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4-日出东山

chapter24-日出东山 (第2/2页)

周贺问：“怎么了？前面没路了么？”
　　
　　“你们知不知道山上除了树什么最多？”
　　
　　“不知道。”两个傻呆瓜一齐摇着脑袋。
　　
　　“那种弯弯曲曲冰凉缠人的蛇呀~它们最喜欢在凉快的清晨爬来爬去了，你要在夜里碰见那尖牙都发绿光的，”清莳一派严肃，停顿了一会，“谁要是吵到它们散步...哼哼，说不定就扑上去咬一口...哇——”
　　
　　“啊——！”两道齐崭崭的惨叫在山林中响起，惊起飞鸟无数。
　　
　　“哈哈哈哈！”
　　
　　清莳叉着腰在前面笑得无比猖狂，清芋为有这样喜欢作弄人的姐姐感到羞愧，转身去看周贺，却发现他扶着相机脸上带着纵容的笑。
　　
　　“走吧，不然又要赶不上日出了。”清莳清清嗓，继续赶路。
　　
　　“嗯，好的。”清芋听到周贺在旁边应答着，忍不住再次回头，眼神却不巧与他的身影擦过。
　　
　　清芋快步跟上，以免落单。但此时内心早已不复初上山时的兴奋激动，也许今天真不该任性跟过来。周贺看姐姐的眼神好动人。她要是会摄影就好了，这样她就能拿到证据，让姐姐再不能否认。
　　
　　心里揣着个事，再长的山路也不够去想。却没想到原来夏天的天亮的那么快！
　　
　　“快走快走！”清莳再前面跑起来，“就快出来了！快！”
　　
　　周贺什么也没说，拉起夹在中间走的清芋快步跟上。天色已经大亮，天好像剥去一层胞衣重新获得新生，苍白也好，没有烟火气也罢，太阳跃出地平线之前，月亮和人一起赛跑。
　　
　　“呼——呼——”清芋跪倒在地上喘气，不管怎么说，终于是赶上了。
　　
　　清莳帮周贺找平地起架子，清芋一点忙也帮不上，只好在山顶逛。山顶上也尽是树，不知名的坚果立在树端，看起来十分可爱。清芋找到一块凸起的岩石站上去。从高处俯瞰四野视线无限开阔，能遮挡人的只能是看不尽的天边。我们的村庄有原野，有碧绿麦田，有细细河流穿过村庄绵延很远，此刻甚至有了早饭的袅袅炊烟。
　　
　　“出来了！”周贺欣喜地大喝一声，人已经完全钻进了相机的小小镜头里。
　　
　　清莳这时走到清芋旁边，与她并排站在石头上。清晨的风带着凉意从山顶呼啸而下，吹起一层鸡皮疙瘩。
　　
　　“呼——真漂亮。”清芋叹息，被眼前的奇景所震慑。
　　
　　橘色的天边与惨白相连的最外层镶着一圈紫色，像劣质眼影一般一点一点晕开。太阳有点难产，也没有平日里注意到的那么亮，反而是黯淡的，一点光辉也无，就是一个毫无特色的大号粉饼。
　　
　　看了一会，也只能看见一个橘色的圆弧。
　　
　　清芋等得有点焦躁。这样等下去，得等到何年何月才能全都出来啊？时间在此刻凝固停滞，一定会在下一刻加速。能量守恒，历史上还没有失约过。她的化学其实学的不错，只是现在有点犯困了。
　　
　　清芋在等得不耐烦的时间里偏转视线去看周贺，他找好角度就一直摆着那个姿势，清芋都替他觉得累。站在身旁的姐姐却一直很安静。清莳不是骨感美人，脸上都有点小肉，但是看起来却有种孩子气的可爱劲。清芋偷偷打量了几眼姐姐的侧脸，唇角是紧抿的，脸上还有汗水爬过的痕迹。
　　
　　汗水？
　　
　　清芋正想睁大眼细看，恰逢刺眼阳光当面射过来，染得清莳面上一片光辉。清芋赶紧回头去看，金灿灿的太阳以难以相信的速度跳出地平线，发出的光芒一秒胜过一秒，清芋看得快呆了。却忽然眼前一黑！
　　
　　“别看了，再看眼睛要看坏了。”清莳的声音出现在头顶上，略为沙哑。清芋感受着清莳难得的拥抱，眼前突然转变的
　　
　　“姐姐，周贺怎么办？没人给他蒙眼睛。”
　　
　　“呵，他总要学会自己捂眼睛。”
　　
　　不知道太阳刚升起的那道光线要强到什么程度，又会要张狂多久，清芋以为可以久到天空都落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