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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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非烟带着母亲弟弟一路走一路打听，顺着绝壁出来走不过七八里，就有一个村子，那个村子就不是隶属西凉了。北燕的村民很有本国气势，就算是村民，也是看上去人高马大，悍勇非常的样子。好在顾非烟三个人一看就是弱小妇孺，村民还不至于欺凌这样弱势单薄的孤儿寡母。
　　
　　十里不同音，让顾宣感觉第一件很神奇的事儿就是，姐姐可以很快就学会当地的语言发音，和当地人无障碍交流，他却觉得一片叽里呱啦的鸟语声，很费劲也听不懂。
　　
　　顾非烟没有打听顾戎睿，当然在一个边境小村子打听不管哪国的军人，都是一件极不明智的事儿。打听到附近的镇子，她就带着母亲弟弟，租了一辆牛车，慢悠悠的过去了。
　　
　　镇子上的消息不算闭塞，茶楼酒肆多得是说闲话的人。可以说，边境中人其实更关心各国间的战事，一连几天去茶楼喝茶之后，顾非烟很确定，五国沙场征战出名的大将军，没有他爹那么一号人。
　　
　　当然就像是顾戎睿说的，他容大将军很出名，可顾戎睿没人听说过。
　　
　　虽然没打听到父亲的消息，不过顾非烟并不气馁，她带着这两个拖后腿的直接绕道往西凉走，无论如何，顾戎睿在西凉从军，还是比较靠谱的。
　　
　　“姐，我们还有钱吗？”
　　
　　谁也没想到就算没有奔波，李氏还是生病了。很严重的风寒，在进化过人种眼里喝几杯白开水就完事儿的小毛病，让她们在走离着西凉还有三十里的广固镇停了下来。心惊肉跳地看着姐姐眼睛不眨的花钱，顾宣很发愁。
　　
　　“担心什么？爹留下的钱不少。”
　　
　　顾非烟胡乱揉揉弟弟的头，将他梳的好好头发揉散。
　　
　　“赶紧去梳头，一会儿娘会数落你的。”
　　
　　顾宣哀怨地看了姐姐一眼，以前还不觉得，怎么这么欺负人呢？
　　
　　“烟儿……”
　　
　　李氏在屋中喊人，听上去就中气不足。
　　
　　“娘，你现在觉得好点没？”
　　
　　“嗯，我觉得有力气多了，我们别耽搁了，还是尽快上路的好。”
　　
　　“大夫说您的身体不宜奔波，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
　　
　　“烟儿，现在才十月，要是再耽搁，不是更冷了？我一天天窝着也是心急，还不如上路呢？”
　　
　　顾非烟伸手摸了一下李氏的额头，太阳已经下山，李氏的体温依旧稳定，可见真是好了。
　　
　　“好，今天晚了，我们明天就走。”
　　
　　顾宣扶着李氏走出院门，就看见顾非烟帅气地从一辆车上跳下来。
　　
　　车看上去很结实，不过……
　　
　　“姐，怎么是你赶车啊？”
　　
　　顾宣急忙跑了过去，看看四下里没人，小声问询。
　　
　　“姐什么姐？要记得叫我哥。我请教过车把式了，赶车很容易的。租来的车都不太好，我们还不知道要走多久的路，索性买了一辆。”
　　
　　一巴掌拍在弟弟肩上，不去看他一趔趄，也不去解释这车是自己让他们改装过的。走到李氏身边，扶起她往车上走。
　　
　　“你本来就是我姐，这里又没别人。你以为穿件男孩子的衣服你就是男的了！”
　　
　　顾宣扶着自己的肩，嘴里很不服气。
　　
　　顾非烟也不理他，进去坐好也没出来，直接说话：“我是女孩子，你一个男子汉，赶好车啊！”
　　
　　赶车就赶车，顾宣很镇定地坐在马车上，挥鞭子……半响过后，这简直太容易了！拉车的马很听话，走的也很平稳，顾宣一股很自豪的情绪涌上来，果然是亲姐弟，他赶车很有天份的！
　　
　　李氏从未出过息元村，也没坐过马车。坐了会儿果然很安稳，毕竟是大病初愈，很快就睡了过去。
　　
　　顾非烟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也躺在一边，闭眼小憩。
　　
　　“啊——！”
　　
　　小少年还未变声的尖叫声响彻云霄，拉车的马很淡定地停了下来。车里的矮桌矮凳都是固定好的，顾非烟随手拂过李氏的颈下，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不得不佩服小小少年的肺活量，分明就是在另一条岔路上混战的十几个人，硬生生让少年叫停了。
　　
　　“没事儿，我们就是过路的，尽管无视我们好了，你们继续。”
　　
　　弱势的一方本来还有些期待，一看赶车的是个受惊的孩子，出来的也是一个身量未长成的孩子，眼底的希望之火，瞬间就熄灭了。
　　
　　“嘎嘎，两个很不错的孩子啊，夏大人就喜欢这口，我们顺便送份好礼给夏大人？”
　　
　　很明显占了上风人中一个汉子很猥亵地嘎嘎笑着，看着这边高声叫嚷。
　　
　　“这么作死？”
　　
　　后出来的半大孩子一把把赶车的拎起来扔进车里，身形没见怎么动，已经到了众人近前。
　　
　　欧察震惊地看着不大的孩子看似随意的几巴掌下去，刚才还强悍的让他们难以喘息的敌人就已经都被拍在了地上，都是标准的脸着地，重度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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