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第2/2页)

苍凉的声音让梦雅鼻子一酸，朦胧之中，她的眼眸似乎被一种白雾所挡住，踌躇地移动嘴唇不知所云。
　　
　　赵丰凯骤然感到房间安静的有些异样，空气中弥漫着有点熟悉的，一种淡淡的茉莉花香。他诧异地挪开眼前的报纸，立刻惊呆了，霎时，觉得呼吸紧窒，血液几乎凝滞，整个人僵滞不已。
　　
　　“伯父……”发现他身体不祥，梦雅不知所措地上前扶住他的双肩“伯父，你怎么了？我去叫医生……”
　　
　　“不要，小雅……”他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颤抖着双手轻轻摆动“没事的，我是看见你……”用手摸了一下眼眶。
　　
　　梦雅将他扶正，又在他身后垫了一个枕头，拾起床上凌乱的报刊“伯父，您应该好好休息，配合医生的治疗，别再操心其他的事情。”
　　
　　“小雅，你能来看我，我很知足，死也瞑目。”声音早已破碎不堪。
　　
　　“伯父……其实现在医学很发达，您的病可以治好，我们将一切交给医生，好吗？”梦雅坐在床边，嘴角噙着真诚。
　　
　　“你不用劝我，多活了这些年，我已经很知足。”他心里有一种无底深渊似地伤感“在这个世上，我唯一对不起的就是你妈和你。我答应你爸爸却没有照顾好你们。”
　　
　　“这不是您的错。”她垂下小脸，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悲伤与无奈。
　　
　　“小雅，你恨君傲，恨赵家吗？”看着她脸上微微泛起的冰凉气息，他叹了一口气“小雅，我们赵家对不起你，我替君傲对你是说一声对不起！”此刻，他将老泪纵横的脸埋在双手中，不住地啜泣。
　　
　　“伯父，您别这样……”难以置信的她捂住自己开始颤抖的双唇，眼泪在一瞬间止不住地下落“伯父，我们现在什么都不说不想，让医生先将您的病治好，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小雅，事情虽说已经过去，可它却堵在这儿，磨心啊！……孩子！你不用劝我，我……我是一个罪孽深重的人。”赵丰凯抖动嘴唇，青筋暴起的拳头狠狠地捶打自己胸腹，整个人陷入巨大悔恨交加，绝望与哀嚎之中“二十四年了，我不能把这个秘密带到坟墓里。梦雅，你听好了，你的爸爸是为救我而去的，是我的失误导致你爸爸为我挡了一颗子弹。对不起，孩子。”
　　
　　梦雅脸上的表情蓦地凝固，一种前所未有的寒冷袭击她的身躯，就像跌入万年冰窖之中，灵魂像被抽空，没有知觉……
　　
　　虚无缥缈的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种声音“小雅……你怎么了？身体冰凉，我是玲玲，快离开这儿。”
　　
　　“冷……我好冷……”她手臂交叉抱住双肩，不住地打冷颤。
　　
　　“走啦。”玲玲双手扶住她的腰身推出病房。
　　
　　在医院走廊上，阿福看着与自己擦身而过的两个人影有些异样，疑惑地推开房门，一股淡淡的花香，他如梦初醒地侧身回头，空无一人，惆怅地拧住眉心。
　　
　　赵丰凯一脸泪痕，双眼空洞茫然地瞪着室内的吊顶。
　　
　　“老爷……”阿福惊骇地扑上去，扶起他的肩膀“老爷，你怎么了？”
　　
　　“我……没……事……”慢慢地苟延残喘。
　　
　　“老爷，是方小姐来过？”拿开老爷身后的枕头，将他放平在床上，提心吊胆地提问。
　　
　　“她是来劝我接受治疗的。”
　　
　　“那太好了！”一抹惊喜挂在他的脸上“我们听她的！”
　　
　　“不！”他疲惫的合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