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Part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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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生没有说话，只是直觉地收拢了他的手臂。
　　
　　他的怀抱很温暖，在很早很早之前，我就知道了。
　　
　　知道装作不知道，原来，我真的可以很自私。
　　
　　“当我的哥哥，你后悔吗？”
　　
　　“你后悔么？”
　　
　　“不！不后悔！”我闻着他的味道，幽幽地，闭上了眼。
　　
　　不后悔，是因为已经付出过；不后悔，是因为这样的付出过后让我不得不清醒：原来，不爱就是不爱——无论怎么努力，我和他之间的距离，注定了我终究走不进他心里。
　　
　　累了，倦了，疯狂过这一场，够了。
　　
　　“柳生，带我出国吧！可以的话，我想去普罗旺斯……”我想去看看那里的薰衣草，我想住在每天都能看得到薰衣草田的小屋——这样，即便以后的生命里真的再也没有那个人，我也有他眼睛的颜色，时时陪着我……
　　
　　“你想什么时候去？”
　　
　　“他的婚礼……是什么时候？”
　　
　　“你想参加？”
　　
　　“嗯，不过，我只想远远地看他，看看他穿上新郎礼服在等待着他的新娘时，会是什么样子……”
　　
　　白色的西装，蓝色的发丝，他还是我记忆里，最好看的人。
　　
　　我站在无人的树荫下，望着远处的他。
　　
　　今天是圣诞节，可是今天的天气却很好。
　　
　　他的笑容，也很好。
　　
　　他在招呼客人，他在和当伴郎的真田低头说话。然后，他抬起头，不经意的目光，对上了我专注的视线。
　　
　　“为什么，你会选择她？”
　　
　　“因为她是个很好的女人。”
　　
　　“很好？那么，你爱她吗？”
　　
　　“……爱和不爱，很重要么？”
　　
　　“呵呵，是啊！不重要，因为是现实，现实只有适合不适合，没有爱与不爱……”
　　
　　“知寞……”
　　
　　“你爱过我吗？”
　　
　　“……”
　　
　　“我没有别的意思，也不会给你造成任何的负担，我只想知道，在你心里，究竟有没有我的位置……”
　　
　　“你很重要。我们……是生命共同体……”
　　
　　“所以，仅仅，只是妹妹，对吗？”
　　
　　“……”
　　
　　“……”
　　
　　“比吕士……一直在等你……”
　　
　　“……我知道，所以明天，我会跟着他一起去普罗旺斯，你放心，我会做回幸村知寞，不！是柳生知寞，我是柳生知寞，我会试着，对比吕士，很好很好。”
　　
　　“呵呵，我相信你，知寞……”
　　
　　“精市……哥哥，哥哥，从今以后，你只是哥哥，我们是兄妹，仅此而已。”
　　
　　“嗯……”
　　
　　“答应我，你会幸福，很幸福很幸福。”
　　
　　“那么你呢？你会幸福吗？”
　　
　　“会！因为我是你的妹妹，我们是生命共同体，我们拥有相似的喜怒哀乐，所以，我幸福，你幸福。”
　　
　　“好。我答应。我会很幸福很幸福……”
　　
　　“说好了哦？不准反悔！唔……明天……明天我会在远处安静地看着你，如果你有不小心看到我，请不要走过来……让我默默地看着你，看着你的笑容，让我知道，你的快乐。”
　　
　　“……嗯。”
　　
　　“哥哥……”
　　
　　“什么？”
　　
　　“……这个称呼，真的有点不习惯啊！不过，我会试着习惯，真的！我保证！”
　　
　　“我相信。”
　　
　　“那，最后一次，能不能，再叫一遍……像小时候那样，叫我的名字？”
　　
　　“知寞……”
　　
　　回忆起昨天和他的通话，四目相对的瞬间，他依言对着我，露出很温暖的笑。
　　
　　他的笑容，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耀眼的，亦如此刻披在他身上的阳光。
　　
　　“嘟嘟嘟”
　　
　　由远及近地，有漂亮的婚车缓缓驶来，偏眸看一眼，我知道，他的新娘到了。
　　
　　直觉地，我背过身子，仰面逼回眼眶里的泪，一遍一遍，我告诉自己，够了，现在这样，已经……足够了……
　　
　　他会幸福，他会快乐，只是，他的天空里，不会再有任性的幸村知寞去阻碍他的幸福。
　　
　　如果不能爱……如果不能爱，那么，我愿意，在努力过后，认命地放手……
　　
　　抬手擦去眼角不断滑落的泪珠，不经意的移眸，不远处的樱花树下，那抹安静等待的身影。
　　
　　恍然，苦笑——原来这个世界，傻的，并不只有我一个。
　　
　　一步，两步，随着远处结婚进行曲地流淌，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握紧身侧的手，朝着属于我的未来，慢慢靠近……
　　
　　呐，精市哥哥，你答应我的事，一定要说到做到哦！
　　
　　而我，也会做到我的承诺，用我剩下的时间，努力让自己——
　　
　　习惯没有你，也能触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