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愤怒的子弹
正文 第十五章：愤怒的子弹 (第2/2页)倒也是，相对于周耀山，这帮警察几乎就是一群毛孩子。周耀山岂能会让他们找到自己！
好在田中男自身本就是个帮派人物，民众对其死活根本不当回事，有些人还恨不得他早死。至于警方的侦案是否卖力以及进展如何，除了那几个江湖大佬出于形势需要有时还关心外，其他几乎没人关心田中男的案子。不但香港市民，就连办案的警方人员也多是敷衍。一个流氓死了，大家都安心。至于是谁杀他的都是为民除害，乐得个省心。
周耀山对于田中男之死所引起的各种反响在心里也就是个呵呵……他已开始着手下面的计划。
目标渡边芬则。
渡边芬则在日本神户，周耀山要去日本他就必须找个理由，以免日后有人追查将渡边芬则与自己联想到一起。
恰好当时日本政府领导人换选，新的领导人即将上台，从种种迹象观察似乎日本政府将会出现转向强硬的外交政策。而当时中日因钓鱼*岛问题在各个层面都出现了紧张升级的苗头，两国民间更是骂战不断，有些地方还出现了游行示威，甚至极个别地出现了小小的骚乱！而在钓鱼*岛附近海域，中国与日本的海警相互追打闹成一团，到后来还相互开枪开炮！当然用的是水枪水炮了。再这样闹下去几乎就有开战的可能！也有小道消息流出，说是中国日本在东海已经有了擦枪走火的情况发生了！只是两国都没有报道出来，怕引起两国的民众都闹起来而让政府的外交被动！
当时中日钓鱼*岛事件引起了全世界的关注，这正好为周耀山提供了一个去日本的借口。周耀山向英国上司提出自己去日本侦察当地时政发展走向与检查英国在日本的情治工作，督促增加活动频次收集相关情报，以便于为英国政府提供国际外交情报参考。
周耀山的英国上司哪里知道他要去日本的真正意图，听到周耀山主动积极地运转着远东地区的机构事务，并不需他们多操心，内心欣喜，哪有说不支持的道理。整个英国国家安全部门正因近阶段时间一直没有出什么成绩，甚至因在几个月前突然发生的伦敦学生青年骚乱闹事前后期间也没什么表现感受到被其他部门冷眼轻视而颜面尽失。就连刚刚结束的伦敦奥运会也是在吵吵嚷嚷的声音中匆匆开幕，这如何不让英国国家安全部门的头头们不着急。这时周耀山如果能在这个时候搞出点成果就再好不过了，即使没什么大成果这也是个工作态度，可以用来表示证明一下英国的安全部门并没有吃闲饭。
其实，按道理周耀山可以不需要向他的上司请示，日本地区本就在他的大远东区域工作范围。周耀山这次主动事前请示只不过是想达到一个目的：这次去日本完全是一次正常的工作任务安排，并不是自己的私人之行。并且顺带尊重一下上司，讨一次领导的“欢心”。当然，日本之行之后，周耀山就得要写份“报告”提供给他的上司。这也是他这次主动请示上司要付出的“代价”。
世界哪里出现热点，哪里就会有像周耀山他们这行人员身影的出现。
11月下旬的26日，也就是日本新首相接任前一个月的那一天，周耀山来到了日本。
周耀山先花了两三天功夫到东京大阪绕一圈，接触一些该接触的人，讲一些常讲的话。但额外还交代了一个任务，就是要他们三天后交一份像样的中日钓鱼*岛冲突及未来走向的调查评估报告，而周耀山自己却要一个人悄悄地去神户。不要忘记，他这次来日本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渡边芬则而来的。
大阪神户之间不是很远，走铁路也用不了多少时间。要快一点和人少一点可以坐“阪急神户本线”，如想沿途人多热闹点可选择“阪神本线”。
周耀山想想还是坐“阪急神户本线”，这条线不但快，更主要的是人少清净，而且沿途风景优美。
神户的天气比香港冷多了，风吹过来会让人感受到一股寒意。同样是海港城市，但给周耀山的感觉却截然不同。香港就像一块温润的美玉，而神户却像是一块冰冷的硬铁！也许这与地理无关，而是对于人的印象在影响着周耀山的心情。这个“人”，当然就是渡边芬则！
