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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身怀宝玉须练甲 临崖纵马事已迟

第四节 身怀宝玉须练甲 临崖纵马事已迟 (第2/2页)

路飞想到了桑老,那个如师如父亦如友的老刺客,在他落足于借客村的三年里,给了他信心和希望。在他的心里,桑老是惟一可以令他钦佩的人。桑老如今年近古稀,没有江湖里那些侠者的大家风度,却保留了经年月和风尘湮埋和磨损之后,仍旧流露于表面的那种可敬可贵的犀利锋芒。实际上一个刺客能够活到桑老这样的年纪,就已然是一个奇迹。而这个奇迹,却是令许多人不齿的借客村赐予他的。他正用自己的能力改变着借客村,而借客村也毫不吝啬地将安全和生命回报给他。莫非自始至终,人们都无法摆脱这种矛盾么?
  
  借客村的杀手大多受过桑老的教导,毕竟杀手和大侠有很大程度上的不同。大侠最讲究清清白白、方方正正、规规矩矩、平平稳稳,不管真的假的,他们总是将大义和江湖规矩放在事先,起码在人前是这样。而杀手不同,他们为达目的,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桑老的暗杀手段来自于他多年的杀手经验,这些方法在老人心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同时,他也从不赞成光明正大的搏斗,杀手就是杀手,能够刺杀目标再全身而退的人,就是成功的杀手。他说:与其费事费时费力刺杀一个猎物,不如一把毒药来得爽快。路飞正是受他这种想法的影响,才能成功刺杀燕山十八杰的。
  
  桑老住在村东南角,那是一个安静的地方,平时很少有人到那儿。一间很简陋的茅草屋,路飞每次去,都会感受那种来自于其中的萧条和破败,去的次数多了,便感到不堪。路飞推开那扇木门,毕恭毕敬地叫了声:老师。
  
  桑老正在用仅有的一只手缓缓擦拭放在面前的一把通体黝黑的长剑。桑老的另一只手,在十几年前和人光明正大的较量中废了。那一战是桑老有生以来最感吃力也是付出代价最高的一战。好在对方劈掉他左手的同时,黑剑的剑刃也不失时宜地刺入敌人的胸膛。路飞有时想,桑老的那种念头,也许就是在那一战之后萌生而成长起来的吧。
  
  桑老一见路飞,便放下了原来弥漫于脸上的那抹沉重,对着路飞笑了起来,皱纹在他脸上铺开。他让路飞进来坐到自己对面,又为路飞斟了一杯热茶。接着就夸赞路飞少年英才,竟一举歼灭燕山十八杰,这样的成绩连他都不敢想。又说古代那些成名刺客大多出身卑劣,到后来却名垂青史。
  
  路飞的脸红通通的,他受到了极大的鼓舞。他转头望着那把黑剑,那剑很长,比自己的那把还长一寸多,而且样貌奇丑,不过刃上那股寒意直钻入毛孔之中,令人不寒而栗。桑老笑了笑道:这把剑,陪我东征西讨多年,如今我已是风烛残年,留着这把剑在身边已是没用的了,不过还是想让它一直陪着我。
  
  说到这儿,桑老苦笑一声说:如果我死之后,当真有人为我立一个坟茔,我希望仍旧让它陪在我的身边。它是我的生命,没了它,我的灵魂也就没了。你明不明白?
  
  路飞抬头望着桑老的脸,那是一张迷惘的脸。路飞长长叹了口气,刺客死后难得入土为安的,立坟茔对于桑老他们这样的人来说,真是可笑的想法。不过路却还是点了点头道:若老师真有一天谢世,学生字然会让老师如愿。
  
  路飞从怀中取出那幅画,将包裹在外的油布一层一层地剥开,说道:这是鬼见愁托我代他收藏的。
  
  桑老的脸色缓缓沉了下来,半晌说道:我已听说这唐画的假的。他将这画推到你的手里,这不是将你往火里送么?你又怎么会答应他?
  
  路飞低头道:此中细节,说来话长。总而言之,学生若非万不得已,定不会接这差事的。
  
  桑老的目光盯住路飞半晌,说道:看来,他是想用你做挡箭牌了,甚至,他想至你于死地!你——打算怎么办!
  
  路飞回道:学生不知,特来请教老师,请老师指点迷津。
  
  桑老长长舒了口气,站起身来走到窗前道:鬼见愁这个人,城府极深,你的武功虽好,但也未必定能胜他。更何况,借客村的大多数人都依靠他混饭吃,你若明目张胆地动他,即使得手,其他人也不会放过你。
  
  路飞轻声说道:此中利害轻重,学生晓得。但是鬼见愁真要取学生性命,那么学生也只好搏上一搏了。
  
  听了这话,桑老蓦然转身望着路飞道:要成大事,无非两个字,却不是用蛮力可以解决。
  
  说着他在桌边坐了下来,伸手在杯中沾了些水,在桌面上写了两个字:忍!借!
  
