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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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有没有想过，是你对他不够信任呢？我和你的外祖母相识的时候，就是这样。”不知是不是因为谈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事迹，威廉的表情显得格外温和，难得地露出悠远的追忆神情，“我和她都是政界家族最小的孩子。从小，我们就互相看不顺眼。然而，我们却结婚了。结婚后的一开始，我们谁都不相信谁，即使是相信这种东西，我都是在你的外祖母要生下你父亲的时候，才陡然感受到的。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你的外祖母早已把信任托付给了我——毕竟，有谁愿意在结婚后，为了她的丈夫，宁愿几个月不回家呢？”
　　
　　似乎有些惊讶于外祖父的主意。内特在吃惊之余，面色也缓和了不少。他一直觉得外祖父找他，只是为了谈论政事和以后的打算，却忘记了他也是自己的亲人。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东西能比情感更珍贵，那一定是流淌在血脉中的血缘，而他和威廉的血缘，是永远都斩不断的。假使说这几天他对威廉，一直都是呈现出一副下级对上级的表情，那么这一刻开始，内特才终于真正在餐桌上把威廉当成了自己的外祖父，而不是想方设法，要让自己按照他的路来前进的政客。
　　
　　“您说得没错，我的确没有给予他足够的信任。”内特深深吸了口气，点点头，沉默不语。
　　
　　他到底在担心些什么呢？担心他挺不过去这次打击？还是说，害怕他从此被对手从云端上打落下来？那可是恰克·拜斯。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最了解他，那么这个人选，非内特·阿奇博尔德莫属。他清楚恰克做事的每一步计划，却无法对恰克放心。他到底是不放心他的能力，还是……？
　　
　　他很清楚，恰克终将成为纽约事业有成的企业家，然而，他的劣迹也同样在内特脑海中留下深刻印象。他从未像现在这么患得患失过，在尚未和恰克确立关系前，他和恰克只不过是最好的朋友，他们的关系止于这一步，再也没有前进的可能，然而现在，他却要担心，恰克会不会因为一时兴起，或是酒后失常，做出一些不该做的事。
　　
　　他一直知道恰克是个随心所欲的人，即使他相信恰克·拜斯能管住他的下半|身，他也不敢完全保证这一点。内特觉得，他终于了解当年布莱尔的感受，而现在，轮到他了。曾经布莱尔在咖啡厅向他抱怨的画面还印刻在他的脑海中，只是，现在的主角换成了他。
　　
　　如果不是因为场合的关系，内特觉得，他马上就会笑出声来，这一幕多么地相似，他们，同样是恰克·拜斯最亲密的人，同样为了恰克，不断地扪心自问，他们到底对恰克·拜斯付出了多少的信任，只不过最后，他们的结局已经截然不同了。
　　
　　内特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他和外祖父的午餐比想象中愉快得多。至少他们之间在某些问题上达成了空前的一致，而他和外祖父之间的隔阂，似乎也没有印象中的那么大了。
　　
　　“内特尼尔，我本来还以为，你会早早地回来。”就像是最普通不过的日常，当内特走出电梯的时候，恰克正坐在沙发上，一口一口地喝着浓咖啡，“不过幸好你没有在外面过夜，否则，我今天可没那么好过了。”他打趣了一声，却掩饰不住声音中的疲惫。
　　
　　“恰克，你一直在这里？”内特怔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个人又在客厅里等他回来。虽然他很明白，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为了向他寻求“安慰”。不过看着恰克比以往来得格外疲惫的神情，内特还是心软了一下，没有拆穿他，“今天怎么样？”
　　
　　“都解决了，那些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办，特别是当律师过来的时候，显然她们的幕后主使者没有给她们做好功课。”恰克轻笑一声，显得有些不以为然，“不过我倒是觉得，杰克是时候离开上东区了，你觉得呢？”
　　
　　或许有句话应该这么说，每个人都得为他们犯下的错误做好赎罪的准备，谁都不能例外。至于杰克——谁能说那不是个意外呢？或许，小恶魔已经为杰克保全了一些面子，不至于女王陛下将他立刻驱逐出境，看来，杰克还得感谢小恶魔，在很久之后。不过，那也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了，不是吗？要重新回到上东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X.O.X.O.gossipgir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