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小儿初成长
正文 第三章：小儿初成长 (第2/2页)马庄人远远地围看着，指指点点七嘴八舌。
“洋人疯了！”
“还有其他的洋人呢？”
“洋人的船也不见了？”
“真是怪事！都打捞这么长时间了，最后还是……”
“是啊，都这么长时间了，没结果早就该回去了！不休不止的……最终还是惹怒湖神了！”
“大概洋人在湖底看了不该看的东西……”
“湖里的东西是带不走的……”
……
不到傍晚，疯洋人就被来了一帮人绑上架子抬走了。这洋人是谁？来自哪里？他在湖里到底看到了什么？洋疯子被人带走后给马庄人留下了一团团疑惑。
其实，这疯洋人叫爱德华•波尔，美国的知名打捞专家，当时是受民国政府邀请来鄱阳湖打捞日本沉船上的宝物的。看来同来的另外七八个洋人成员都已消失在鄱阳湖湖底了！而当时湖底到底还发生了什么事，只有爱德华•波尔知道，再没其他人知道了！当时他又惊吓成这样，湖底的事只能一时是个谜！
当时的人并不知道，这个谜不是“一时”，而是三十多年后才被爱德华•波尔发表文章刊登在《联合国环境报》上向世人公布。
当然这是后话。这些，当时的人们不清楚，马庄人不清楚，老肖也不清楚。
但小波子是否清楚地知道湖底当时发生的事呢？老肖不敢确定。但有一点老肖是确定的：这湖里的事，小波子知道的肯定比别人多得多！
是不是可以问问小波子？自己能不能知道湖底的事呢？湖底肯定有神秘的事，而小波子也肯定知道一些，问小波子他一定也会告诉他一些。但小波子说出了这湖里的秘密对小波子是否不利？有没有危险？……
老肖犹豫而又纠结！是不是该问？该怎么问？
想了好多天，老肖在无人的时候，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问小波子了：
“儿子，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觉得不好说你就不说。”
小波子并不奇怪他老爸的问话，竟然爽快地点头答应。
“你那天为什么把石块推到湖里？”
“救那洋人。”
小波子几乎不假思索地就回答了他老爸的问题，回答得爽快而又简单！
听了儿子的回答，老肖竟然一时错愕语塞！又好像儿子并没有给到他真正想要的回答。也许是老肖觉得小波子回答得非常爽快，就又追问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推下石块就能救得了那洋人？”
“你说好只问一个问题的。”
小波子依然是问后即答。几乎是随着老肖的话音刚落就随即接上来！连眼睛也都没抬一下。
这哪是回答问题？但这回答却又非常符合道理！符合逻辑！同时，又似乎让老肖感觉到小波子不想多说什么。
儿子几乎无法拒绝老爸的提问，尤其当儿子还是个穿开裆裤的儿童。似乎是天意！小波子拒绝他老爸的提问是那么的轻松自然！有理有据！
老肖只能干瞪小波子一眼，倖倖地赶开他不再继续这话题。
老肖只留下自己一人闷闷地，深深地陷入沉思中……那疯洋人是小波子救的！他咋就知道推下石块就能救得了那洋人？难道小波子能看到水里的东西！……
也许是老肖觉得小波子的身上有着不可探究的神秘，或是他的世界根本就无法使外人得以接近，亦或是他学会了拒绝，还是他与生俱来的浑身散发着的拒绝别人的态度，总让老肖感觉到小波子身上多了些一般小孩不该有的陌生。对！只能用陌生这个词！这陌生，让人无法接近他。并且，这种陌生的感觉有时还让人觉得他与这周围的环境，与这周围的世界接触的方式都让人无法说清的不一样！但无论是你多么地觉得他的不一样，都无法去阻止，都无法去干扰。
小波子身上的神秘，被马庄人粗心地忽视着，被老肖不安地担心着！
当然，小孩子的世界大人本就不懂，更何况是小波子的世界！就这样，小波子几乎是在无拘无束的状态下自由生活，自由成长，一直到他七岁。
这两年，倒也让老肖安心。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
其实，在这两年里，小波子也并不是一点儿事没有，只不过老肖不知道而已！尤其是最近的一次，小波子的鄱阳湖水下奇遇！幸好他不知道！否则老肖不被吓个半死才怪！
