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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9.19

8 9.19 (第2/2页)

那一天,2号区域的阵地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猛烈炮火,几乎是每一分钟就会有3-4发德军的炮弹在阵地上爆炸,很多苏军士兵是直接被炮弹打掉了头颅;在防线最吃紧的时候,独立团在4号高地的工事几乎完全被炮击和轰炸破坏。按照这样的状况,一线连队很难支持下去,但过早动用预备梯队,就可能在之后面临无兵可用,全线崩溃的危险。
  
  参谋和政委围在他的周围,sasha知道他们需要有人做出一个决定,无论那决定是什么;他走向电话机——很遗憾,他不是有权做这选择的人。
  
  独立团的代理团长Abt亲自打电话到师指挥部,详尽报告了4号高地的状况,最后他委婉的问:“我想知道指挥部对死守最前沿防线的决心是否依然没有变化。”
  
  电话那边沉默了两秒钟,Kulik师长说:“我不要伤亡数字,我要的是4号高地;在部队一个不剩之前,谁也不能退一步。”
  
  Sasha下意识的站直了身体,这回答并不出乎他的意料,他说:“明白了;要是你看见阵地丢了可我还在,可以立即就枪毙我。”
  
  他们站在电话线的两端而并不知道,双方电话机旁围拢着的人们感受到的气氛是如此相近:根据师指挥部里在场者的回忆,kulik说话时眼睛锐利的光亮倏然闪过,“那语气坚决得简直是露出杀机。”而扎伊采夫记得,Abt挂上电话时什么也没说,但他环视周围人们的眼神里“仿佛抱着必死的决心。”
  
  到下午2点,德军依然没有办法正面突破防线,坦克群开始改变编队和行进路线,向阵地侧后方迂回。在短暂的考虑之后,kulik给在炮兵阵地打电话:“请待命的独立迫击炮连进入阵地。”
  
  事实上,他所说的是火箭炮连。
  
  为了保密,对这样的炮兵连各部队会有不同的掩人耳目的称呼。几个月前才通过测试的БМ-13火箭炮已经迅速的装备进苏军部队,也就是著名的“喀秋莎”。那也是Kulik第一次如此之近的看到“喀秋莎”发射,伴随着炮弹的呼啸和爆炸的巨响,夺目的火光与浓厚的烟尘从阵地上腾空而起,天空在燃烧,大地随之颤抖。灼人的气浪向他袭来,在火光中,生命与钢铁一起融化无形。
  
  两个小时之后,kulik主动联络了4号高地一次:“请Abt接电话。”
  
  他等了两三分钟,又听到轰隆的爆炸声中接线员微弱的声音:“师长同志,团长耳朵震的听不清声音了;他让我转告您,他还在!”
  
  Kulik再没有说话,他挂上电话一个人走到桌上的地图旁;他拿起桌上的铅笔又扔下,旁边的参谋清楚的看见他修长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据说后来的测量显示,战前标高69米的4号高地战后的标高只剩下67米;也就是说,在那几天的战斗中,4号高地被猛烈的炮火生生炸平了2米。
  
  那天之后,sasha和他的很多战友一样,看上去跟原来没什么不一样,只是他的耳朵被猛烈的炮火震坏了,再没法像原来一样清晰地听清所有声音。
  
  到晚上11点钟,枪炮声逐渐稀疏下去:列宁格勒最终顶住了德国北方集团军分兵莫斯科前的最后一击。
  
  Sasha靠着掩体慢慢滑坐在地上。
  
  他知道枪炮声已经停息下来,但耳朵里还在嗡嗡作响,他看见对面的通讯兵在冲他讲话,却一个字也听不清。这个夜晚似乎格外燥热,他觉得满身满脸都粘糊糊的,干热的空气笼罩在他周围,他突然困倦得连眼睛也睁不开。
  
  不知所措的通讯兵叫来了扎伊采夫,老政委看了一会儿,轻声的说:“别打搅他,让他休息吧。”
  
  地面好像轻轻地晃动起来,他微微有点恶心,就像晕车;这感觉似曾相识——1936年的春天,他们乘着那列运兵车,旅途的终点是西伯利亚。
  
  那不是人们印象中拥挤的闷罐车,那是一趟专列,将从各个军事院校抽调的青年军官派遣到远东;就像俗话常说的,他们中将有人成为苏联红军的“希望之星”。
  
  火车开了好几天,sasha几乎是从上车开始就不舒服,这些长途运输工具总是让他不舒服。
  
  晚饭他几乎什么都没吃,kulik问他:“你怎么了?”
  
  对了,当时kulik就跟他坐一个车厢,那家伙一路上也不怎么说话,老是出神的看着车窗外一列列飞快倒退的白桦林。
  
  “大概是晕车。”他说。
  
  这很可笑,他原来是个汽车修理工出身的装甲兵,可是他竟然晕车。
  
  Kulik一脸严肃的说:“那你挨着车窗坐吧,或者睡一觉。”
  
  呵,他老是那么严肃,沉稳老成,一本正经。
  
  可是当他心无芥蒂地笑起来,那神态分明还是个少年。
  
  Sasha被换到窗边,他把头靠在墙角里,闭上了眼睛。
  
  天色慢慢黑下去,后来夜色就暗得没一丝光亮。
  
  不,不,其实并不是那么漆黑,他当时看见旷原上远远的,有散落的灯火,那也许是看林人的木屋;遥远的天鹅绒一样的夜空上,那些闪烁的星星就像夕阳下水面上粼粼的波光。
  
  Kulik在他旁边,换了几个姿势似乎都不舒服,旅途中的夜晚总是最为难熬。“sasha?”他听见他的旅伴试探的叫了一声。
  
  “你昨晚睡得可真熟,没听见我叫你吧?”第二天早上kulik问他。
  
  他微微笑着摇摇头。
  
  “真正睡得熟的并不是我。”他暗自好笑——后半夜火车急停的时候,kulik歪倒到他这边时,还是自己好心的轻轻把他扶回原位。“或许应该嘲笑他一下,”他恶作剧的想着。阳光暖融融的透射进车厢,他不禁轻轻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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