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他吃醋了
【10】他吃醋了 (第1/2页)“死谁不怕。”我直了身子,定神看向她,“可谁都难逃一死,与其被人拿作当把柄,苟且而活,不如痛痛快快地死了!”
开玩笑,谁不怕死,就算我去了一趟地府,还是希望能够活下来,不过想要以此要挟我,她也太小看我程雨柔了!
眼底燃烧的怒火,我不屑地看着他们,冷笑道,“倒是你,江湖上堂堂的千面毒手,柳飞尘,柳大侠,这般对待救命恩人,传了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经过方才的事,加上凌圣武那晚在‘临水阁’与萧白龙的对话,我大胆猜测,眼前这位易容的老婆婆极为可能是那位传说中以毒手和易容术独步天下的柳飞尘。
果然,她听了以后眼睁大了几分,眼底掠过惊诧的光芒,虽只是瞬间,我便足以判定,她便是,千面毒手,柳飞尘。
男子也是一脸的惊诧,看着我的眼底多了几分担忧。
“哈哈……”老婆婆突然仰天大笑,尔后低下头,抬眸看着我,那样子比起方才更加的阴霾,“看样子,的确是我小觑了你,本想留你一条小命,看来这回是留不得了!”她闪烁毒光的眼底掠过一丝暴戾之气,命令道,“沐,还不动手!”
男子领命起了身,朝我走来,每一步都如腊月寒冰的风吹过,四周的空气被冻结成冰。
“你,你敢!”我怒目而视,“没想到你居然与她狼狈为奸,草菅人命,亏你还是个大夫!”
我摆开架势,准备迎敌。
“大夫的身份不过是我的掩饰。”说话间,他已将我的招数轻易化解,我反手被擒,一只有力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只是稍稍一用力,我便觉得呼吸困难,“怪就怪你不该太多同情心!”
闻言,我觉得可笑,难道有同情心就该落得如此的下场,真是好笑!
只是多年以后回想起来才叹息,果真是自己不该太过的同情,若不是这般,我与凌圣武之间的磨难也会少许多。
“等一下!”我突然喊道。
“怎么?”老婆婆坐起,眼底掠过讥讽之意,“怕了,哼,刚才是谁还在大言不惭地说自己不怕死的?”
“哼,就算是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吧!”我在试图拖延时间,“好歹我也救了你两次,这点要求不算过分吧!”
“哦,你想怎么个明白死法?”她勾起冷唇道。
“你们到玄武国有何目的?”柳飞尘不是已经隐居江湖了,为何会在玄武国出现,又为何会中毒,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够伤得到她。
“哼,小丫头,别想拖延时间。”她轻易地看穿了我的诡计,“不过呢,你的确是救了我两次,告诉你也无妨,就算是我柳飞尘还你的了,我来这里是要找人的,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会对你的太子殿下出手,找到人我便会离开,本就不想伤人,怪就怪你不该太聪明,识破了我的身份!”
晕,我无语,聪明也有错啊!
“好了,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也该安心上路!”说完,她给了身后人使了一个眼色。
脖间的力道猛地加重,呼吸越来越困难,我的脸涨的通红,眼底开始模糊一片,双手朝空中猛抓着,生死一线间,我看到一张俊美的脸,在朝我微微笑着,说着天地间最美,最动听的情话,“雨柔,我爱你!”
天地间一片漆黑,那张俊美的脸庞也离我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那一片如墨的漆黑之中……
“凌……”用尽全身的力气,从喉头间,冲出最后一声的呼唤。一滴泪水滑落,滴入我黑暗的世界里,轻轻的触碰,却泛起了一道道涟漪,我猛地抬起头,却对上了一对熟悉的眸,那明净如清水的眼底是无限的温柔,一阵微风拂过水面,泛起了圈圈水波,扣动心弦。
“凌!”我抚上他的脸庞,第一次,我后悔了,不该什么也没说就让他离开,现在说不会太迟吧,“我喜欢你!”