周耀山在神户市区里转悠了半天，但总是提不起自己的兴致来。似乎每次与日本人打交道，在他们礼貌友好的背后都感受不到真正的热情，而是一种莫名的冷酷！
这种“冷酷”几乎就是日本人建立一切的基础！包括街道的干净，穿着的整洁，言行的礼貌……因为这些不允许一点点的“随意”将之破坏！这让人感到很压抑。
在周耀山看来，反而正是这种“随意”会带给别人大量的宽容，会让对方更加感受到相待的热情！也许，这是不同民族性格的不同理解吧。
这不禁让周耀山思考起来，日本人这样的性格到底有着一个什么样的特质呢？又是如何产生的呢？为何与中国人的性格有着明显的差异呢？差异又主要体现在哪里呢？
周耀山走在神户市区的大街上，心里却不停地比较着日本人中国人，想象着他们的言行特征与思维方式。最后，周耀山笼统地归纳了一下：日本人应该是“表现”型性格，而中国人是“博爱”型性格。“表现”型的人不但习惯表现自己，还容易批评别人，嫌贫爱富尊贵轻贱。而“博爱”型的人喜欢谦虚礼让，刻意低调，迁就别人，羞于表现。“表现”型的人只倾向竞争，“博爱”型的人更乐于助人。
但是，这两种性格又很难让人评判它们的熟优熟劣。也许，日本人更适合于工作，而中国人更适合于生活。毕竟，一种宽松淡然的环境会让人轻松愉悦一些……
周耀山脑子里乱想，脚下乱逛，不知不觉就逛到了南京路附近。
走进一座大红门楼，街道边的店招都是中国字，仿佛就让人觉得置身于香港。这里是神户的唐人街，也被称之为中华街。
周耀山信步跨进一家餐馆，寻一空座坐了下来。店家见他是中国人，也没急于过来招呼，等周耀山举手示意，赶紧跑过来笑脸候着。
周耀山只叫了份水饺，就临窗坐着看着外面的熙熙攘攘的人群。这里基本上都是中国人，穿着并没有日本人的刻意装扮，大多随意得让人感觉有些拖沓与流气，甚至让人感觉还都没有香港街头市民的穿着整洁。也许是与这里的人们所从事的职业有关，毕竟中国人要想在这个日本人的城市寻找一份体面的office工作机会还是比较渺茫。
店家为周耀山先上了杯大麦茶，让他静心等着。
这大麦茶很地道，被烤出了淡苦的焦香味，随着热气飘散开来，让周耀山一下子有了些暖意。
这里没有日本餐馆的热情，但却让周耀山有一种在家里一般轻松随便的感觉。周耀山进来这家餐馆，并不是真正为了吃饭，而更多的是为了轻松一下身体放松一下心情。
时间还早，还不到下午四点，一份水饺全当是午后的点心。
吃完一盘水饺，周耀山花了半个小时。其实，他是在餐馆里休息了半个小时。
离开餐馆后，周耀山找了个酒店安顿下来，而这酒店距离渡边芬则的住所仅几百米远。
周耀山在高高的酒店里观察了一下神户市区，发现神户并不大，就在六甲山下沿海边东西方向狭长伸展着。与其说神户是座城市，还不如说其是个港口比较合适。倒是连接神户与淡路岛的明石海峡大桥显得气势恢宏，给神户这座城市增色了不少。
周耀山并没有急于“干活”。他进了酒店后就没有再出去，而是一直待在酒店的房间里。他想好好休息一下，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明天再着手准备。
周耀山在房间里静静地坐了将近两个小时，然后拉上窗帘，将神户的夜景关在了窗外，上床倒头睡去……
第二天清晨，也就是2012年的12月1日。周耀山早早地醒来，洗漱一番出门。
他叫了辆出租车沿濑户海湾快速饶了一圈，拍了一些港口照片，大多是日本海岸警卫队的船只照片。当然，遇到军舰也绝不会漏过。然后又直奔对面的淡路岛，还是匆匆拍照片，还是寻找海岸警卫队的船只。周耀山一路几乎没有下过车，只是在拍照时让出租车行驶稍慢一些。
他做完这些，只花了两个小时，然后就急忙赶回了神户市区，直奔渡边芬则的住处。
