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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11.7 (第2/2页)他能感到司令员对他些微的不满,那天在办公室他提出那个请求的时候,费久宁斯基费解的看着他问:“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九月时,abt就在42集团军;当时他防守4号高地,他指挥的部队和他本人都付出了很大代价;而这些代价理应受到尊敬和补偿。”
“你是在暗示,这其实和我有关系吗?”将军似笑非笑的问。
他只有一直说下去:“他被开除军职完全是由于诬陷。”
最后,费久宁斯基说:“我不知道你干嘛来找我,这对于谁都是节外生枝的事情;”他停顿了一下,突然用不同寻常的语气说:“Ilia,作为一个军人,你不太按套路做事;作为长官,我看不透你;冷静却又很冲动?”他比划了一下,“我是说,很两面,或者说极端?”
Kulik没有回答,他在想要继续说什么;这时他听见费久宁斯基叹了口气说,“你可以走了,干你该干的事去。”
Tarasova远远的就听见琴声。她走进屋子,Kulik正在弹琴。
“鲍罗丁的玛祖卡,”他说,“我看见这有谱子。”
在《天鹅湖》里,王后为王子选新娘的第三幕里,就有波兰的来宾为王子献上的一段“玛祖卡”舞,“这个舞很难跳,”tarasova说,“在性格舞课上,也要花好多课时还练习步法。”
Kulik没有做声,他继续弹下去;他的指法显然由于练习不足而显生疏,在一个小节上绊住了。
“哦,算了,停下来吧。”tarasova笑道。
Kulik也笑了,他一遍遍的弹着,重复着那个小节。
“停下来吧,”tarasova说。
“不能停,”他笑着说,“我们都不能轻易停下来,停下来就再没有力气了。”
Tarasova记得,那天晚上,kulik没再说什么,他把那页曲子的曲谱弹完,就告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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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11月7日,斯大林在莫斯科红场列宁墓前的演讲(节选):
……全世界都注视着你们,把你们看作是能够消灭德国侵略者匪军的力量。处在德国侵略者枷锁下的被奴役的欧洲各国人民都注视着你们,把你们看作是他们的解放者。伟大的解放使命已经落在你们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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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军在莫斯科会战中遇到前所未有的困难,十月中旬的秋雨使他们的辎重难于调度,而俄国人的强力反击也出乎意料。尽管进攻受挫,但希特勒依然满怀希望,在重新进行部署之后,德军在11月3日再次对莫斯科发起强攻。
德军劳师袭远,深入苏联腹地,战线过长,补给线难于长期支持;而苏军在战争开始的头半个年头里,还没有对德军的进攻形成实质上的遏制,莫斯科城下,俄国人已无路可退。
无论谁先倒下,莫斯科会战的失败都将牵扯整个苏联以致欧洲的战局。1941年的冬天,斯大林和希特勒,面对着一个均等的机会。
11月6日,德军兵临城下,城郊炮声轰隆,莫斯科市民在马雅科夫斯基地铁车站举行一年一度的十月革命庆祝活动;11月7日,斯大林照例在红场列宁墓前检阅红军,苏军步兵和坦克部队列队通过红场之后直接奔赴战场——城外15公里处,古德里安的坦克集群正虎视眈眈,严阵以待。
莫斯科第一医院,Moskvina的办公室。她听见敲门声,摘下眼镜,放下检查报告说:“进来。”
乌曼诺夫走进来说:“您好,我来拿Katia的检查结果。”
莫太从那摞报告里拣出一张递给他:“喏,这是这个——想常说的那样,一切正常。”
乌曼诺夫低头看了看说:“谢谢。”他把那张纸折起来放进衬衫口袋的时候听见莫太说:“不过我看她情绪不太好,也很紧张。”
乌曼诺夫会斟酌了一下说:“她丈夫现在在前线。”
“我知道,那个军官,”莫太拖了长音说着。
乌曼诺夫顿了一下说:“谢谢您,我先走了。”他刚要起身,莫太问道:“你最近怎么样?听说元帅的病情有点波动?”
乌曼诺夫不认为讨论总参谋长的健康状况是个明智的举动,他轻描淡写的说:“还好。”
沙波什尼科夫元帅前一个时期肺病又有发作,虽然治疗之后有所缓解,但总不是长久之计;而医生们建议的“避免劳累”“疗养”都不可能真正实现。
莫太对乌曼诺夫的态度倒并不在意:“这活可是不好干呐。”她像是自言自语的嘟囔道,“要不是他们信不过普罗托波波夫,这本来该是他的事。”
大概也是在三年前,胸外科这位老主任因为早年在沙皇军队里做过军医的经历遭到质询,并且很快就从医院中淡出了。
乌曼诺夫听着莫太的话,心里不由生出些微微妙的不快。他再次告辞道:“我先回去了,儿子病了。”
他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莫太正向他慈祥的笑着;这让乌曼诺夫有点为刚才的不快而暗自愧疚,他叹了口气,老一辈的思维和表达情感的方式,他是很难理解了。
乌曼诺夫回到家里,维卡迎上来,她眼睛还有点红肿,脸色苍白。
“瓦夏怎么了?”乌曼诺夫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抚着妻子,尽量镇定的问。
“还是发烧,”维卡声音微微颤抖,她紧紧抓着丈夫的胳膊,“Alexei……他不会有事,是不是?”
乌曼诺夫连大衣都顾不上脱,他轻轻推开妻子,走到瓦夏床边。
安德柳沙守在那里,凝重的神色在孩子的脸上,像是个卫兵。他仰头看着父亲:“爸爸,瓦夏会死吗?”
孩子的脸烧得通红,小小的脑袋陷在枕头里,乌曼诺夫蹲下身伸手摸了摸儿子的额头。
“你去拿酒精,兑一半温水,”他站起来对维卡说,脱掉了外衣,他摸着安德柳沙的头:“别担心。”
乌曼诺夫用湿毛巾在瓦夏的腋窝和脖子上反复擦拭,直到搓得皮肤微微发红;瓦夏醒了,他扭动着身体哭起来。
安德柳沙站在边上,他突然拉住了乌曼诺夫的衣袖:“爸爸,瓦夏不舒服,在哭呢!”
乌曼诺夫看着他,声音温和却少有的带着不可置疑的权威:“这是为他好——安德柳沙,俄罗斯的孩子从不是用糖块喂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