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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第五章 (第1/2页)

钟跃民得知张海洋受重伤的消息时,已经是半夜了,他放下电话,连忙赶到医院。张海洋的手术正在进行,手术室外,李援朝、杜卫东、地雷等十几个人在焦急地等候。大家在咬牙切齿地议论着。
  
  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主刀医生疲惫地走出手术室,李援朝等人围上去,紧张地询问张海洋的伤情。
  
  主刀医生五十多岁,看样子像是个主任医师,他摘下口罩说:“现在没有危险了,刚送来时伤势很严重,膀胱都被刺穿了,失血过多,人已经休克,幸亏抢救及时,要是再晚来半个小时就危险了。”
  
  李援朝等人算是放下心来。
  
  医生打量着他们:“我有话要问你们,你们都是学生吗?”
  
  钟跃民回答:“就算是吧。”
  
  医生叹了口气:“这个星期我已经做过两个这样的手术了,都是打架斗殴造成的外伤,星期一送来的那个孩子才16岁,竟然被人用斧子砍断了胳膊。我不明白,这年月究竟是怎么啦?你们这些半大的孩子怎么都像疯了一样?打起架来一个比一个心毒手狠,动刀子还不算,一出手就往要害处扎。我当医生二十多年了,以前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事,请告诉我,是什么人这样下得去手?”
  
  李援朝玩世不恭地笑道:“这个嘛,当然是阶级敌人了,报纸上不是常说,阶级敌人不甘心自己失败,会疯狂地向革命人民反扑吗。”
  
  钟跃民一脸正色:“大夫,您放心,革命者是吓不倒的。我们从地上爬起来,擦干净身上的血迹,掩埋好同伴的尸体,就又继续前进了。”
  
  “对,要奋斗就会有牺牲呀,大夫。”
  
  医生努力控制着情绪:“好了好了,年轻人,不要这么油嘴滑舌,我看你们也不是什么好学生,你们的书包里放的是什么,不会是课本吧?我听说现在的年轻人出门都带着菜刀,是不是这样,你们可以打开书包让我看看吗?”
  
  钟跃民油滑地耍着贫嘴:“大夫,我们是战士,战士怎么能没有武器呢,没有武器怎能保卫无产阶级的红色江山千秋万代永不变色?”
  
  李援朝又变了一副面孔严肃地说:“医生同志,您刚才说您当医生已经二十多年了,是这样吗?”
  
  “当然,我是1947年开始当住院医生的,到现在已经21年了。”
  
  李援朝嘲讽道:“哟,1947年还是旧社会呢,您那时候就为国民党反动派工作了,资格可够老的。”
  
  医生愤怒了:“什么意思?”
  
  李援朝语重心长地说:“一个从旧社会过来的中年知识分子,怎么能理解毛**时代的青年呢?你已经落在时代的后面了,要加强政治学习呀。既然是从旧社会过来的,身上难免要带有一些资产阶级的污泥浊水,一旦放松了思想改造,就会滑入资产阶级的泥坑里去……”
  
  “医生同志,你要猛省,你要三思啊。”杜卫东在一边添油加醋。
  
  钟跃民也跟着起哄:“你的面前有两条路,何去何从,由你选择。”
  
  地雷带着一脸坏笑道:“我们要在你的背上猛击一掌,大喝一声,‘同志啊,快回到毛**的革命路线上来吧,我们张开双臂欢迎你……’”
  
  医生被气得浑身哆嗦:“我……我看你们不是学生,简直是一群……小流氓。”
  
  钟跃民等人像是受到什么夸奖,得意地大笑起来。
  
  钟跃民向医生作了个邀请的姿势:“多么崇高的称号啊,我们接受你的申请,从此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同志啦。”
  
  医生破口大骂:“滚……滚……”
  
  郑桐和袁军在派出所里写了一夜的检查,第二天早晨才被放回来。两人一夜没睡觉,打着哈欠来找钟跃民,正巧碰见周晓白和罗芸坐在钟跃民家的客厅里聊天,她们正在听钟跃民讲张海洋受伤的事。
  
  郑桐把昨天晚上被抓进派出所的事和大家一讲,钟跃民、周晓白和罗芸都大笑起来,大家终于找到话题,开始奚落起袁军,袁军显得臊眉耷眼的。
  
  钟跃民拍拍袁军的肩膀:“袁军,其实我特理解你当时的心情,也就是一时眼花了,把那傻妞儿当成了心中的女神,你当时肯定怀着一种特纯情、特神圣的感情,是不是?”
  