小波子早已学会了游泳，并且水性似乎特别的好！别人不敢游的地方，而他都能轻松地游来游去！
马庄的人，不论大人还是小孩，只是在落星山南坡的鄱阳湖弯进来的湖湾浅滩处游水。而老肖家临湖的落星山东岸湖面，由于岸陡水深浪急，从来没有人敢下去游过，其实也根本游不过去。
也曾有人试着去游东岸湖边，但每次都自觉地半途而废早早放弃又游回头。但小波子却不管别人多么夸张的流传落星山东岸湖边的传说神奇，竟然有一次与马庄人在南滩游泳在快结束的时候，就大着胆子独自一人游向北去。绕过东岸，从屋后的落星山北坡上岸回家要近许多路，因为从南岸上来回家小波子要绕走好远的一段路程，而从水里游到北岸几乎是直线上来就到家了。
当然，小波子游东岸时就只是他自己一个人。所以，在东岸的水里小波子会碰到什么，干了什么，就没有人知道了。
还是不知道为好！否则马庄人绝对会炸了锅！甚至是全世界的人都会炸锅！
落星山的东岸湖底到底有着怎样的惊人的秘密？
不用说，这秘密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而发现这秘密的人如果要不是一个小孩，要不是像小波子这样奇异的小孩，这秘密恐怕也早就隐藏不住了！换了其他人，绝对是另一个结果：多了个疯子，或死人！
刚开始游落星山东岸湖面的时候，小波子并不知道落星山东岸此处湖水凶险其实远比平日里人们传说的厉害！
也就是在几天前，小波子像往常一样跑到马庄伙同半大不小的一帮小孩跟着几个早就成人的青年去落星山南坡湖湾下水游泳。夏日午后，天气闷热，去湖里游泳嬉闹几乎是马庄午后没有睡觉习惯的一帮大人小孩必干的一件事。个把小时后，等到他们在水里消耗差不多过剩的旺盛精力后，就上岸各自回家。
这一天，小波子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准备跟其他人一起在近马庄前的湖湾上岸再跑一段路回家，而是在快结束前，自己独自一人开始慢慢延湖岸边向北游去。他想今天要早点回家，并且，不想像往日一样走马庄面前的陆路。也许是内心的好奇在作祟，也许是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隐形驱使着他，总之，他今天要游落星山的东岸湖面！要挑战被人们常传说的东岸神奇！
开始时小波子还游得很轻松，但当他慢慢接近东岸湖面时，就感觉到湖水越来越深，水浪越来越大，湖水下面的水流也渐渐变得快速而又汹涌起来。他开始有点感觉吃力，但又没法爬上岸，因为东岸都是陡崖根本无法攀爬。好在东岸并不远，小波子自信能坚持游到北岸。
其实小波子并不知道，人在水里并不像在陆地上。一旦感觉费力，体力就会消耗得特别地快，就好像是充足空气的气球，一旦有一个地方开始漏气，不需一会儿功夫气球里的空气就会全部迅速漏光！那时，需要的不是意志，而是体力。当然，小波子这时的体力也就像那漏气的气球里的空气一样，很快就没了！尤其让小波子觉得更加难以应付的是水面上水浪更急了，而水下的水流也更大！这时，小波子已游出了大半个东湖岸，回头并不是明智之举。他只能费力地坚持！有时实在没力气就手扶崖壁的石块艰难前行。
可是落星山的东端断崖常年被鄱阳湖的高风急浪拍打，崖壁陡峭而又异常光滑，根本没有着力之处，仅能扶撑而已。有几次小波子还被急浪拍到水里，他就索性在水里拼力向前多游一点，免受水浪拍打之苦。
次数多了，小波子也摸索出门道：不能在水面上游，水面上的水浪太大，拍打在身上根本无法游动，还会被水浪抛来抛去，仅能在水面上扶壁呼吸而已。向前游动还是要在水里潜游，有时水里还有水流，运气好的话碰到前行方向的水流还会游得很轻松。
可就在小波子再一次下潜顺着水流往前游时，他不知不觉地被一股水流带到了断崖里面去了！断崖下面竟然是空的！而这股水流却是异常地急，流速明显地比其他地方要快得多得多。小波子虽然感到有点异常，却顾不得多想，只能随着水流快速向前，他也没办法挣脱这股水流。没一会，他发现水流里开始出现了光！不，是散发着发光的微粒在水里，而这带光的微粒几乎能自由游动，就像是活的，有生命似的！这些光粒将湖水渐渐地变得稍微明亮起来，带动着水流，带着小波子，快速地蜿蜒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