。
　　
　　“对啊，就是我呀。”那张白皙无瑕的面庞上，还是那淡淡的微笑，“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
　　
　　“你也是放假回家吧…”——完全没有一点关系的寒暄，布尔诺这样说道。
　　
　　“对啊~这不布尔诺也是么~”还是脸上不变的笑容，这样的笑容，反倒是化解了布尔诺心中的尴尬……
　　
　　“话说，我三年没有见到过布尔诺了吧。”这一句话顿时让布尔诺陷入了沉思，是啊，自从上了大学之后，他们貌似是真的没有见过了吧。
　　
　　这样的故事，一个俗套的旧友重逢的故事，就是属于布尔诺和海伦娜，一个崭新的故事。又是些许年日过去，那时的布尔诺，再度回想起来的时候，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这是他战争里程的开始……
　　
　　但是，他们就是这样的重逢了，在这开满雪绒花的山间小路上……
　　
　　……
　　
　　8月份，正是炎热的盛夏，让这个德国中部的小镇显得有些沉闷，风中充满了蝉的低鸣声，空气中滚滚的滚滚热气加强了那属于夏季自己的那种感觉——那种无拘无束的自由感，那种属于年轻人的躁动不安。但是浓绿的树荫下，充满平静，逆光的乡间小路，他们一起走过。
　　
　　路上的行路的人，还误以为，他们是一对情侣……
　　
　　一阵清风吹过，无数朵美丽洁白的雪绒花就像雪花一样，在空中飞舞。他们便在这样的景色之中，回家
　　
　　后来的布尔诺，也许是明白了这一切，你看不到它的消亡，它做了一辈子美妙的舞者，不会让你因为看到它的老去而痛苦。又是年日之后，他同样走在这条小路上之时，他明白了，落花的凄美…但是现在说这些，还是过早了些。
　　
　　路旁的告示牌，仍然贴的还是前篇一律的征兵广告，让布尔诺熟视无睹的东西，确让海伦娜，感到一些兴奋：“现在，很多人都去参军了吧。”
　　
　　“可不是么，我不少同学都去打仗了，昨天我个同学给我来信，还是让我也去上前线打仗呢”
　　
　　“哪里不是呢，我们这里不少男同学，都去参军去了，真的是，如果我是男孩子的话，我就去了。”海伦娜这样说道。
　　
　　“是吗...”布尔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因为对他来说，这真的没有什么…虽然在过去参加青年团的夏令营时，他曾经想过加入党卫军的，但是也许是从小醉心于文学的心理和叛逆的性格，让他很快打消了这样的念头，因为军队的纪律对他来说，真的实在是煎熬，而且现在在打仗，不知何时，就会丢了性命……
　　
　　“这…这样啊……”感觉到形式的不妙，布尔诺打算叉开话题。但是他似乎是觉得无话可说了……其实哈登堡这个地方，从几百年前，这个地方诞生到现在，就没有经历过一次战乱，一个世外桃源，这样的评价，并不过分。虽然是一个小城，但是因为太小，所以人们还是把它当作一个镇子来对待。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样的地方，出现了布尔诺这样的家伙，也不为过。
　　
　　“话说，我像是三年没有踏上这片土地了吧。”海伦娜有意无意的这样说道，毕竟沉默了许久，二人一句话都没有说。“我们当时的学校还好吗？”
　　
　　“当然还好了，现在貌似学校扩建了，看”布尔诺顺手指向了那边的那个操场，看上去还算是很大的样子。“去年我回家，看到学校刚建成的。要是当时有的话，估计我也不至于逃课出去打球了吧。”说起这件事布尔诺有些愤愤，“那次被抓住，差点让班头整了个半死，连着绕着小镇跑了三圈，才放过我。”话说当时他们体育课之类的，还是要绕着整个小镇跑操的样子。
　　
　　“呵呵，对了，说道班头，他现在怎么样了。”海伦娜抬头望了望天，这样问道
　　
　　“这个……反正我去年去看他，他都成了副校长了。”
