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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朝闻轲政操湛庐 暮见二刘斗荆州

第一节 朝闻轲政操湛庐 暮见二刘斗荆州 (第1/2页)

刘二将马车停在一家大宅门口,按照主家的吩咐,自己须得在这耗上一个多时辰。他将棉袄的领口紧了紧,待住家步入大宅,自己便“嗖”地一下钻入车中。在这天寒地冻的鬼天气里,他可不想自己被冻成冰雕。
  
  主家姓王,是北平城中赫赫有名的装裱店老板。自己也是前不久在那家店里谋到这差事的,这差事清闲又不单调。通常王老板每月坐车的次数用一只手就可以数得过来,一年中的忙季也就是秋天那二三个月。这几天没听说店里接过什么大买卖,况且早就有人传言,主人打算金盆洗手了。不过这几天却够自己忙活的,好像是反了性似的,主家一反常态,接连几日在北平城中转个不停。去的地方不过就是那几家装裱店。这不,今儿个一大早主人就吩咐他套上马车,冒着刺骨的寒风来到这地方。说是与这家大宅的主人刘先生商议要事,须得一个多时辰。刘先生也是北平城有颇有名气的装裱高手,而且他的目力老到,手艺精熟,一张其貌不扬的字画到他手里,立时就焕然一新。俗话说:画靠装裱以传。刘先生就凭这门手艺,挣下了这老大产业。
  
  刘二看了看天,乌云压得更加低了。他长长叹了口气,听主人的口风,好像还打算去密云找一个什么什么唐先生。刘二从来不对生意上的事感兴趣,也就不多问,主人要他等,就等好了。
  
  刘二耷拉着眼皮,双手都吞在袖口里还觉得冷。这时候,就见街头有两个女子缓步向这边走来。刘二跟着主人的这些日子也使他长了不少见识,他一看这几个女子就知道是江湖中人。“莫非也是找刘先生的?”刘二摸着脑袋心想,从来都没有听说刘先生有江湖上的朋友,一瞬间,他有种预感:“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果然,那两个女子说说笑笑地走到大宅门口,还满腔狐疑地向刘二的马车望了望,便进去了。刘二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并且隐隐觉得那两个女子身上散发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他使劲儿琢磨了琢磨,但却琢磨不出个子丑寅卯来。索性往车座上一躺,打起盹来。
  
  风渐渐大了起来,虽然车门处挂着厚重的粗布棉帘,但时不时地被风卷起来。刘二打了个冷战,睁开了眼睛。“怎么也有两个时辰了吧。”他嘀咕着,探头向前望去,正好见那两个女子说笑着出来。两人还是向马车望了望。刘二看见一个女子想要向这边走来,另一个拉住她说:“得啦,师姐,就是个赶车的。”先一个女子向刘二这边狠狠瞪了瞪,两人顺着街道渐渐走远。刘二见状,一撩门帘,从车里跳了下来。他知道,既然这两个女人出来了,那说明事儿已经商量完,主人也不会在里面待太久。他解开缰绳,跳到车辕头上,将马嚼子顺了顺,就等主人出来。
  
  过了许久,却仍不见主人的身影,刘二有点儿心急了。为主人赶车的这些日子,从未有过这样着急的心情。他翻身下车,冻得半僵的脚一挨着地面,下半截子便开始钻心地疼。刘二小心翼翼地来到门口,探头向里面张望,一个人也没有。“怎么回事?”他记得自己刚刚到这儿时,宅子里早就聚满了人,乱乱哄哄的,可现在……都飞天上去了?还是在他打盹儿的时候都走了?那么,主人呢?
  
  揣着一肚子狐疑的刘二斗胆向院子里轻唤了一声:“有人吗?”作为下人,未经主人同意,他还是不敢擅自进去的。事实上那一声叫唤,也是经过他鼓了一次又一次的勇气才喊出声儿的。要在平时,早有人出来应声,或出言相应,但这时却连一点儿回应也没有,仿佛刘二的那一声叫喊在途中就被在院子里打旋儿的风卷走了。
  
  “这忒也邪门儿了些。”刘二心道。随即他奋力高呼一声,院子里还是没有动静,倒是那匹马听到主人的声音后,下意识地向前走了两步,车轮发出刺耳的“吱吱”声却把刘二吓了一跳,回过神儿来,随即骂道:“该死的畜牲,抽疯啦你!”
  
  刘二又蹲在门口看了半晌,壮了壮胆,一步一迟疑地向里走去。不愧是大户人家,那场院真是气派,但此时的刘二心里有些没底。他甚至盼望有人突然从某个地方窜出来大骂自己一通,然后乱棍交加将自己哄出门去。刘二已经走到大堂门口,一眼望见紧闭着的大门门槛边上有一绺鲜亮的红色。刘二心底里一颤,蹲下身子用手指触了触,猛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是血!”他大叫一声,从地上跳了起来,一把推开房门,房中的景象使他惊呆了。
  
  他看到满屋子的死人。桌上、椅上、地上,横七竖八。鲜血已趋凝固,淌在地上足足有一指厚。刘二再也忍不住了,他狂呼一声,撒腿就往外跑。这时外面开始下起雪来,将整个宅子罩成白蒙蒙一片,一阵风旋着雪片子卷入房中。雪片轻轻落在躺在门口的一具尸体上。那尸体的手指仿佛动了一动,一个女子满身是血从尸体堆里爬了起来,缓缓向门外走去。
  