  袁军一脸的无辜:“哥们儿不是闲得慌,逗逗闷子嘛。”
  
  郑桐嘲笑道:“袁军当时真是走了眼了,其实那傻妞儿长得不怎么样,长脖子、小短腿儿,跟恐龙似的,也不知怎么回事,到了袁军眼里就成仙女了。我看不过去劝了他两句,这孙子就像中了邪似的,还要跟我翻脸。”
  
  周晓白道:“活该!是该让公安局好好收拾一下你这种人,见着女孩子就像疯狗一样追上去,什么毛病?”
  
  袁军不爱听了:“晓白,你这就不对了,我这手儿都是跟钟跃民学的,你怎么不说他?这分明是一种袒护,不能因为你和钟跃民好,钟跃民就因此成了好人。如果说我们这是个流氓团伙,那钟跃民就是流氓头子。你看,连你这样纯洁的女孩子都被他拉下了水。”
  
  周晓白一仰头:“钟跃民当然不是好东西,可他还是有自己的优点,比如他追女孩子就比你有策略,哪像你,一见了女孩子就两眼发直,一脸坏笑地凑上去。”
  
  郑桐一拍大腿,积极检举揭发:“你说得太对了,他当时就这模样,把我都吓着了,人家妞儿能不害怕吗?他还口口声声说,‘别怕,有我呢’,你猜人家妞儿说什么?她说,‘我怕的就是你’。”
  
  众人大笑起来。
  
  郑桐总结道:“主要是他的方法太拙劣,缺乏创造性,关于认幼儿园小朋友的借口不过是拾钟跃民的牙慧,而且这是着儿险棋,不能轻易用的。袁军可好,真敢往上撞,一口咬定和人家玩过老鹰抓小鸡,说他现在像老鹰还差不多,一见了小妞儿两眼就放绿光,可当时他还不到6岁,顶多就是个秃尾巴鹌鹑,连毛还没长出来。”
  
  周晓白一把拉过钟跃民:“跃民,郑桐无意中揭发了你以前的劣迹,这种和幼儿园小朋友久别重逢的故事你曾经上演过几场?”
  
  钟跃民连忙笑着岔开话题:“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我这儿来啦?周晓白同志,你不要转移斗争大方向,咱们现在在过组织生活,主要议题是帮助袁军同志认识错误。袁军,你这次犯的错误很严重,你要端正态度,深刻反省自己。”
  
  “我他妈犯什么错误了,不就是学雷锋做好事了吗?之所以闹出这种误会,完全是因为现在的社会风气太坏,人与人之间缺乏信任和关爱。”袁军狡辩着。
  
  周晓白依然不依不饶地追问钟跃民的劣迹:“现在不说袁军的问题,我对钟跃民编故事的才能很有兴趣,也很想知道这个故事有多少种版本,在我之前他用这种故事蒙骗了多少女孩子。”
  
  大家一听来了精神,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揭发批判。郑桐首先发言:“尽管我和跃民是朋友,但我也是个有正义感和良知的人,这是原则,我决不拿原则作交易。对不起了,跃民,我得实话实说,在认识周晓白之前,跃民曾多次利用这种手段欺骗女性。”
  
  “光我看见的就达十几次之多,而我又不是天天跟着他,没看见的我也不能瞎说。”袁军揭发道。
  
  罗芸笑着说:“跃民,你是得好好交代一下历史问题,我们不怕你历史上有污点,只要求讲清楚。”
  
  周晓白启发着:“大家没有冤枉你吧?当然,你也可以对自己的问题提出申诉,但一定要诚实。”
  
  钟跃民摸着脑门,连连叹气:“真是墙倒众人推,鼓破万人捶,我现在才真正明白什么叫‘莫须有’,冤枉啊,我他妈平时见了母猪都不敢多看一眼……”
  
  袁军喝道:“住嘴,不许你狡辩,态度放老实点儿。”
  
  郑桐举起右臂高呼:“打倒钟跃民!钟跃民必须低头认罪!”
  
