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何者，为剑？

12 何者，为剑？ (第2/2页)

尉迟青鸾站在他的身旁，浅浅地微笑，注视着西门吹雪手上的动作很久很久。
　　
　　她忽然略有所思地问：“剑，是什么？”
　　
　　剑，是什么？
　　
　　如果这是一篇金庸风格的武侠小说，我会回答：剑之大者，为国为民；如果换作黄易的风格，也许答案就会变成：剑之道，天人合一；再假如真不幸是温瑞安，那没准回答就成了……答案？没有答案！
　　
　　西门吹雪什么也没有回答。
　　
　　他只是静静地做完手中该做之事，然后缓缓地站起身，长剑重新归鞘悬于腰侧。他将目光投视上尉迟青鸾的脸，充满冰冷意味地略微弯一弯唇角：
　　
　　“再等一会。”他如此慢慢地，淡淡说道：“你马上，就能看得到。”
　　
　　阎府，珠光宝气阁。
　　
　　酒筵摆在水阁中，四面荷塘，一碧如洗，九曲桥栏却是鲜红的。珍珠罗的纱窗高高支起，风中带着初开荷叶的清香。
　　
　　阎铁珊紧绷着脸，忽然道：“霍总管。”
　　
　　霍天青居然还是声色不动，道：“在。”
　　
　　阎铁珊冷冷道：“花公子和陆公子已不想在这里呆下去，快去为他们准备车马，他们即刻就要动身。”
　　
　　不等这句话说完，他已拂袖而起，头也不回的大步走了出去。
　　
　　可是他还没有走出门，门外忽然有个人挡住了他的去路，冷冷道：“他们还不想走，你也最好还是留在这里！”
　　
　　一个长身直立，白衣如雪。腰旁的剑却是黑的，漆黑、狭长、古老。
　　
　　阎铁珊瞪起眼，厉声喝问：“什么人敢如此无礼？”
　　
　　“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这名字本身就像是剑锋一样，冷而锐利。
　　
　　阎铁珊竟也不由自主后退了两步，突然大喝：“来人呀！”
　　
　　——《陆小凤传奇》
　　
　　情势一触即发！当尉迟青鸾被西门吹雪一路“拎”到珠光宝气阁的时候，陆小凤已然成功地激怒了阎大老板，正和总管霍天青“深情”对峙中。
　　
　　阎铁珊转身欲走。
　　
　　却发现自己的退路已然被人截断！
　　
　　那人正是神情冰冷的西门吹雪，腰间一把漆黑的长剑，蓦然现身挡住水阁出口。
　　
　　尉迟青鸾就站在他的身后，一时忍不住睁大了眼！
　　
　　原本静悄悄的水阁，就在一声招呼下，突然自窗口五人飞身而入，吴钩剑、雁翎刀、练子枪、鸡爪镰还有一柄三节镔铁棍——就算是不懂武林事的尉迟青鸾也能看出，使用这些冷僻奇门兵器的人绝对不会是一般的高手！
　　
　　五把闪着寒光的兵器，齐齐朝着二人方向攻了过来。尉迟青鸾还来得及轻轻吸了口气，她居然还在笑——
　　
　　就在这一瞬间，西门吹雪瞳孔骤然收缩，剑已出鞘！
　　
　　霍天青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看着陆小凤，陆小凤不动，他也绝不动！
　　
　　马行空却已霍然长身而起，厉声道：“霍总管好意请你们来喝酒，想不到你们竟是来捣乱的。”
　　
　　喝声中，他伸手往腰上一探，已亮出了一条鱼鳞紫金滚龙棒，迎风一抖，伸得笔直，笔直的刺向花满楼的咽喉。
　　
　　——《陆小凤传奇》
　　
　　花满楼是个瞎子，却绝不是一个好欺负的“瞎子”。
　　
　　他虽然看不见尉迟青鸾的出现，却已从陆小凤骤然急促的呼吸声中听出事情有所不对！心下一动念，手上原本略收的手势顿时再不留情，两指轻轻一夹震断眼前袭来的兵刃，下一瞬流云飞袖一舒一卷，只听“啊”地一声，马行空人已整个远远飞了出去，狠狠地跌进荷花池。
　　
　　“噗通”好大一声溅起水花，眼看是再也爬不起来。
　　
　　对面据说是阎府西席，书生苏少卿忍不住出声赞道：“好功夫。”
　　
　　花满楼依然不动如山地静静坐着，语气淡淡道：“不是我功夫好，而是他差些……”他刚刚说到这里，脸色突地一变！
　　
　　只因为这时，他终于听到了尉迟青鸾说话的声音。
　　
　　——剑光闪，瞬间灭。
　　
　　尉迟青鸾忽然深深叹了口气。她缓缓地道：“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