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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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烟城愣了愣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无奈的说“别听他们胡说，再说那是年轻也不懂什么事。”
　　
　　“你给我讲讲吧，当初是怎么一回事啊，看样子你也不差啊，而且又这么浪漫，那个女生为什么会拒绝你啊？”
　　
　　“我...”烟城忽然欲言又止，继而转头望向窗外，他忽然发现原来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像想象中那么容易释怀的，那些忽如潮水的记忆一发不可收拾地漫上了烟城头顶的上空，然后又冰雪消融般快速的褪下他们原本华丽的颜色，露出了原本藏在里面惨不忍睹鸽子灰般骨鳞的颜色。
　　
　　不过又该从哪里讲呢？烟城拿着电话望着外面的夜空一时间竟陷入了沉默，房间里的滴滴答答的钟表宛如悲伤的缶自叹自怜的缠绕着一圈又一圈。
　　
　　旧的记忆被重新的覆盖上的新的故事，酸涩的回忆被盖上沉重的尘土，窗外忽然飞起的翅膀的声音，宛如出现在另一个平行的世界。
　　
　　“我叫烟城。
　　
　　来自一个普通的小城，那里虽然不像大都市般的繁花似锦，却从小是我的天堂。
　　
　　她叫叶茹雪，是我来到这座城市里喜欢的第一个女孩。
　　
　　她不漂亮，甚至普通的可怜，整日里一身简单的麻布校服，鸭蛋脸，还绑着一个马尾，她个子不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学校的走廊里，当时她在和她的朋友说着什么，因为在笑亦或是其他的原因只记得她当时看起来格外的纯真。
　　
　　然后莫名的我就发现我喜欢上了她，那时候的喜欢不像现在这样，喜欢了便是喜欢了，不喜欢就分，那时候的喜欢像是深埋进心里的种子，是会发芽或是枯萎的，所以我到现在仍很庆幸，那是枚健康的种子，她发芽了。”
　　
　　“然后呢？”杨潇躺在床上空洞的望着屋顶的天花板，盯得久了，莫名的总感觉到下一秒就会坍塌下来盖到自己的身上。
　　
　　“记得那是在三月份…”烟城的沉默了一小会继续说，平淡的声音里听不出他现在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心情“我们学校组织春季校运会，他们班在我们班隔壁，当时还记得坐在冰凉的水泥看台上望向她的一刹那，心里忽然莫名地平静，于是从那以后我就养成了一个习惯，每次心烦的时候我就特别的想要见到她，因为我发现只要每次见到她，我的心情就会瞬间平复下来，变得心如止水无欲无求，她就像是一个圣洁的天使，似乎只要她在我身边我就可以无坚不摧。
　　
　　她不是运动员，却依旧跑上跑下的，给这个选手拿瓶水，亦或跑下看台扶着那个选手返回来，她的脸本来就很红，外加跑上跑下的，结果就更红了。”像是想到了什么，烟城的嘴角不觉得浮起了一丝浅笑，沉默了几秒后，才继续说“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么想的，我在台上指了指她就对我旁边的一个朋友说，我喜欢上她了，我要追上她，当时甚至连她的姓名我都不清楚，更何况追她了。
　　
　　我成绩向来不好，所以当我知道她是她们班第一的时候，我忽然感到了我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娱乐了别人，难过了自己。
　　
　　有几次甚至都会恶毒的去诅咒她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成绩一下的考的不好了，我再去找她，因为我自卑，我怕我配不上她。
　　
　　谁先爱了，谁就输了。
　　
　　我开始很怕遇见她，可是又想每天遇见她，像是一个吸毒者，明知道不对，可是到最后仍食不知味的一发不可收拾…”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sorry…”昕雨再次无奈的垂下手臂，已经不知道是发了多少次的电话了，可是除了每次冰冷生硬的机械声外就再也没了其他的声音。
　　
　　躺在床上的昕雨一闭上眼，眼前就不断的浮现出今天在外面杨潇望向烟城时的那种眼神，整个屋子里除了墙上的滴答声再无其他，以前没觉得什么，可是现在昕雨一直觉得有双黑暗的眼睛在默默地注视着自己。
　　
　　“那么…”杨潇沉默了下“你现在还喜欢叶茹雪吗？”
　　
　　像是被一把重锤狠狠砸到了胸口，心跳带来的难过让站在窗口眺望的烟城忽然感到眼前一阵发黑。
　　
　　“哪有那么容易…”烟城口齿微张，失声喃喃，空洞的眼神冷漠的仿佛只剩下了黑白。
　　
　　“既然这样，那么昕雨怎么办？”杨潇似乎有些着急，脱口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