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血涌之三
第十章：血涌之三 (第1/1页)3）徘徊的舞者
为了顺便体察各处实情，我决定顺道去一躺向原府，途径沙驼府见人迹已绝，万径不见，除去南边沿湖还有生物迹象，仅偶尔未被掩埋的破落楼顶，透露出曾经的些许信息。我叹了口气：这真是一块悲情的土地，自从很久以前的那次辉煌之后，内乱频仍，兄弟阋于墙，又遭利雅坚府的**分化，如今北地府和瓯平府人正在给他们补上最后那一刀，过不了多久，估计连愤怒都要被遗忘了。谁说神仙能救得了他？我只不过也徒添一声感慨而已。
来到向原府，这里的两极分化像是无处不在的标签，不仅仅是高楼与贫民窟给人的感觉，更是两种迥然不同的生活方式，是物质与精神在同一现场的分裂，仅仅一条宽阔的马路，就天然地把人们隔开为两个世界，彼此之间很少往来。真应了那句话，偏见比无知离人心更远，离这么近，就像人们害怕宽州府的贪腐一样，许多沙驼府人就是不愿意迁来向原府，事实上这里的人已经够多了，食物匮乏，水源紧张，高温湿热，瘟疫频发，乱象丛生。
甄纯竟然喜欢这里的贫民窟，朝我说道：“又去偷听，却总不行动，还不如我在这里玩会儿泥巴呢。”“这里气候湿热，要当心蛇。”我只好教了她逃跑的办法，然后自个去了向原府府邸。他们正讨论与宽州府有关的事：
“事与愿违，宽州府不止逃过一劫，反成太平湖的老大了，该怎么对付？”“老大能把我们怎么着？该咋办还咋办。”“最大的问题是北地府，你看他现在都自顾不暇。”“你忘记他们的使节刚离开时的样子？恨不得把最好的武器都拿来换我们的粮食。”“不可，我们自己也很匮乏，真不应该答应他。”“别幸灾乐祸啊。”
“梅庄人也是的，什么时候偷偷摸摸造了那些个蛋蛋？这才是自作自受。”“我看瓯平府也撑不了多久，那么多难民，一天可以吃穷踏平任何一座中等城市。再说哪能禁得住人流动？”“北地府现在正对梅庄的难民下手呢，真是强盗本性。”“注意措辞啊，我们可是多少年的盟友了。”“我们现在是太平湖当之无愧的老二，宽州府虽然比我们略微强些，但我们民主啊，富于感召力，朋友遍天下。”“哼，民主？你瞅瞅现在的民主还值钱吗？各州府更是说打就打，全乱套了。”“是啊，民主失意，我们好多人都在因此而迷失，感觉一下子没了方向。”
“那我们下一步该站什么立场，采取什么行动？”“还是谨慎一些，先看看宽州府有什么动作再说。”“你说宽州府那么贪腐，哪来恁大的后劲呢，真是没有天理！”“注意，说立场说行动，别再纸上谈论那些没用的。”“现在估计所有太平湖的州府都在想这个问题，同时考虑如何面对宽州府的问题。不过我看他们虽然洋洋自得，却没有东征西讨、打家劫舍的意思，也就傻乎乎地臭美呢。”
我听了又高兴，又生气：咋还这么大偏见？宽州府的贪腐有那么深入人心吗？我看他向原府就算再当千年的老二，也无法转正，因为自个都不是那海绵体！他们就像一个徘徊的舞者，不知道怎么舞出第一步，不知道踩什么样的节拍，事实上也不知道怎么讲出正道。因为自个的思想资源早就被吹散零落，邯郸学步地找来瓯平府早些的一些说教，把握好了也就能自强而已。
“看来宽州府现在还不错呢。”我晃悠晃悠地回去找甄纯，只见她爬一颗树上，吓得直叫：“我男朋友很厉害的，他一会就回来了！”树下一群十几岁的男孩，其中几个手里拿着蛇，正在逗她：“再不下来我就放蛇了，那时他来也没用了。”“你男朋友要来了我就和他决斗，赢了的才能娶你。”“你这么小，定的娃娃亲吧，不作数的。”
