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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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来说，国王们所不能容忍的只有两件事，一件，是他们的心血被他人觊觎，比如他们呕心沥血培养的继承人。而另一件，就是原属于他们的东西被夺走，比如他们的恋人。那么当这两样碰撞在一起时，擦出的火花，可就不仅仅只是因为利益关系了。
　　
　　他们在某些时候选择自己的赌注，但他们总不会选择那些他们承受不起的，例如，让出内特·阿奇博尔德。
　　
　　“恰克·拜斯。关于你父亲的去世，我表示很抱歉。”外祖父威廉是先开口的那个，即使这并不代表他占了上风，但至少，他占据了一部分的主动权，“我必须表明自己的态度。你的前途很光明，我听说过，最近拜斯家的产业并没有亏本的迹象，而先前造成的部分混乱也平息了很多，你是个有天赋的孩子，也很聪明，知道该怎么管理自己的情绪，那么，为什么不选择隐藏自己的感情呢？我相信你能做到这一点，而且你也明白，你们到底会遇到些什么。”
　　
　　“我很清楚。但正因为我明白接下来的非难，所以我会承担所有的困难，这不是内特的错，我承认，是我先向内特尼尔表白的，可我从未后悔过。”恰克神情不变，面对威廉·范德比尔德极为难看的脸色，他依旧冷静应对对方的质问，“我相信内特尼尔抱持的情感也和我一样。这是我们的选择，假使生活从一开始就知道结局，岂不是太无趣了？我以为，正是因为它充满意外性，所以才令人心醉神迷。”
　　
　　面对来自威廉的指责，恰克曾经想过多种对策。他也明白，这是不可避免的，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天比他所料到的来得还要早，以至于他还没从“终于能和内特尼尔在一起”的喜悦中回过神来，就先受到了来自威廉的阻拦。
　　
　　比起坦白两人的心思，恰克很巧妙地隐藏起内特的，只是阐述了自己的心路历程：“我和内特尼尔从小一起长大，和其他人相比，我相信没有人会比内特尼尔更了解我，而我也有自信，比任何人都更明白内特尼尔的想法。我以为在大多数恋人之间，他们最重要的就是信任。”
　　
　　他不着痕迹地突出了最后一个单词，却并没有乘胜追击——那不是个明智的决定，和不断表现自己相比，一味地想要扳倒对方的结果，通常只会起反效果，特别是当对方长年身居高位，不喜欢被质疑的时候。
　　
　　“没错，但内特尼尔现在需要的是来自家人的关心！”然而，不要忘了，威廉不可能因为区区一个单词而选择后退。
　　
　　老国王总是见过更多的人情世故，即使是新任领土的继承者都必须承认这一点，而当老国王认为自己正确的时候，最好的方式，就是举出一个反例，然而，假使小恶魔无法做到这一点，那么他们的谈判就会显得岌岌可危。
　　
　　“虽然我并不愿意这么做，但是，内特尼尔毕竟更亲近他的父母，这是所有人都无法改变的。”恰克心平气和地指出了威廉话中的漏洞，而这次，他没有再避让，“他不喜欢被安排好所有的道路，关于这一点，我想您完全明白。在内特尼尔将要踏入娱乐圈的时候，我相信您一定在暗地里为他做了很多，不是每个进入娱乐圈的人都能顺风顺水，不遭遇事业上的低潮的。”
　　
　　威廉顿了顿，脸色却还是缓和了很多——没有人会因为别人的称赞而感到生气，无论对方说的是哪个方面，但这也不代表他就会因此而放过对手：“虽然我还不清楚你对内特尼尔的初衷，但是内特尼尔说的一切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他现在做的一切，在日后都会成为他身处范德比尔德家的历史洪流中的一块垫脚石。无论他现在做些什么，他都保证这些会成为他日后的助力。同时，我希望他能成为我的继承人，而不是特里普。”
　　
　　“特里普很努力，我看得出来，但是很遗憾的是，内特尼尔的天赋依旧比他高得多。内特尼尔生来就是为了成为一名政客的，我对此很有信心，在我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很确信——虽然那时候他还只是个孩子。然而，即便如此，他还是留着范德比尔德家的血。”威廉微微眯起眼睛，为恰克描绘那一幅画面，“今年暑假的时候，他就会去市长办公室实习，这是我早就为他计划好的，之后，耶鲁会是最好的，培养他的温床，他的天赋将在那里被发扬光大，得到最强有力的助力，有他志同道合的朋友，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内特尼尔的成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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