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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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坤西回来后，我的工作也慢慢步上了正轨。他公私分明，在工作上，一点情面也没有留给我，做错了，照样挨批，但也手把手教会了我很多事情，他似乎对我很有信心，坚信我在将来不久一定能够成为他最得力的助手。他这样一丝不苟，工作起来如此认真的老板，一般的员工很难想象他在私底下却是一个偶尔不太正经的，喜爱开玩笑的大男孩。
　　
　　我并不是公司里唯一一个知道他真面目的人，有一个人恐怕熟悉他胜过于熟悉自己。在整个公司里，唯一能让蔡珍馨露出自然笑容的只有他。每次她一到乔坤西的办公室谈的都不是公事，而是在话家常，诸如一些给伯父买了补品，和伯母去逛街，晚上一起回家吃饭，家里的小狗又生病了。如果不是他们两个人的无名指上都空空如也，我差点都要怀疑他们的关系已经合法了。
　　
　　公司里有一些女同志经常喜欢搞第二副业，她们虽然没有见到也没有听到两位上司的对话，但也能从一些旁门小道得到消息，他们两家是世交，蔡珍馨与乔坤西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这个情况，我是不知道的，是吴筝过来跟我打探消息时，无意间透露出来的。我自然是不可能出卖乔坤西，更何况他也没跟我承认过什么，如果凭自己所听所闻就去臆想些什么，甚至大肆宣扬，我岂不是跟那群女同志一起同流合污了，这事要是被乔坤西知道，那我与他之间那点可有可无的友谊关系也算没有了，我的饭碗也会因此而摔碎的，如此冒险，且不道义的事情，我当然是不会做的。所以无论任何人过来问我这件事，我的回答只有三个字，不清楚。
　　
　　但大家倒并没有因此而对我有什么不满，反倒乔坤西回来之后，很多人都对我热情起来，这当中的原因不得而知。只不过这当中自然也有一些因讨好不成而对我产生厌恶感的人。该说的话，我自然会说，乔坤西那么聪明，谁做的好，谁有能力，他一看便知，哪里还需要我去提醒，又或是我的进言就能改变一切的。
　　
　　我刚把打印好的资料送到乔坤西的办公室，蔡珍馨就走了进来，乔坤西瞥了她一眼，微微皱眉说道：“转凉了，怎么还穿这么少？”蔡珍馨轻声一笑，细语说道：“今天出门急，也没注意。”我不好意思一直站在这里，当个大电灯泡妨碍人家两人，就向乔坤西示意我先出去。蔡珍馨却拦住我，“我只跟乔总说两句就走。”说完，她就走进乔坤西办公桌前，“晚上和那些人的聚会我就不去了。你帮我说一声。”乔坤西也没有问原因，直接一个OK的手势，“理由你懂的。”“懂的，他们谈论的东西都太没品位，一天到晚只知道谈钱，俗气。”蔡珍馨顺手拿起桌上的笔盖，轻轻丢到他面前，佯作生气道，“喂！”乔坤西故作疑惑，“这话不是你说的吗？”蔡珍馨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他这才说道：“好了，我会说今天我们的蔡小姐工作太辛苦了，作为一个老板，要有体谅员工的人文关怀，所以让你回家休息去了。可以了吧？”蔡珍馨抿着嘴巴满意地点点头，这才作罢。
　　
　　要说他们之间有暧昧，可是每次的对话都总是这么坦荡荡，一切都无关情爱。其实，我挺喜欢蔡珍馨这样的女孩子的，漂亮、简单、不做作。或许她跟乔坤西之间，真的是我们这些旁观者想太多，闲来无事看热闹。
　　
　　“夏小姐，请问你在想什么？这份文件哪里有问题？”乔坤西貌似已经盯着我的出神看了许久。我这才想起，自己的工作还没做完。
　　
　　“你晚上陪我一起去吧。”他这是这么突兀，让人应接不暇。
　　
　　“不太好吧，那些人我都不认识。”我婉言拒绝。
　　
　　“没关系的，能够新认识一位美女，他们应该挺高兴的。”
　　
　　“你在开我玩笑吗？”
　　
　　他抻起手，上下打量我，“虽然你跟珍馨比，是差远了一点，但还不错啊。”
　　
　　我此时很想重复刚才蔡珍馨的动作，并且目标是他那张不可一世的脸，但毕竟他是我的老板，所以只能强忍住。
　　
　　结果，到了晚上，我们的车已经开到了聚会的地点，他转头问我：“我问你，你说实话，没关系。”我点点头。他问道：“你是不是真的不想见那些人。”我点头比刚才的频率又快了一些。他笑了笑，拿起手机，“喂，我晚上有事，我跟珍馨都不过去了。”
