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峨眉四秀，拆吧

17 峨眉四秀，拆吧 (第2/2页)

——《陆小凤传奇》
　　
　　曾经花满楼这样评价过西门吹雪，说他“只有在杀人的那一刻才是活着的”，别的时候他只是在“等待”而已。
　　
　　在他的眼中，也许只有剑，而看不见人。
　　
　　所以当西门吹雪冷冷地说“拔你们的剑”时，花满楼就已心知不妙。而当他站起身，便听见那边四名女子中有人怒道：“用不着一起过去，我一个人就足够杀了你。”
　　
　　耳边，已听得锐急的风声骤然闪起！
　　
　　来不及思索，花满楼只能急道一声：“等一等。”足尖一点树丛，人已如轻羽般飘出，几乎就在剑光刚起的那一刹来到那女子身前。
　　
　　他伸出两指，轻轻一夹，便捏住了那名峨眉女弟子双剑的剑锋。而幸好此时西门吹雪还没有动，他的剑还牢牢被关在剑鞘中。
　　
　　花满楼终于松了口气，却听见耳边有女子的声音怒道：“想不到西门吹雪居然还有帮手。”
　　
　　西门吹雪冷冷道：“你以为他是我的帮手？”然后突然出手，剑光骤然一闪却已归还鞘中。就在众人怔愕的时候，一阵风轻轻吹过，那棵粗大的白杨树竟然就这样缓缓倒下。
　　
　　——拦腰截断！
　　
　　“他若不出手，你此刻已如此树。”
　　
　　西门吹雪冰冷的声音犹在风中，人却已消失无踪。
　　
　　花满楼只得无奈地笑了笑，转过头放开那女子的双剑，声音温和地缓缓道：“我不是他的帮手，我从不帮任何人杀人的。”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忽然想起尚留在冬青树丛中的尉迟青鸾。只是这个时候，他已然无法抽身回头去查看。
　　
　　西门吹雪去了哪里？自然是去杀人。
　　
　　就好像后来陆小凤和花满楼所分析的那样“他既然知道独孤一鹤在珠光宝气阁，现在想必已到了那里”。以西门吹雪的功力，就算隔得再远，厨房中的谈话声必然瞒不过他的耳。所以陆小凤的语气中才会带上一丝担忧：
　　
　　“他只看苏少英使出了三七二十一招，就以为已能击破独孤一鹤的‘刀剑双杀’，却未想到苏少英并不是独孤一鹤。”
　　
　　“以他的剑法，本不必要别人担心，可是他太自负，自负就难免大意，大意就可能犯出致命的错误。”
　　
　　在这个时候，峨眉四秀已然离去。
　　
　　临走前，那名被花满楼救下的女孩抓住他的手，红着脸让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对于别人的善意，花满楼总是不知道该怎样拒绝。于是他现在只能苦笑着抚摸自己的手掌，面对已穿好衣服走出厨房的陆小凤促狭的目光。
　　
　　充满青春气息的女孩子的脸颊，温暖而柔滑。
　　
　　这却让他不禁想起另一名女子的手，同样的温柔和暖软，曾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地为他擦干净手掌。
　　
　　所以当身边陆小凤一脸沉重地评价起独孤一鹤，而后叹息着道“无论谁若知道有他这么样一个敌人，晚上都睡不着觉的，所以我们不如现在就走”时，花满楼忽然笑了笑。
　　
　　“不用太过担心。”他慢慢地道：“你难道没有发现，此地少了一个人？”
　　
　　陆小凤一愣，忽然将目光投向冬青树丛。
　　
　　风吹树丛，拨开繁盛的枝叶，那里不知何时竟已是空无一人。
　　
　　尉迟青鸾去了哪里？自然是去找西门吹雪。
　　
　　她不笨，花满楼能够听见厨房的谈话，西门吹雪怎么可能会听不见？独孤一鹤的现身，以他的性情自然是会直接去找上门。所以她才会问花满楼“比之陆小凤，如何”。
　　
　　只是答案，却是花满楼沉重地摇了摇头。
　　
　　这让她的心瞬间悬了一悬，如果此人连陆小凤也不敢肯定能胜，那么西门吹雪呢？尉迟青鸾隐约间记得，曾有人说过，他们两人的武功相差无几。
　　
　　不能冒险！她深深地皱起眉头，脑海中瞬间开始分析一切的可能。然后趁着花满楼纵身而出救人的时候，悄悄离开了冬青树丛。
　　
　　她哪里也没有去，直接等在了小院门口。
　　
　　一月西沉，夜色将尽。
　　
　　尉迟青鸾就这样静静地蹲在门前石阶上，两眼无聊地望着夜空。
　　
　　仿佛一阵冰凉的夜风拂过。
　　
　　她忽然抬眸，微笑：“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