我很生气，一叉手道：“谁要和我决斗！”一拿蛇的少年轻蔑地瞄我一眼，也不搭话，一甩手，一条绿色的小蛇张着嘴朝我飞来，我也有些怕蛇，忙跑，一群人哈哈大笑。那执蛇少年走到树下道：“你男朋友太小，这也不怪他，你还是跟我吧！”说完将蛇揣怀里，便往树上爬去。
甄纯一急，朝我喊道：“我跳了，站住哥，你要让我摔着，我就把你园子里糟蹋到寸草不生！”我忙施展十方红霞手，将瞬间生发的内力托她身上，一边道：“咋不住我心田里去？那多省事啊？”我想把她牵引到人少的远处，那少年竟然穷追不舍，指示指示其他人围了过来，我接了甄纯，撒腿跑开。
跑没多久，看见一条舞动的红裙，原来是父女俩，父亲一旁拍打着魔力单根，女儿则曼妙起舞，引来许多男子拍和舞蹈，更有不远处几个坎击拉手加入，场面热烈，明朗的节奏和心情让人蠢蠢欲动。甄纯看的如痴如醉，钻进场中手舞足蹈起来，我看她衣服上的泥巴还没干呢，跳的很差，像是跳大绳，可那股子认真劲儿令人感动，于是也溜进去，投入地舞了起来。
一曲终了，甄纯还很兴奋，逮着身边一男的亲了一口，我忙朝她喊：“喂，咋回事？你男朋友在这里呢！”她却严肃地对我道：“这会儿说谁谁谁的女朋友，显得很俗。”说完又与对方热聊起来，我仔细看去，赫然发现她亲的人，竟然是一直追打我俩的那位少年。原来他追到这里也加入进来，我警惕了一会便觉得没劲了，很快我们就成了朋友，或者说我俩暂时加入了他们这一伙。
我们东奔西跑地玩了一会，肚子一饿，大家一溜烟各回各家，那执蛇少年临走含含糊糊地对我说：“你舞跳的不错。以后谁欺负你们就报我的名字，我叫提拉。”什么意思？感情他真看中甄纯，却因为我跳舞不错而礼貌绅士地放弃了？不过有人这样夸真的很受用，我不客气道：“我们要饿了呢？”提拉生气地转身离去。
我撇撇嘴：“一口饭的事，犯得着吗？”可不久我就发现，这里人吃饭是非常神秘的一件事，各家偷偷摸摸一吃，连洗碗都刻意避开他人。我想找个鸟蛋啊，坚果啊总可以吧，谁知这也不行，因为总有一批一批饥饿的人群不停地扫荡。我说：“我们去马路那边，不信还找不着吃的！”“我不吃垃圾！”甄纯警告我。“你把你站住哥想成什么了！”我自信满满。
记得以前瓯平府人规定乞讨有罪，可直接投进监狱，向原府倒是没那样的规定，可就是宁愿扔了也不给人，这不是出于“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之信念，也不是基于利润的考量，当然也不是因为他在顾及你做人的尊严，而是根源于一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他可能认为那些没素质的人死绝了才好呢，连施舍他们都会是很丢人的事。
一个倒垃圾的人过来，我忍不住问：“这向原府都当上太平湖的老二了，咋总叫人觉着小气抠门？”“人有九等，等等不同。”“人本来就是不同的，在世上也是各有序列差别的。”“原来你也是等级论者呢。”“原来你是位愤青，人的不同与等级贵贱又什么关系了？”“哟呵，你的思想够特别啊。”“我看你们的所谓老二，是自己认为的老二而已。人家瓯平府、解体过的利雅坚府，不都比他强？甚至一团糟的北地府，你敢碰碰他试试？”“这厉害不厉害与发展不发展有什么关系嘛，开着坦克出来抢粮食吃？”“不用抢，老二也快乱了，缺电呀？那些高楼大厦可不是什么舒服的地方，西装革履的君子们就快熬不住了。”我无奈地看一眼甄纯：“我们还是回宽州府再吃这口饭！”
《时空变侠辛站住》第十章：血涌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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