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第2/2页)

傅思归打了三下门，候了些时候，出来一个十七八岁的丫鬟，正是段誉初来“万劫谷”时替她引路那名女子，段誉虽一眼认出她来，却并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这女子记性倒好，一眼见到段誉也认了出来，莞尔道：“原来是公子。”
　　
　　段誉道：“亏得姊姊还记得在下，请问姊姊尊姓大名。”
　　
　　那丫鬟道：“请四位尊客里面说话。”转身在前引路，将段誉四人招呼道大堂里就坐，又要去备茶来招待。段誉阻道：“敢问姊姊如何称呼？府上还有其他什么人？”
　　
　　那丫鬟突然悲泣起来，道：“奴婢叫玥如，自从谷主过世后，谷中其他几个下人都走了，家里值钱的东西都给他们搬走了。小姐也不知去了何处，我留不住他们，便不许他们拿东西走，他们便来打骂我。”段誉四人心里都各自一酸。
　　
　　段誉道：“玥如姊姊，你先别伤心，你家小姐一直都没回来过么？”
　　
　　玥如哭得更加厉害，道：“小姐安葬了谷主就走了，两个多月都没回来，也不知道小姐她在外面会不会挨饿受冻。我天天……天天盼着小姐回来，可是…可是……”她再说不下去，哭得无比伤心。
　　
　　段誉鼻子一酸，险些也掉下泪来，强制忍住，道：“玥如姊姊，真是难为你了。你便和咱们同去大理，大伙儿再一起找寻你家小姐罢！”段誉觉得她对钟灵忠心耿耿，眼下又孤苦伶仃，想带她去大理安顿好，再行查探钟灵的下落。
　　
　　玥如伸袖擦干眼泪，道：“多谢公子好意，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在这里等小姐回来，说不定什么时候，小姐就回来了。”
　　
　　段誉等苦劝良久，玥如始终不肯离开“万劫谷”，无可奈何之下，只得辞别而返。四人原路返回，路过一家茶铺，赶了这大半天路，均感口渴，当下便去茶铺坐了要茶来吃，稍作歇息。
　　
　　这茶铺设在大道旁，想必专是来做赶路行客的生意。搭着一间小茅房，三张矮方桌，七八条长凳，旁边竖着一面布旗，写着一个“茶”字，字迹歪歪斜斜，毫无讲究，正随风飘展。老板是个将近六十来岁的老者，瞧他衣着打扮，当是附近的庄稼人。
　　
　　段誉四人坐在外首一张桌上，此时没有其他客人，他们要的茶水很快送到。正吃茶时，迎面过来两人，一老一少，老的五十六七，少的不过二十三四的样子。两人都身佩长剑，段誉看二人装束，认得是无量剑派门人。
　　
　　那两人齐瞟了一眼段誉四人，便去靠里首的一张桌坐下，要了茶吃。那年长者道：“林师弟，你的伤可疼得厉害么？”那青年摸了一下右耳，道：“倒也伤得不重。”原来他的右耳作了包裹，显是与人打斗负了伤。
　　
　　那青年吃口茶，道：“岳师哥，你说那老儿是什么来头，为何偏要与咱们过不去？听他语气，倒是要来灭了咱们无量剑派似的。哼，那老儿着实猖狂得很。”那年长者道：“那人的剑法确也精妙，似乎处处就为着克制咱们无量剑剑法一般，此事只怕并不简单。”那青年将茶杯重重往桌上一堕，道：“管他什么东西，难道无量剑派还怕了他不成？”接着催促老板来加茶，斥道：“慢手慢脚的，还做哪门子生意？”茶老板一句话也不敢回，赶紧加了茶水，候在一旁。那青年斜睨茶保一眼，狠狠道：“跟个木头一样立在这里，大爷还怎么喝茶？”茶老板只好远离几步。
　　
　　傅思归拳头一握，只想上去教训那青年一顿，段誉使眼色制止，他才强行忍住。
　　
　　又听得那姓岳的道：“林师弟，你的脾气当真也须得改一改了，这样暴躁总是不好。”那姓林的道：“岳师哥，你是亲眼目睹，那老儿故意挑衅侮辱，是可忍孰不可忍？只怪我学艺不精，败坏了无量剑的声名。”那姓岳的摇了摇头，道：“也不知那人与我无量剑有何深仇大恨。他故意针对咱们是明摆着的，而且那人的剑招……”说到这里，瞧了瞧段誉四人，再没说了。那姓林的道：“咱们才摆脱‘灵鹫宫【引自金庸著《天龙八部》】’的束缚，偏又来个对头寻仇滋事，也不知道倒的哪门子大霉。”
　　
　　段誉听那青年提到“灵鹫宫”，心下一怔，暗道：“莫非二哥将门下众人都驱逐了。”便在这时，那姓岳的又回头来瞟了段誉一眼，道：“此处人杂，不便多言，咱们速回剑湖宫禀明师父，请他老人家决断。”当下匆匆付了茶资，两人急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