  周晓白和罗芸笑作一团。
  
  李奎勇和小浑蛋自从上次被钟跃民他们端了老窝以后,处境就很不妙了。他们无法再找到新的落脚点,只好在一个水泥构件厂的成品料场上暂时安身,他们晚上睡在一个直径1米的水泥管里,两人头对头躺着,身子下面铺着稻草,一有风吹草动,两人就拔出刀子紧张地环顾四周,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二十多天,实在是苦不堪言。
  
  李奎勇真有些后悔和小浑蛋搅在一起,小浑蛋是那种干事不计后果的人,他认为自己命贱,从来不拿自己的生命当回事,而且随时准备和任何人换命,这是典型的亡命徒心理。可李奎勇的情况和小浑蛋不一样,他是家里的顶梁柱,母亲和一大群弟弟妹妹还指着他呢。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个家就垮了。李奎勇的心里很矛盾,他是个讲义气的人,不愿意在朋友困难的时候抛弃他,也说不出口。他本能地感到,他和小浑蛋在跟一股强大的势力抗衡,他们根本不是对手,这是命里注定的。他真有些厌倦了,这样的日子何时是头呢?
  
  前两天李奎勇的母亲病了,他用平板三轮车送母亲去医院,刚出胡同口就被李援朝等十几个人围住,几把锋利的匕首从前后顶在李奎勇的身上。
  
  母亲被吓得直哆嗦,她惊恐地替儿子求情:“你们就饶了他吧,他可是老实孩子呀。”
  
  李援朝哼了一声:“他老实,他是从老实人里挑出来的吧?”
  
  李奎勇苦笑一声:“李援朝,这就没劲了吧?趁我带我妈看病的时候搞这种偷袭,这可有损你的名声。”
  
  “我只问你一句话,小浑蛋在哪里?”
  
  “这我可不能说。”
  
  一个青年的刀子已经刺破了李奎勇脖子上的皮肤,一股鲜血流下来。
  
  那青年露出凶相:“不说我插了你。”
  
  李奎勇无所谓地说:“你随便。”
  
  李援朝挥手制止住同伴:“你是个无名之辈,还不配和我叫板,插了你,丢份儿的是我,我李援朝丢不起那个人。”
  
  “好啊,那我走了。”李奎勇转身要走。
  
  李援朝面无表情地说:“你转告小浑蛋,他如果是条汉子,就3天以后上午10点到北展广场和我见面。如果不敢去,以后就滚出北京躲远点儿,也别再用‘小浑蛋’这个绰号,你听清楚了?”
  
  “他要是敢来呢?”
  
  李援朝阴沉地笑笑:“他要是有能耐从我手里再一次跑掉,从此以后我滚出北京。”
  
  “好吧,我会转告他的。”
  
  李援朝向手下人挥挥手:“放他走。”
  
  李援朝约小浑蛋决斗的事转眼就传遍了京城的各大院,“老兵”的圈子里一时议论纷纷,这是一件重大的事情,各大院的顽主们自然是各有各的想法。
  
  钟跃民家的客厅这两天门庭若市,各路的朋友都来找他商量,其实他自己也没想好该怎么办,因为他无法预料这件事的结局,他和郑桐、袁军等人正在商量。
  
  钟跃民认为,小浑蛋在几个月的时间里就成了名,他为了名声会在所不惜的。这小子虽然狡猾,却城府不深,基本上属于头脑简单的人,这种凭匹夫之勇一味蛮干的人,迟早会丢掉性命。
  
  袁军不屑一顾地说:“他吃亏就吃在总是单枪匹马干事,咱们这么多人,收拾他还不容易?”
  
  郑桐直截了当地提出:“跃民,这种事我不想参与,我觉得这次不同于以往打架,闹不好会出人命,最好咱们都不要参与。”
  
  袁军一听也有些怵头:“要是小浑蛋去了,李援朝真敢干掉他吗?”
  
  钟跃民想了想说:“我担心的就是这个,这么多人,就算李援朝不想杀人,一旦动起手来,他未必控制得住。”
  
  “跃民,这件事非同小可,咱们还是别参与了。”袁军也打退堂鼓了。
  
  钟跃民感到很为难:“你们可以不去,我却不能不去,李援朝那儿,面子上不好交代。”
  
  这时传来敲门声,郑桐去开门,谁知进来的竟是周晓白。
  
  周晓白可能是跑得太急了,显得上气不接下气:“袁军、郑桐,实在对不起,我有重要的事想和钟跃民单独谈谈,可以吗?”
  
  郑桐眨眨眼睛,话里有话地说:“你的意思是不是让我们回避一下?”
  