　　
　　“啊？”
　　
　　“可不是嘛，刚来的年轻老师都去参军去了，学校里面就这些老头了吧。不过他还是老样子，那副自命清高的脸。”
　　
　　“还有就是……你还记得你的同位海因茨吗？”
　　
　　“当然了。”海伦娜这样说道“还记得他老是将一些很有趣的笑话。在班里人缘不错，还经常的借我作业抄”
　　
　　“是的，他考上了军校，空降兵学校。”
　　
　　“真的啊？！其实我真的觉得他根本不像个军人啊。”
　　
　　“不过，半年前…他……死在了克里特岛。”
　　
　　“什么……”
　　
　　“是的，当时我还特意回了一趟镇子，安慰了他母亲。战争就是这样，真是不知怎么着，一个人就这么走了，他母亲说，他所乘的飞机被击落，然后他被俘了，据那名送阵亡通知书的军官说，他被发现的时候，膝盖被挑断，双眼都被挖去了。”
　　
　　“………”
　　
　　“明天，我们去看他，可以吗？”沉默了许久，海伦娜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这样说道
　　
　　“好的，只要你愿意，就行。”
　　
　　……夕阳之下，他和她，慢慢归家……
　　
　　part2灵柩深埋
　　
　　“还是……不肯离去吗？”看着依然半跪在地上的海伦娜，布尔诺随手摘了一把雪绒花，放在了大理石碑前。石碑之上那展翅欲翔的纳粹鹰的标记，还是证明了墓碑主人，是一名野战伞兵的身份。他被安葬在属于他们家族的墓地中，这是他们家族中第三个死在战争中的人，也是自从战争爆发以来，镇子里第十三个死在战场上的人。
　　
　　“好的，谢谢你陪我，布尔诺。”
　　
　　“没关系，只要你……”他还没有说完，就觉得，就觉着有一双手臂，搂住了他，是海伦娜，她轻轻的靠在他的身后，感受着他的呼吸的海伦娜，这样说道：“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可以吗？不要让我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可以吗？”
　　
　　“我答应你。”或许是急于脱身，或许也是因为他不忍在去看到已经因为同学的离世而过度悲伤的海伦娜再度受到打击，布尔诺这样回答道。
　　
　　那一天，他答应了她这样一个承诺，不知是不是巧合，他坚守了承诺，但是，只限前半部分……仅此而已
　　
　　part3哥哥
　　
　　提奥多尔约阿希姆是约阿希姆家的长子，一个十分有胆识的家伙，对哥哥的记忆，布尔诺小的时候记忆最深的，还是当年在哈尔茨山上举行的青年团的夏令营，哥哥担任了他们旗队的队长，他每天都会认真负责的去巡查，检查篝火，鼓励各位成员。而且学识渊博的他，总是会给旗队的成员们讲一些故事，一些他擅长的历史故事，比如是德国和罗马的历史……
　　
　　一个有良好教养的孩子，人们这么评价他的哥哥，因为他的宁神专注，他的整洁英俊，他的温文尔雅。尤其引人注目的或许是他嘴角的细线，第一眼看上去，似乎是暴露了自己心底的悲伤，但是很快，上挑的嘴角，也会让他露出微笑。
　　
　　当时的我们，也许最快乐了，至少我们比三年之后，快乐好多。
　　
　　布尔诺还记得两年前归家，他看到了哥哥，只是，他哥哥身穿着一件原野灰色的军装，佩戴着一枚铁十字勋章……因为他成功的从军校毕业，成为了一名军人
　　
　　而现在，他再度看到自己的哥哥，就在公墓前，而他的哥哥，穿着，并没有改变只是肩上烫金的肩牌，显示的是他上尉的身份……
　　
　　“哥……”布尔诺说道
　　
　　“怎么，不欢迎我吗？”哥哥半开玩笑的说道，露出的，还是他的招牌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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