我想好歹到了阎王府,也不会留下什么遗憾,谁知,我错了……
“你当真很喜欢他?”一道冰冷的话语似冰天的一盆冷水当头而下。
朦胧的温情在瞬间被一扫而光,我猛地睁开眼,一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跌入眼底,只是那对眸子,却永远是那般的耀眼。
“是你!”我猛地放开了手,眼前的不是凌,是那名叫‘沐’的男子,他一身的寒气,流转寒光的双眸正凝睇着我,似在思索,又似在凝望。
回神后,我环顾四周,问道,“这是哪里?”
四周明艳华丽,一点也不阴森恐怖。
“这里不像是地府……”我兀自冒出这么一句话,却惹来他的冷笑。
“哼,怎么没死成你不开心吗?”他抖了抖身上的长裳,长腿一勾,优雅地坐下。
这时我才发现,他换了衣裳,一身的石青色的光丝长裳印了水色的文竹,却也衬得他的儒雅气质,这会儿的他与那时想要杀我的他感觉截然不同,现在的他温润如玉,一派翩翩的君子之气。
“我睡了多久了?”看样子我没死成,不但没死成,还活的好好的,至于原因就不得而知,反正是活下来了。
他没立刻回答,看着我的眸底微微浮光闪现,似在赞赏我的镇定,许久,他才开口,“三天四夜。”
“这么久?!”我猛地起身却发现,身子虚浮的很,一个晃荡,又跌回床榻之上,“疼!”
“你已经三日未进食了,别乱动,免得自讨苦吃!”他起来身,丢下一句,“好好休息吧,存点气力,以后的路不会再平坦!”
他的话让我很困惑,感觉以前的我都是在别人的保护下过日子,没了保护伞,我也就变得无能了,哼,如果他是这么想的,那也未免太低估我的生存能力了。
接下来的时间有人进来送吃的,饱餐一顿后,我躺回床榻,盯着头顶的那一抹粉色,看这里的装修,绝不会是什么大家闺秀的地盘,处处透着脂粉的浓味,庸俗不堪,让我的心欢喜不起来。
正怔忪时,门开了,一道娇小的身影探入。
进来一个红衣女子,她轻移莲花步,双手负背地走进,笑盈盈道:“你醒了?”
抬眸时,一张绝世容颜映入眼帘,只是那份笑意却远难以达到我的眼底。
如明珠的凤眸里月华流转,胜雪的肌肤映了红的娇艳,散发出致命的诱惑,不点自朱的唇,透着妖冶的冷,火红的衣裳红的艳丽,没有一丝的瑕疵,更衬出她的自傲与清冷,一条上等玉制的腰带将身体完美分割,移了莲足,她双手负背,朝我走来,冷唇勾起,“看样子,还不错!”
什么,她以为我是那种娇弱的千金小姐,被欺负了只会躲起来哭泣,寻求安慰,要那样的话,那她还真是妄称大侠,一双如月的明眸却无珠。
不屑地扫了一眼,我转眸看向桌上的那瓶娇水芙蓉,开得艳。
“有骨气,不错,我喜欢!”她居然没有生气,将手上的精致木盒放置在圆桌上,“这身的傲骨配上这容颜倒也相称,可惜了……”
闻言,我讶然地扫向她,可惜,她有什么好可惜的?
“你想干什么?”看到她笑得贼,我的心底起了戒心,后退了几步,却触上了冰冷的墙。
女子不语,她卷起衣袖,将桌上的木盒打开,看向我的凤眸里流动着异样光彩,接着她红唇一挑,露出狐媚一笑,道:“我是说,可惜了你这副如花的笑靥。”
“你……”话未出口,我便被人点了穴。
将我扶坐到桌边,她自顾自地开始了自己的宏图大作,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却觉得度秒如年。因为自己既不能说,也不能动,只能任眼前人摆布。
“好了,结束。”轻灵的声音落下,一切宣告结束,她起身让开。
这一退让,使我和镜子来了个正面接触,看到镜中的自己,我感觉自己的天塌了。
镜中出现的是我吗?镜中的自己白发稀落,满脸的皱纹,弯腰驼背,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
为什么,我不能言语,只能以目代传,怒目看向女子,质问着。
女子不慌不忙地收拾着桌面的残局,浅淡一语:“我点了你的穴道,今后你只能动,不能说,只能弯腰,不可以抬眼看人,在这里这是做下人的规矩。”
我拧了眉头看向她,这里?这里是哪里?下人!为何要我做下人!