  袁军开玩笑:“其实我们也不会碍你们的事,你们要干什么,我们把眼睛闭上就得了,何必要把我们赶走?”
  
  周晓白急了:“我没和你们开玩笑,希望你们能尊重我。”
  
  “好,好,我们走。袁军,你看见了吧?跃民也希望咱们走,一声都不吭,咱别在这儿碍眼啦。这回你知道什么叫重色轻友了吧?”郑桐没趣地说。
  
  他俩走后,周晓白和钟跃民默默相对,钟跃民用目光询问着,但他始终不说话。周晓白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了:“跃民,那件事我听说了,我希望你不要去,这次会出大事的,你要答应我。”
  
  钟跃民沉默着。
  
  “你说话呀,请你答应我。”
  
  “这是我自己的事,你不要管。”钟跃民生硬地回答。
  
  周晓白固执地说:“我偏要管,你必须答应我。”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因为……因为我……爱你。”
  
  钟跃民浑身一震,僵住了。
  
  周晓白从钟跃民身后轻轻抱住他,把脸贴在他的后背上。钟跃民一动不动。
  
  “跃民,难道你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
  
  “我……还以为你对我……仅仅是好感。”
  
  周晓白温柔地说:“那天在颐和园,你吻了我,我拒绝你了吗?”
  
  “没有。”
  
  “这就对了,因为我爱你,要是心中没有爱,我会这样吗?”
  
  钟跃民仔细看着周晓白,疑惑地问:“你怎么会爱上我这样的人?”
  
  周晓白深深地叹息着:“说不清,我也说不清啊……”
  
  郑桐和袁军被逐出钟跃民家,两人大为不满,骂骂咧咧地边走边数落钟跃民重色轻友。他们无处可去,便无所事事地坐在大院礼堂的台阶上抽烟。
  
  袁军突然像发现什么好事似的欢呼起来:“哎哟,乐子来啦,看见没有?那儿呢,王主任他们家老三,快走,逮住丫的,别让他跑了。”
  
  郑桐也立刻来了精神:“能让他跑了吗,打丫的。”
  
  老三是***王主任的孩子,这时正穿过礼堂后面的小树林走上小道。这孩子是个先天弱智儿,成天傻乎乎的,鼻子下面永远拖着一条绿色的鼻涕。袁军和郑桐最喜欢欺负老三,老三的存在给他们寂寞的生活带来了无穷的乐趣,因此,他俩一见了老三就喜形于色。
  
  袁军和郑桐冲过来假装亲热地搂住老三的脖子:“哎哟,老三,你可想死我们啦,这些天怎么找不着你啦?”
  
  老三傻乎乎地说:“我爸不让我出门,怕有人欺负我。”
  
  郑桐说:“谁敢欺负你,这不是活腻歪了吗?别怕,老三,有我们俩呢,谁和你有仇就和我们说,我们替你收拾他。”
  
  袁军一脸坏笑地说:“我们俩要有仇人也跟你说,你替我们打丫的。”
  
  老三又提出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我打不过怎么办?”
  
  “我们给你戳着,你只管上去就打,他要敢还手,我们就捶他。”郑桐豪气冲天地拍拍瘦弱的胸膛。
  
  老三不相信地问:“你们真给我戳着?”
  
  袁军笑道:“这还用说?你放心,咱们哥们儿谁跟谁。”
  
  郑桐不怀好意地问:“老三啊,你爸和你妈最近还吵架吗?”
  
  “这些天没吵架,怎么啦?”
  
  郑桐作出推心置腹的表情:“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和别人说,听见没有?打死也不能说。”
  
  老三抹了一把鼻涕点点头:“嗯,打死我也不说。”
  
  “知道他们为什么吵架吗?这事是你爸不对,你爸是有老婆的人,可他瞒着你妈和总务科的那个大胖子女科长好,上次还让我们碰上啦,就在这儿,你爸搂着那大胖子,手还乱摸,你说说,你妈能不急吗?”
  
  “真的?”
  
  袁军说:“骗你是孙子,你想啊,你爸净搂着人家大胖子,你妈怎么办?这不就闲在家了吗,这叫守活寡,你懂不懂?”
  
  “不懂。”
  
  郑桐骂道:“你这个傻逼,怎么跟你说什么都不明白?我告诉你,你爸可是领导干部,这样下去会犯错误的,你愿意你爸犯错误吗?”
  