  桑老一下将桌子上的字迹抹去,沉声说道:第一件事就是要沉得住气,忍辱负重,等到时机成熟;第二个字尤为重要,古人说,假舟辑者,非能水也,而绝江河,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这句话,你定要牢牢记得。
  
  话音一落,只见桑老屈指一弹,“嗖”一声响动,几枚水珠挟着破空之声飞向窗外,立时窗便传来一声惨叫。路飞大惊,起身就要出门,却被桑老按住道:不急,等他们自己来送死。
  
  话间一落,几个人影从窗口窜了进来,足未着地,只见桑老的黑剑陡出,大喝一声:去!寒光逼人心脾。来人哼也未哼一声,摔倒在地,脑袋也从项颈处纷纷滚落下来。这一招快捷无伦,连路飞都看得心惊肉跳。他本来以为自己的武功已接近于桑老,今日一见,不成想竟与之有天壤之别。他知道,老人出的每一招所依仗的,不单单是精湛的剑术和快捷无伦的身法,还有就是绵延无穷的内力!内力!正是路飞所缺少的。路飞一直以为,一个剑术超群的剑客足可以无视敌人内力深浅而一招至敌于死命,不过此时,他方才明白,自己以前的想法委实可笑之极。
  
  这时候,又有几个人冲入房中来,这几个人的功夫显然高深了些,寒光扑面的一瞬间,他们又形同鬼魅一般退了出去,剑气所到之处,“嗵”一下,掉下一个血淋淋的手臂来。
  
  一个声音几乎与此同时传了进来:一字电剑桑炳辰,十几年前突然在江湖中销声匿迹,没想到却隐身在借客村这个地方。
  
  话音一落,一个人影又冲进来。不过这一次,老人并未出手,而是定定地望着来人。楚白刃!一脸的惊恐在老人的脸上浮现,那种神情令路飞也感到惶恐不安。路飞不知道来人的身份,他就是十几年前与吴青锋并手血洗武当的楚白刃!
  
  少*当,自古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能将武当杀得血流成河,从此一厥不振的人,没有人能想像那该是何等角色。
  
  十几年前,吴青锋被桑老刺死于剑下,为此,桑老丢了一只左手。如今,功夫尚在吴青锋之上的楚白刃登门,真是吉凶难测了。
  
  桑老笑了笑,全身端坐不动,淡淡地说道:楚二侠此来——是为了报当年吴大侠之仇么?其实我那时也是受人之托,你似乎应该去找的是雇我之人,而不是我。
  
  楚白刃道:雇你之人已经被我弃尸荒野。不过你也得死,毕竟大哥是死在你的手里的。我今日只为了那幅画而来,无巧不巧,却碰上了让我找寻十几年的仇人,真是意外之喜。
  
  说到这儿,他转头望向路飞,那目光令路飞一凛,心道:好强的压力!只听楚白刃说道:你,便是路飞?哼,一举歼灭燕山十八杰之人,我原以为是什么高人,不成想竟是一个抟头小子。说吧,那张画在哪儿?是我自己取呢,还是你老老实实交出来?
  
  桑老嘿嘿冷笑几声道:楚大侠行走江湖多年,在武林中已少有对手了吧。不成想也受此画的诱惑。
  
  楚白刃哈哈大笑,他负走向前踱了两步,冷冷地说道:我二人的恩怨,一会儿再解决。只要路飞将画交出,我可饶了他的性命。
  
  桑老的目光如同两柄利剑,狠狠心地扎在楚白刃的身上:我老人家当年为取吴青锋的性命,废了一手。说实话,吴青锋在江湖之中名声赫赫,武功当真不怎么样。却不知与他章名的楚白刃楚二侠的功夫在这么多年来有没有长进。
  
  楚白刃一怔,就在此时,桑老的长剑已刺了过来,旁人看来快捷无比避无可避的一剑,楚白刃也没有避开。这一剑的名称为“暴虎冯河”,只求一招致敌于死命,险之又险。如若一剑发出敌人未死,那么自己的性命也就交在对方手里了。
  
  闯荡江湖多年,桑老这一剑还是第一次用,以前不是不想用,而是根本就没有机会用。当年杀吴青锋时,险些这一剑就出手了,可惜吴青锋却恰恰死在了上一招“田获三狐”上,后来桑老想,如若当时他改换成用暴虎冯河进攻,自己的左手会不会丢呢?可能不会,也可能连命都丢了。
  
  暴虎冯河剑风犀利,剑速极快,是将全身力道凝聚于一点发出石破天惊的一击。没有套路、没有后着,也没有太多花巧,平平一剑刺出,却蕴含着鬼惊皆惊的强大力量。在这一点上,没有第二种武学可以做得到。但这第一次发出的剑招,却还是失手了。虽然楚白刃被刺中,却未中要害,剑尖刺入他的左肩之上,从后背洞穿而出,带出一溜儿鲜血。而桑老全身的力量在暴发后的一瞬间,烟散云散了。
  
  可是楚白刃却没有取得桑老的性命,他刚刚抬起手来,刚刚想拍下去,他甚至闻到来自于桑老头盖骨中*的气息了。一柄白森森的长剑,以同样的速度,同样是一招暴虎冯河,刺入自己的咽喉。他瞪大眼睛,一脸的惊诧。没有料到这个年轻人竟练就了如此高妙的剑术,比之桑老有过之而无不及。桑老的剑虽快,但是剑气逼人,剑未到,风先至,首先给人闪避的信息。而路飞的剑没有剑气,没有真力凝聚,甚至连劲风都没有,恰恰是这看似威力不足的一剑,结果了自己的性命。
  
  楚白刃倒下了,仍旧满脸的不可思议。也许至死他都还未明白,剑术高超的人是用宝剑来杀人,而不是用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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