“这里是京城最低下的人的生存之地。”她冷挑起柳眉,笑道,“你应该庆幸,自己是目前的这副尊荣,至少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收拾好桌上的残局,她自顾朝门口走去。
我冲到她的跟前,伸手拦住她,怒目瞪视,意思是要她回复我本来的面貌。
“别那样看着我,要怪就怪你的太子殿下太过的精明,那么快就查到了药铺,要不是这般,你也不必受这番罪!”她纤手一挥,我便如枯叶,被一阵疾风扫到一旁,“聪明如你应该知道,现在的形势究竟是怎样的,乖乖地呆在这里干活,顺了我的意,也许我会考虑放你一条生路,不过……”她的眼突放锐光,逼近我,看得我打心底直打寒战,“我劝你放弃逃跑的念头,因为你身上的断肠散的毒还未解,若是不按时服下解药,我保证你会死的很痛苦!”
最毒妇人心,我算是领教了!心头的气未平,却得生生地忍下。我要等,等凌圣武来救我,他一定会来的,我要活着等到他!
门再次打开,进来一个身影高大的男人,见到我,随即将手中之物扔到她跟前,冷语道:“去给客人斟茶。”
我低下身去捡起铁茶壶,将毛巾置于肩上,弯腰走出屋子,心中明白,我只能忍。
屋内屋外是两个世界,屋内寒冷彻骨,屋外温暖如春。
一踏出房门,我终于体会到沐口中所说之意,也理解了柳飞尘说的话的深刻含义,这里是处于最底层的社会,也是最猥亵的男子寻欢作乐的场所,妓院中的第三等——白衣馆。
馆内的姑娘们打扮得花枝招展,玉手挥绢,笑媚迎客。在这些笑脸背后到底有多少的泪水,又有多少的真心,谁也不会在乎。人们来这里寻欢作乐,要的只是虚情假意,想的就是逢场作戏。人与人之间最为丑恶的一面在这里表露无疑,毫无掩饰。
身在其中,我多少也有些感触,既而同情起这些沦落的红尘的女子,暗自庆幸:还好自己的这副尊荣,不然,怎能逃得过那些饿狼的魔掌。
在我一步一步地走下楼时,眼角的余光扫到一个人影,顿时间觉得天寒地冻。
是他!沐!我只知道他叫‘沐’,还有那双熟悉却又陌生的眸。
他究竟是谁?为何总是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看着我,时而凝望,似要透过我遥看什么,时而冷酷,似乎是我亏欠了他的一般。
带着疑惑,我下了楼,按照吩咐,穿梭在人群中,为那些嬉笑取乐之人斟茶递水。
只是事情往往没有想象中那么的顺利。
“哎哟!”一声尖叫划破热闹的厅堂,尖锐地刺破在场的每个人的耳膜,“丑奴,烫死我了,找死啊!”
我还未来得及抬头,一个巴掌便铺天盖地朝我而来。
‘啪’的一声拍响,我只觉得天地都在旋转,耳嗡嗡作响,踉跄地朝后方倒去,‘碰’的响声过后,我撞到了桌角,后脑勺一片湿润。
痛!我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一只粗腿便又朝我踢来,一个正中我的下腹,剧痛如潮水般涌来,喉头一紧,一口血便喷了出来,眼前一阵眩晕。
“死奴才,敢泼爷一身的水,不想活了!”他还想给我一脚,却被人拦下。
“哎哟,华爷何必和一个仆人动怒,这般倒是脏了您手,来来小娟陪您喝杯酒,消消气。”一道丽影挡在了我的跟前,她负于背后的手朝我挥了挥,示意我赶紧走。
我强忍剧痛,从地上爬起,眼带感激地看了看身前的那位女子,擦了嘴角的血迹,我冷傲地抬眸怒瞪了一眼沐,至始至终他都只是冷眼旁观,要不是小娟姑娘出手相助,我恐怕不死也去了半条命,这个该死的男人!够冷血!走到后院,我径直朝井边走去,吃力地提起一桶水,我开始清理身上的血迹,心底咒骂,要不是你们点了我的穴道,行动不便,我程雨柔何苦会受这份罪!