上午十时许，渡边芬则住宅楼的楼底下，走近一个头发花白，下巴蓄满胡须，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头顶窄沿帽的“老头”。只见他从包中拿出一只手机揿了几下按键拨打出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了。这个“老头”就是经过化了妆的周耀山，根本让人认不出他来！
“渡边君，您好！我是受人之托，从香港来的。”
周耀山虽能听懂日语，但讲起日语来却结巴得很。
“谁？”
对方的沙哑的声音里带点警惕，但并没有要中断通话的意思。
“田中君在去世前交代并留下了一些东西，要我在他出现意外时亲手交给您。”
这几句日语差点没把周耀山给憋死！好在最终还是急急巴巴说完了。周耀山遵从日本人的习惯，尊称田中男为田中君。其实，田中男的姓只是一个田字，而不是日本人的姓“田中”。但周耀山不管这些，他估摸渡边芬则会听得出田中君就是田中男。
“我现在就在您楼下。”周耀山又紧跟着加了一句。
“田中男？”
果然，渡边芬则听出了周耀山口中所说的这个“田中君”。
“是的，田中君生前交代，一定要我亲手把这份资料交到您手中。非常重要，是有关于香港组织的重要资料。田中君说不能在他出现意外后而断送了您在香港的组织，拜托了！”
其实，在田中男与渡边芬则前不久通话时，他们的谈话内容周耀山在监听的时候都听到了。其中当时田中男提到了他可能有出现意外的危险，并且还征询了渡边芬则如他出现意外情况后香港组织该如何向渡边芬则交接。
田中男当时说这些的真实目的是想要引起渡边芬则对他话语的重视，最好渡边芬则能帮他一起对付周耀山。而渡边芬则也是个老狐狸，识破田中男的用意，并没有把这些当回事，当时也就没理这茬。
但事后田中男果然出事了。现在周耀山正好利用他们的的当时谈话内容，借口帮田中男送机密资料给渡边芬则，前后衔接毫无漏洞，渡边芬则想不信要在其中寻找出个破绽都难！
况且，现在田中男正如他自己所预料的那样，死于非命。而当时渡边芬则却并没有相信他的话，置之不顾。即使如此，田中男还是在明知自己身处危险之中不因渡边芬则的“绝情”而计较仍是为渡边芬则作想，死前安排好一切，特意将香港重要的组织资料委派他人转交自己，可谓“忠心”一片！渡边芬则又岂能绝情地拒绝呢？
还有，田中男死后，渡边芬则在香港也确实就没有其他人为其“办事”了，也就意味着渡边芬则在香港将会失去一切势力。如若日后在香港一旦有事需要人手，岂不是被动得很？
于情于理，渡边芬则都没有不信和拒绝的理由。
于是，渡边芬则让周耀山在楼下的电子门禁上按下了他住所的门房号码。
渡边芬则通过门禁视频见周耀山是个佝偻着身子的老人，就更加放心地开锁放周耀山上了楼。
渡边芬则虽然曾经是日本“雅库扎”的头目，但他早就退出领导位置，仅挂个“顾问”的头衔。他专心地在“雅库扎”内部搞“日本国粹会”的“大事业”，而这个“大事业”又似乎远离江湖。所以他并没有什么江湖恩怨，更别说在香港有什么仇家了。他平时日常生活与一个平常人并没有什么两样，太平得很。甚至进出身边连一个“护驾”的安保人员都没有！
与其说渡边芬则曾经是个黑帮的老大，还不如说现在他是一个经常与日本各界重要人物打交道的政治活动家。这就意味着他现在已远离暴力危险，至少在渡边芬则的内心里，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一个人过于陶醉当下，往往会下意识地忽略自己过去的历史。渡边芬则现在所犯的正是这样的错误！而这个错误，将要渡边芬则用付出生命来作为代价！
显然，渡边芬则他早忘记了四十年前他在香港曾经对一个女学生所做过的事！也许他觉得这件事对他来说并不那么严重，也许他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正是渡边芬则对自己当下的过于陶醉与自信，才致使周耀山顺利地跨进了渡边芬则的住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