　　
　　我瞪大眼睛，“你也不去？”他耸耸肩，“有什么问题？我带你去个超级棒的地方，这地方太俗气了。”我扑哧一笑，他与蔡珍馨两人说的话都是一样的。
　　
　　立辉见到我的表情，与我见到他的表情应该是一模一样的。这样喧闹的地方，我想他应该是不会来的，我和他一起去过很多地方，大多都是安静闲暇，使人忘记喧嚣之地。酒吧这样人多杂乱的地方，我们从未一起来过。
　　
　　我和乔坤西坐在一张小台上，立辉则坐在一个卡座中，身边一大群人，全是陌生的面孔，不过每一位都穿着衬衫西裤，应该都是他的同事。就连他旁边的那位美女都是一身职业女性的穿着，只不过领口两颗扣子没有扣上。他跟身边的那位美女贴脸说话，像是交待什么，那位美女微笑点了点头。
　　
　　立辉一步步朝我走来，乔坤西眼尖，他吹了声口哨，说道：“艳遇来哦。”我对他似笑非笑说道：“那是我男朋友。”他的神情僵了僵，才慢慢吐出一个单词，“what？”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眼皮突然间跳动得厉害，一种不好的预头刚涌上来，就听见身边的乔坤西，大喊了一句，“小心。”接下来的一切，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惊恐地看着乔坤西和立辉跟几个人打了起来。立辉的几个同事见状也都冲了上去
　　
　　在派出所里，立辉还在里面接受问话，我跟乔坤西坐在外面，他不时揉着乌青的右手，嘴里倒吸着气，还好的是脸没受伤。我看着他，没好气笑道：“你是不是与酒吧八字不合呀，怎么每次都打架？”他很没风度地白了我一眼，挥着乌青的手，“也没看看我是为了谁才惹上这事的。”如果他慢了一步，估计那酒瓶子就真的要砸到立辉的头上了。
　　
　　“没想到你居然已经有男朋友了？”乔坤西用一种让不明所以的语气。
　　
　　“谢谢你。”立辉接受完审问出来，一手捂着脱臼的肩膀。
　　
　　乔坤西朝我努嘴，“你应该谢谢你的女朋友。”
　　
　　虽然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但是我感觉得到立辉的情绪不太对劲，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冲着看着我的立辉笑了笑。
　　
　　立辉的手受伤了，不能开车，只能我送他回去，一路上，他一言不发，这并不是他一贯的作风，我开口道：“那个人为什么打你？”
　　
　　“打错人了。”他言简意赅地突出这几个字，接着车里一阵沉寂。不论是谁，不管什么原因，被人打了，总归是不开心的。我想帮助他发泄一下内心的情绪，又接着问：“他打人的原”“刚才那个是你上司？”我话还未说完就被他截断，我点头回答他。
　　
　　“人挺好的。”他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终是明白他情绪不好的根本原因，笑了笑，“跟你比，还差一点。”
　　
　　他伸出没受伤的手摸了摸我的头，“只是差一点？”
　　
　　我从未来过立辉家中，才发现他的家竟是如此的漂亮，一个宽敞的庭院，一栋奢华的小洋房。一种落差感游上心头，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我们是亲近的，各方面的条件都应该还算是相配的，即便他很优秀，可也一直都属于我所能触及的范围。可今天，我才发现自己离他竟是如此之远。我应该是要怎样努力才追得上他的脚步。
　　
　　自那天之后，我们两人开始频繁地约会，我们之间的默契在关键时刻又出现了，好像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维系好我们之间好不容易破镜重圆的感情，才能排除去一切破坏我们感情的可能性。而这种迅猛的发展节奏，自然也将一切的事情都提上了议程。
　　
　　他帮我顺了顺头发，然后轻轻拥着我说：“你乖巧一点，大方一点就行了。”
　　
　　他就这样轻轻搂着我的腰，带我上去了上面的包间，打开门，里面已是一片和谐的状态，他的爸妈还有一个女孩子已经热络的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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