“现在你知道什么叫人世险恶了吧!”身后响起他冰冷的话语。
我不理睬他,低头继续清理血迹,身上的血迹倒没多少,只是这头疼的厉害,估计给撞出了一个窟窿,这下子麻烦了。
“别动!”他突然走近,抓住我的手,将手里的手巾拿下,为我清理起脑后的伤口,然后又从怀里拿出一瓶药,倒出点药粉均匀地散在伤口处,这药果然有效,敷上后,伤口处火辣辣的疼痛感不见了,冰冰凉的很舒服。
我转了身,看着眼前的男子,觉得他实在是很难以捉摸,时而温柔,时而冷酷,一双如潭般幽深的眸,太过深沉,让人看不清,也看不明。
“别拿那种眼神看着我!”他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漠,敛起眸子睇看着我,“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说话的语气生硬而冷漠,似乎在埋怨我。
“吃了它,内伤就会好的!”他递给我一粒药丸,语气依旧不太好。
我接过药丸,眼警惕地看着他。
“你放心,这不是毒药!”他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为何?为何我会有这种感觉,在初次见面时他便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究竟在哪里见过他,尤其是那双眸,太过眼熟,却又记不起究竟在哪里见过?
转身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我陷入沉思,这个人的身上有太多的疑问,让我关注。
夜幕落下,花灯初上,点亮这夜的繁华。
我干完活,回到柴房,疲惫地躺在干草堆上,因为驼背的关系,我只能卷曲着,以地为席,以天为被,深夜的冷风让我瑟瑟发抖。
凌圣武是否在到处寻找我呢?只是他会想到我被扣押在这里吗?不知道自己的离奇失踪会在程府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想着,想着,疲惫袭来,我渐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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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冷风至,卷起满地沙。
柴房的门被风儿推开,青衣随之飘落,长挑的身影落在地上,一直延伸到前方卷曲的身躯上。
地上卷曲的人儿不堪寒风侵袭,发出微弱呼救声,令他心疼不已,他悄然走近,举手一挥,一张锦被便铺在了我的身上,驱走寒风,带来温暖。
青衣人矗立许久,深邃的眼眸不再寒光乍现,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温柔,凝视良久,他才转身离去。
门渐渐阖上,一道细长的白光透过门缝,直射在地上。
睁开了眼,我凝视着那道门缝,沉思,他究竟是谁?
月色里弥漫着的危险气息,肆无忌惮地蔓延开来。
风中传来一阵女子轻轻的呜咽声,我起身,循声走去。
井口边坐着一名衣着单薄的女子,神色忧伤地凝视着井口发呆。
是她!早上救了我的那名叫做小娟的女子!她要干什么?不好!难道是要跳井!
感到事情的严重性,我冲到她的身边,抱紧她的身子,心底默喊,‘别跳!有什么事好商量,别轻生!’
“你在干什么?”头顶传来女子轻柔的话语,“我没想跳井啊!”
呃,我抬眸看她,以眸示意道,‘那你半夜坐在井口边是要干嘛?’
晕死,没事坐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干么,害得我以为她要跳井,白担心了一场。
“扑哧!”她掩嘴笑了,“我只是想看看水中的月亮,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关心。”说完,她下了井口,仔细地端详起我来。
呃,不是吧,我凝眉看向她,真是个怪人,半夜跑到井口边就为了看月亮,我无语。
“你是早上那个人!”突然明眸一亮,她有些惊奇,“你是新来的吗?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我点了点头,不能说话还真麻烦。
“你认识沐大夫?”她站在我跟前,幽幽的体香萦绕鼻下,闻之让人心绪飘然。
我摇了摇头,鬼才想认识他呢!
“哦,因为他收留了你,所以我以为你认识他。”女子缓缓地移动足步,走到石凳旁,仰望天穹,幽幽叹气道,“沐大夫,他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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