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进击的死徒
第四章 进击的死徒 (第2/2页)“还有啊，之前我在断崖那边处理了一个名叫‘夏蕾’的小姑娘，她临死之前说：自己目前并没有咬伤过人。那么问题来了，这些死徒是怎么来的呢？卫宫切嗣小朋友？”温柔的耳语，却有让人冰心彻骨的寒意。
“给你个提示，卫宫矩贤正在研究的药剂叫做【死徒转生】，就是夏蕾服用的那种，貌似他手里应该不止一瓶吧。”卫宫切嗣脸上一僵，瞳孔紧缩，小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采。这么短的时间，就算是夏蕾真的咬伤了人，传染也不可能传播如此迅速，何况夏蕾直到死去，也没有真正伤害过其他人。那么真正酝酿这场惨剧的人，只有…
“我和你一起去，山的四周布满魔术陷阱和结界，安全通过的方法，我最清楚。”卫宫切嗣挣脱神父的手，沉抑的言语带着冰冷和机械的质感。
楚弦歌转头向神色愕然的老人严肃告诫：“记住，你们不仅要躲避死徒，还要小心圣堂教会和魔术协会的人，因为面对有感染风险的幸存者，他们一贯的做法是——清洗…”
一大一小两道身影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神父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慌忙赶往地下室，想要将这个消息传达给仍不知情的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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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切嗣，你总算回来了。不是说过这两天不要去村里吗？算了，还是快点准备准备，我们又要搬家了。”山顶小木屋中，一位身着短袖白色衬衫，鼻梁上架着一副近视镜、气质温文尔雅的中年人背对着卫宫切嗣，忙着将一些实验数据、书籍以及特殊的材料销毁，言语平静如初，似乎眼前的工作，比儿子的安危更为重要，当然，卫宫矩贤也没有察觉到儿子的异样。
“我遇到夏蕾姐姐了，她变成了嗜血的怪物，但到死都没有伤害过其他人。”卫宫切嗣低下头来，语气沉抑。
“夏蕾她居然到死都还能保持清醒，可惜了一个难得的素材，不过，追兵已经赶到，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卫宫矩贤摇摇头，但和儿子本身表达的意愿却迥然不同，他注重的只是他的实验。
卫宫切嗣的语气愈发阴沉：“那，村里那些和夏蕾姐姐一样的怪物，是不是父亲创做出来的？”
“算是吧，刚好追兵要来了，那些药剂留在这里也是浪费，倒不如给那些追杀我们的人增添些阻碍，所以废物利用了一下。”卫宫矩贤漫不经心的作答，并没有意识到这些话对于一个孩子而言造成了多大的冲击。
“废物利用？”卫宫切嗣静静咀嚼着这四个字眼，他渐渐明白，“废物”二字，不仅是指药剂，更是指那些无辜的村民。难怪父亲那两天要求他不要出门，想必是去布置所谓的“障碍”。一方面可以将死徒药剂和知道他们身份信息的人了无痕迹的清除，另一方面可以拖延追兵的步伐，让父亲从容撤离。对于一个拥有死徒药剂的魔术师而言，这是一个再合理、再简单不过的选择了。
在转身间，卫宫矩贤注意到儿子阴郁的神色，当即蹲下身子，眉心一皱，郑重而严肃的喝斥：“切嗣！我们魔术师和这些懵懂无知的蝼蚁不同。身为卫宫家的传人，你的使命是穷极毕生之力，洞彻世界，到达‘根源’！不要在这些无所谓的事情上，浪费时间。毕竟，狮子和绵羊是做不成朋友的。”
“无所谓的事情？到达…根源？”卫宫切嗣低下的头颅猛然抬起，稚嫩的脸庞涌现一抹冰冷的笑容，而一把匕首从袖口中滑落到男孩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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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楚弦歌远远望着村落中升腾的火焰，默默地将一只点燃的香烟叼在口中，狠抽了一口，尼古丁的味道充斥着每个肺泡，使得这位一直未曾学会抽烟的少年不由咳嗽不止。
“砰！砰！砰！”山上猛然回荡起接连数声枪响，楚弦歌感知到结界和魔术陷阱都在逐步减弱，当即踩灭了香烟，拎着武器神色复杂的走上山。
果然吗，弑父？摇曳的灯光下，一位紧握早已空膛的手枪，机械的扣动扳机的男孩回过头来，向楚弦歌露出满是泪水的小脸：“你会杀了我，对吗？不过没关系，夏蕾姐姐在等我。”
卫宫切嗣，以理智优先于情感，极度自律的性格著称，他对危险的感知，有一种近乎野兽的本能。楚弦歌神色漠然的缓缓扬起手中的柯尔特M1911，在目光确定好准星的刹那，食指迅速压下扳机。
“卫宫矩贤还没死，记得在要害补枪啊，白痴小鬼！”清冷的话语回荡在卫宫切嗣的耳边，先前的子弹直接命中眉心，那位S级的危险人物，才结束了最后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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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岸，惊涛翻卷着拍打到青石上，朦胧灰暗的海雾仍旧浓郁。众位幸存者坐在卫宫矩贤先前准备逃生的游艇上，感激的目光投向岸边解下缆绳的少年。
“记住，卫宫切嗣已经死了。你没有背负任何罪孽，也不需牺牲一切，去寻找所谓的‘救赎’。抛弃拯救所有人的妄想，好好珍惜眼前的一切。小鬼，要想活着，就不要提起今晚这件事情，在远离圣堂教会和魔术协会影响的地方，安静的生活下去吧。”楚弦歌向西蒙神父和他身边情绪低落的男孩做最后的道别。
“难道，您不准备和我们一起…”西蒙神父怀抱着自己刚刚决定收养的男孩，有些不解。
楚弦歌苦笑着提起风衣左处的袖口，只见腕部一层白色的纱布已经被鲜血染成暗红色：“今天的运气，有点背。”神父在悲悯的祈祷中，静静目送这个解救了在场所有人的少年人再次跃入丛林，奔向熊熊燃烧的村落。
或许，这才是一切的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