  北平城附近有这么一个地方,江湖人都称它为“借客村”。因为在村中的人,大部分都是以杀手刺客为职业的人。《汉书·尹赏传》中说:长安闾里少年,群辈杀吏,受贿报仇,相与探丸为弹,得赤丸者斫武吏,黑丸者斫文吏,白者主治丧。《汉书·朱云传》中也有借客报仇的说法。后来人就把行侠杀吏,助人报仇这种行为,称为探丸借客。借客村也就因此而得名。
  
  借客村在江湖中名头甚响,以至于先前的名字,人们倒不记得了。人们只知道,在北平城郊,有这么一伙人,专门刺杀当朝大员。当中有个叫鬼见愁的人,是其中首领,武功卓绝,精于飞笼之术。
  
  借客村是个神秘的地方,朝廷屡次派兵围剿,却均不果而返。原来借客村这个名字,只是江湖有人随口叫出来的,而其真正的所在却没有几个人知道。北平城郊农庄星罗棋布,而借客村平时又与普通农庄无异,所以朝廷也不知道在这些农庄中,哪一个就一定是借客村,哪一个不是。
  
  路飞直到晌午时分,才回到村口。村口的大槐树下,于谅正在那里等候。见到路飞,他不迭地迎了上来问:成了?路飞看了于谅一眼,冷声说道:当然!说着将手里的黑色包裹向前一抖,骨碌碌滚下一个人头来。那人头须发皆张,目眦欲裂,一副怒气冲天的样子。于谅笑了,那笑仿佛是深夜里乍起的东风,令人发悚。
  
  于谅笑道:没错,就是他了。他将血淋淋的人头拎在手里,折身向村子里走。突又站住,回头向路飞说道:真有你的兄弟,每次都干得这么漂亮。走吧,老大等你多时了。路飞一瞬不瞬地望着他,那目光如同冬日里冰雪折返出来的日光,他冷冷地说道:他要见我,叫他自己来找我。
  
  于谅将笑容僵在脸上。在借客村,也就只有路飞敢说这样的话,谁叫人家武功高呢。于谅这样想着,头也不回地走了。手中的那颗人头就像秋千一样来回荡着。偶尔那眼睛转过来,正恶狠狠地对着路飞,使路飞倒吸一口凉气!
  
  路飞按照往常的习惯来到湖边,解衣下水。他想把自己的肮脏气息洗掉,他也想把沾在自己手上的鲜血洗掉。所以他用力的搓着全身。岸边的垂杨柳倒映在水中,千万根枝条如同一根根皮鞭狠狠抽打在他身上。路飞长长叹了口气,望着浩淼的苍穹。连他自己都想不起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才变成这个样子的。他无法记得一个个惨死在自己剑下的人的面容,但是每次长剑刺穿那些人的咽喉,刺穿椎骨发出的那声脆响,都可以令他心潮澎湃。从脖颈处喷洒出来的鲜血在他看来,如同夕阳之下,那缥扬于风中的红绸。想到这儿,路飞“哧”一声笑了出来。到底他还是比较喜欢杀人的。就像传授他杀人技巧的桑老对他说过的话:路飞,你真是块当杀手的好料子。出手稳准狠,剑剑无虚发。我见过这么多杀手之中,你的资质是最高的。不要急于求成,好好在借客村练练,面壁数年,说不定就能练出个荆轲高渐离来。
  
  路飞当杀手这个念头就是桑老鼓动出来的。
  
  这时,一串似银铃般的笑声传入路飞的耳朵里:你总是这么泡着,也不怕发胖么?
  
  听了这话,路飞心里一颤,回头望去,只见夕阳之下,一个白衣女子正蹲在岸边,如水的眸子大胆的向他这边望来。
  
  并没有什么激烈的举动,路飞只是冷冷地笑道:不洗澡,还能做什么?
  
  又是一声浅笑,使人心头涟漪顿生:你倒忒也排谱了。鬼见愁叫你去,你倒在这里悠闲自在。你却也不怕他手里的血滴子飞过来摘了你吃饭的家伙。
  
  路飞心里生不出什么涟漪,不过听了这话,他的心中却是一痛,同时一对冷冽的眸子盯住岸上的女人。半晌,他才缓缓地说道:他,不会杀我。
  
  女子“哧”一声笑道:你倒是想得周全。如果他知道我现在正在看你赤身裸体的洗澡,他会不会杀了你?
  
  仿佛终于听到了什么可笑之事,路飞笑了,说道:是你自己要看,该杀的人是你不是我!
  
  话音一落,一连串诡异的“嗡嗡”之声从半空中陡然传来,一个如竹篮大小的血滴子飞转着,拖着长长的细线扑向路飞。路飞只是向那东西看了一眼,不闪不避,仍旧低下头来狠狠搓着自己的身体。那血滴子飞到半途,蓦地里转了个弯,“嗵”一声落在路飞身侧半尺之处,激起的水珠砸在他身上,一股一股油花从血滴子上漂起来,浮在水面上。路飞知道,那是血滴子在取了无数人的性命之后,附在其上的血渍和油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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