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9-前后两生花

chapter29-前后两生花 (第1/2页)

去医院的路有那么多，清芋挑了最长的那条。
　　
　　自觉今天不是美好的一天，却没想到连一件好事也没有。上天真是小气。清莳一个电话拯救她于炼狱之中，却也不知道是要把她抛向何方。
　　
　　好累，好累，却要奔跑！不快跑，很快就要被后面的猛兽追上，就要吃掉！永远掉进永远的无底深坑，那里只有望不尽的黑暗！
　　
　　“姐，你还好吧。”
　　
　　清芋看着清莳苍白的脸，呐呐地不知说什么好。来往的不管是医生护士还是为了同样目的来看医生的人，都看着这对姐妹，又漠然地转过脸去。
　　
　　“真讨厌。”
　　
　　“什么？”清莳虚弱地开口。
　　
　　“没什么。”清芋扶住姐姐的肩膀，克制不住难过地说，“姐姐，你很难过吧。要不要哭一会。”
　　
　　“傻孩子，说什么呢。”清莳靠着清芋的小身板还能笑着说话，腹中残余的疼痛一波一波袭来，笑很快就不见了，惨白的脸上满是疼痛席卷时的扭曲。
　　
　　“等你好些了，我就带你回去。”
　　
　　“好。”
　　
　　掺着盐分的水流从眼睑中间又快又凶猛地低落，清芋抬起手背往脸上抹去，却越抹越多，眼泪越碰它越是掉得厉害，这叫人怎么办才好。医院的墙壁远看是那么白，可又没有一处是真正干净的。四处的墙角似乎都在往外渗着阴惨惨的凉气，所有关于医院的坏印象全出来了，胳膊上汗毛竖起。有护士从紧闭的手术室出来，明显褪色的粉色袍子看起来有点脏，她抱着病历本，经过清芋面前，还带着股洗不掉的血腥气。清芋好奇探头去看，却被一个浑身是香的时髦女人的衣角扇了脸，认真看了一眼却是艳俗。
　　
　　点着白炽灯的走廊上正巧传来叫声，“下一个——”
　　
　　这个地方连时间可以错乱了顺序。
　　
　　清莳在手术前就打了电话。那时她还在马路牙子旁边的长椅边站着呢。
　　
　　“现在过去么？”
　　
　　“十分钟。”
　　
　　短时间内根本找不到那个鬼地方！很惭愧，还是在本市居民的指点下清芋才能从各种弯弯绕绕里找出来，结果看见的是那么一间破旧又小的房子，根本就算不上是医院。
　　
　　门两边的杂草都有半个人高，而正面对着来客只有一个窄门廊，看不清里面有什么。小诊所的牌子吊在一边，吊儿郎当地挨着柱子。当时清芋还在想：怎么跑这里来看医生？
　　
　　还没进门就闻到里面消毒水的味道。清芋站在路中央犹豫再三，直到看见有满脸倦意的护士出来倒污水。污水被倒进草丛里，很快就被泥土吸干。
　　
　　现在，清芋扶着姐姐一点一点挪出来，离开这个鬼地方。走廊上来往的人形形色色，清芋已经没有了刚刚等在外面的畏缩，她只觉得受了天大的委屈，还要被人旁观。
　　
　　原本她不知道姐姐是来做什么。现在她知道了，事情远比她想象得严重得多。她有很多的问题，关于她自己的，关于姐姐的，更多。
　　
　　“你怎么现在才来？”
　　
　　“迷路了。”
　　
　　“哈！家在W市还能迷路，服了你！”出的都是微弱的气音，较平常的气势弱了不止三分。清芋听着心里一酸，眼泪又要下来了。
　　
　　“我又不是导航仪。”清芋强忍眼泪，姐姐都没哭，反而是她一直哭个不停。
　　
　　再强硬的人，也没办法一直坚强。我们总有我们自己的软肋。姐姐，你的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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