  “不愿意,你说怎么办?”
  
  袁军怂恿道:“这好办,你再见到那个大胖子,上去就给她两个大耳刮子,告诉她,‘再勾引我爸我还抽你丫的’。”
  
  老三犹豫着:“大胖子要是打我怎么办?”
  
  袁军一瞪眼:“她敢,我们不是给你戳着吗。等你打完大胖子,再把这事和你妈汇报汇报,你妈准夸你。”
  
  老三点点头,擦了一下鼻涕。
  
  郑桐叮嘱道:“记住,打完以后才能和你妈说,你可别先说。”
  
  “嗯,打完以后再说。”
  
  郑桐照老三屁股上踹了一脚:“你去吧,我们等你。”
  
  老三走了。
  
  郑桐和袁军乐得一头栽进草丛……
  
  在钟跃民家,周晓白依偎在钟跃民身上,她歪头盯着钟跃民说:“刚认识你的时候,觉得你们这些人就是流氓,还特别无赖。”
  
  “那后来怎么转变了看法?”
  
  “后来我发现你还不是那么坏,只不过是故意装坏,有时还坏得挺可爱的。你知道吗?那天你谈自己对音乐的感受,真把我听呆了。我想,一个对音乐这样敏感的人,肯定是个内心很丰富的人,大概从那天起,我对你就有了份牵挂。”
  
  “晓白,你有了牵挂,我就惨了,平白无故冒出个管我的人。”
  
  “我管你怎么啦?我就要管你,谁让你招我了?人家好好地在那儿滑冰,你非要纠缠,现在后悔了吧?”
  
  “后悔倒没有,可是……你们女的是不是特别热衷于对别人指指点点?”
  
  周晓白认真地说:“你说错了,我没兴趣管别人,我只想阻止你去参与打架。我真不明白,一个具有艺术气质的男孩子,怎么会热衷于打架斗殴?”
  
  钟跃民笑笑:“袁军不是说我是个带着菜刀的诗人吗,没错,他说得对。”
  
  周晓白轻轻抚摩着他的手:“跃民,你答应我了?”
  
  “答应什么?”
  
  “那件事不要去,行吗?”
  
  “不行,我一定要去。”钟跃民突然变得强硬起来。
  
  周晓白央求着:“算我求你还不行吗?”
  
  钟跃民郑重其事道:“晓白,我答应你这件事完了以后,我再也不打架了,但这次我必须去。”
  
  周晓白发了脾气:“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位置?现在请你选择一下,你是选择我还是选择你那些狐朋狗友?”
  
  “你让我为难了,我承认,我喜欢你,但我也不能抛弃朋友。”
  
  “好,钟跃民,你听好,从现在起,就当我们从来不认识,我走了。”周晓白转身欲走。
  
  “你站住。”钟跃民低吼道。
  
  周晓白停住脚步。
  
  “周晓白,你也给我听好,我钟跃民从来不受人要挟,你这套小姐脾气最好别在我这儿使……”钟跃民把一个杯子狠狠摔在地上。
  
  周晓白的眼泪滚滚而下,她头也不回,径直走了出去。
  
  周晓白在大院门口碰到了刚刚搞完恶作剧的袁军和郑桐,她理也没理就抹着眼泪跑开了,搞得两人一头雾水。
  
  “这妞儿受什么委屈了?是不是跃民……”袁军猜测着。
  
  钟跃民阴沉着脸给他们开了门。
  
  袁军笑嘻嘻地说:“我看见周晓白抹着眼泪走的,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图谋不轨把人家得罪了?”
  
  郑桐也坏笑着问:“跟人家动手动脚来着,得手了吗?”
  
  袁军语重心长地说:“哥们儿,你太性急啦。”
  
  钟跃民很烦躁:“我告诉你们,以后谁再和我开这种玩笑,可别怪我翻脸啊。”
  
  “你看,你看,说着说着就急了,真没劲。”
  
  钟跃民脸色阴沉得吓人:“袁军、郑桐,我有点儿不好的预感,这次恐怕要出大事,你们都别去了。”
  
  “那你也别去,咱们都不去。”
  
  “我得去,不然李援朝那儿没法交代。还有,我最不放心的是李奎勇,虽然我和他已经翻了脸,可一想到他可能要为此送命,我无论如何都不能不管。”钟跃民义无反顾地下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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