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十九章 飞向彼岸
20 第十九章 飞向彼岸 (第2/2页)“不需要带很多东西,一些必需品就可以了,那边都有,该放下的就放下,没必要随身携带。”
“哦,那我再看看吧。”
我准备收线了,但程耀轩似乎并没有要挂电话的意思。
“还有什么事吗?经理。”
“嗯……周末和朋友聚会了?”
“嗯。”
“怎么样?”
“没什么,又不是永别不回来了,就是大家聊聊天吃吃饭。”
“哦。”
“有事吗?”
“嗯,没了,早点休息,明天上午早点起来,我过去接你。”
“嗯,谢谢经理。”
挂了电话,我低头看着满满的箱子。
该放下的就放下吗?
一件一件东西再拿出来,带不了这么多东西,总得留下一些带不走的。
这样想着再去收拾行李的时候,我发现,除了几件衣服和一些日常用品,根本就没有什么是必须要带的。
有什么需要收拾的?不过就是一些衣服一些日常用品,轻装上阵。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环游世界……
第二天一早,程耀轩就停着车在楼下等我。
他顺手拎起我的箱子放在汽车后备箱,然后笑了,“就这么点?”
“不是您说该放下的就放下么?”
程耀轩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得很明快。
然后他问我,“这边的事都解决了么?有没有什么心愿未了?”
我笑了,“经理,怎么我感觉您这口气好像我就要一去不复返了。”
程耀轩又笑了笑,“顺口问问。”
我看着他今天,一早晨他已经笑好多次了,今天有什么开心的事么?
心愿未了?他的话让我想起了昨晚。
和谭怡周杨分开后,我又去了董思佳他们的阁楼。在那扇门外,几次我抬起的手几乎就要敲下去,可是最后,我还是没有勇气敲开那扇门。
那扇门后是怎样的情景,我要怎么面对那情景?我告诉他我要走了,那又怎样?想他来挽留吗?还是听他说一句,一路走好?这好像都不是我想要的。
那么,既然要走,就走得潇洒点吧。
飞机起飞的那一霎那,我突然有一种很庄严神圣的感觉。好像我正在进行着什么告别仪式,告别北京,告别过去?究竟是告别什么,我也说不清楚。
当飞机冲向云霄的那一瞬间,我脑海里反复唱着《sailing》的歌词,“Iamflying,Iamflying,likeabird,‘crossthesky.Iamflying,passingtheclouds,tobenearyou,tobefree.(我在飞翔,我在飞翔,像那鸟儿,展翅翱翔。我在飞翔,穿过云朵,向你靠近,获得自由)”
向你靠近,向那一片蔚蓝的天空靠近。
飞机一层一层穿越云层,向那云层后的蓝天靠近,我的思维随着它的穿越,也一层一层地跨越着时间的云层,所有在北京的记忆刹那间排山倒海浮现,恰如那《昨日重现》的歌词一样。
我坐在座位上,看着窗外飘过的云朵,呼啸的云雾。脑海里的歌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Whentheygettothepart,wherehe’sbreakingherheart,itcanreallymakemecry,justlikebefore,it’syesterdayoncemore……Allmybestmemorizecomebackclearlytome,somecanevenmakemecry,justlikebefore,it’syesterdayoncemore.(当他们分手,他让她伤心,这些都让我哭了……我的所有美好记忆是这么清晰,一切让我哭泣,就像以前一样,昨日重现。)”我也忍耐不住跟着歌声一起哭了,拿着眼泪和着音乐的节奏,簌簌直落,恁我怎么抹都抹不干净。
泪眼模糊中,闻到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匆匆瞥了一眼,然后抓过旁边的人递过来的面巾纸,胡乱地抹擦着脸上的眼泪,可是越擦,反而掉得越快。
程耀轩再次递过来面巾纸,我再接过来,可是根本没用,脑海里的剧幕和着音乐,撞击着心灵无法释怀,无处宣泄,最后干脆伏在桌上哭个畅快淋漓,也不管周围人是否会有异样的眼光。
程耀轩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他没有问我为什么哭,也没跟我说别哭,只是在淡淡的薰衣草香里,一张一张地递给我柔柔的纸巾,让我擦干脸上的眼泪。
当我终于抑制住眼泪,在依旧朦胧的泪眼里抬起头来,当我又抱歉又羞赧地看着他时,他是那样云淡风轻地坐在对面,带着柔柔的笑容看着我,眼底是似乎可以吸纳一切的一汪深不见底的温柔的潭水。
然后我突然发现,从什么时候开始,程耀轩已不知不觉开始闯入我的回忆世界了。而每次我思绪回来,眼里看到的都是他这样淡泊从容的笑容,鼻子里闻道的似乎都有这淡淡的薰衣草香。
一时间,我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