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校庆相遇
2 校庆相遇 (第1/2页)校庆当天,风和日丽,是阴冷的冬季中为数不多的好天气。
一向空旷的礼堂此刻人满为患。
隆重的校庆一向是江大的传统,由几十个俊男靓女组成的天籁艺术团在灯光璀璨的舞台上尽情挥洒着他们的磅礴的青春。
锦葵是海天诗社的成员,这一次她只是跟几个女孩子上台朗诵徐志摩的诗歌,不过是走个过场,丰富节目的种类。
半年前锦葵刚进江大时适逢天籁选人之际,她跟着寝室的几个姐妹不能免俗的填了张申请表,这个光芒四射的社团是多少女生的梦想,自然也是她的。她很用心的准备才艺,多年之前学有小成的钢琴也被搬上了台面,可惜到了复赛她就被刷了下来,评委的理由很中规中矩。
夏锦葵是吧,你太冷清了,舞台上需要有激情有活力,你很优秀但不适合我们。
当时的的确确是失落的,她从不想有一天冷清这个词会用到自己身上。很久以前她总是调皮霸道得令人头疼。
下一个节目就轮到她们了,几个女生都有些紧张,锦葵倒是冷静了下来,到了这份上再紧张都无济于事。
第一个出来的是周海晴,锦葵在中间,出场时并不显眼,但一站定就是舞台的正中,十分惹眼。
她们清一色穿着V字领的白色线衫,酒红色的格子裙,与方才的劲歌热舞比起来更显得娴静温柔,秀气婉约。
你真的走了,明天?那我,那我,
你也不用管,迟早有那一天;
你愿意记着我,就记着我,
要不然趁早忘了这世界上
有我,省得想起时空着恼,
只当是一个梦,一个幻想;
只当是前天我们见的残红,
怯怜怜的在风前抖擞,一瓣,
两瓣,落地,叫人踩,变泥……
唉,叫人踩,变泥——变了泥倒干净,
这半死不活的才叫是受罪,
看着寒伧,累赘,叫人白眼——
天呀!你何苦来,你何苦来……
我可忘不了你,那一天你来,
就比如黑暗的前途见了光彩,
你是我的先生,我爱,我的恩人,
你教给我什么是生命,什么是爱,
你惊醒我的昏迷,偿还我的天真。
没有你我哪知道天是高,草是青?
你摸摸我的心,它这下跳得多快;
再摸我的脸,烧得多焦,亏这夜黑
看不见;爱,我气都喘不过来了,
别亲我了;我受不住这烈火似的活,
这阵子我的灵魂就象是火砖上的
熟铁,在爱的槌子下,砸,砸,火花
四散的飞洒……我晕了,抱着我,
爱,就让我在这儿清静的园内,
闭着眼,死在你的胸前,多美!
头顶白树上的风声,沙沙的,
算是我的丧歌,这一阵清风,
橄榄林里吹来的,带着石榴花香,
就带了我的灵魂走,还有那萤火,
多情的殷勤的萤火,有他们照路,
我到了那三环洞的桥上再停步,
听你在这儿抱着我半暖的身体,
悲声的叫我,亲我,摇我,咂我,……
我就微笑的再跟着清风走,
随他领着我,天堂,地狱,哪儿都成,
反正丢了这可厌的人生,实现这死
在爱里,这爱中心的死,不强如
五百次的投生?……自私,我知道,
可我也管不着……你伴着我死?
什么,不成双就不是完全的“爱死”,
要飞升也得两对翅膀儿打伙,
进了天堂还不一样的要照顾,
我少不了你,你也不能没有我;
要是地狱,我单身去你更不放心,
你说地狱不定比这世界文明
(虽则我不信,)象我这娇嫩的花朵,
难保不再遭风暴,不叫雨打,
那时候我喊你,你也听不分明,
那不是求解脱反投进了泥坑,
倒叫冷眼的鬼串通了冷心的人,
笑我的命运,笑你懦怯的粗心?
这话也有理,那叫我怎么办呢?
活着难,太难就死也不得自由,
我又不愿你为我牺牲你的前程……
唉!你说还是活着等,等那一天!
有那一天吗?——你在,就是我的信心;
可是天亮你就得走,你真的忍心
丢了我走?我又不能留你,这是命;
但这花,没阳光晒,没甘露浸,
不死也不免瓣尖儿焦萎,多可怜!
你不能忘我,爱,除了在你的心里,
我再没有命;是,我听你的话,我等,
等铁树儿开花我也得耐心等;
爱,你永远是我头顶的一颗明星:
要是不幸死了,我就变一个萤火,
在这园里,挨着草根,暗沉沉的飞,
黄昏飞到半夜,半夜飞到天明,
只愿天空不生云,我望得见天
天上那颗不变的大星,那是你,
但愿你为我多放光明,隔着夜,
隔着天,通着恋爱的灵犀一点……
徐志摩的《翡冷翠的一夜》,地球人都知道的诗歌。锦葵正好念:
你是我的先生,我爱,我的恩人,
你教给我什么是生命,什么是爱,
你惊醒我的昏迷,偿还我的天真。
没有你我哪知道天是高,草是青?
她念得极投入,用情至深。
顾轻寒在下面抬头看着暖暖的灯光下茕茕孑立的夏锦葵。这样光鲜热闹的场合,她却仿佛至身事外,远远站在另一个彼岸,与这个世界隔着一道难以逾越的沟壑。
一首诗的长度,念完,鞠躬退场,眉宇间始终是淡淡的离索,缕缕的寂寥。
这种神情让顾轻寒懊恼,他不知道为什么事隔多年,她依然对过去种种念念不忘。
他再没了等她卸完妆送她回家的心情,握紧了手中的钥匙便转身离开。
这是四年来,顾轻寒第一次放她一人在人群中,独自离去。
或许,是夏锦葵的神情牵扯到了他,又或许是他不愿意再面对下面可能发生的事情。
压轴的是校模特队,高挑美丽的女孩神色颇为高傲的在台上优雅的缓缓前行。此时锦葵已经坐到了观众席中,寻不到顾轻寒的她微微有些失望。
她看着二十来个称得上绝色的女子穿梭在悠扬的乐曲中,嘴角浮现出一丝淡讽。众所周知,这些表面上光鲜美艳的女孩的背后总不是那么干净。有很大就部分的女孩凭着青春,凭着脸蛋,凭着身材为自己挣着那些另人唾弃却庞大的金钱数额。
锦葵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其实她自己算什么呢,无非是没有出卖身体,在别人看来也和这些女模特没什么区别。还有就是,她们的金主油肉横生,面目狰狞,有的甚至已经谢顶。而顾轻寒年轻有为,翩翩公子。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