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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寡妇

10 寡妇 (第2/2页)

王芝横了眼看去,“我一个女人,又能——有什么想法?”
  
  两人双目一对,端的是漫不经心,浑不在意。
  
  而那外头的雪却是慢慢停了,王芝从木头窗棂外看去,只觉着今年这冬着实比前些年要冷些。
  
  她在这已坐了一个时辰,该回了,便与陆致之告辞,又找来店长付钱,她身上多是碎银锭子或是金豆子一物。那店家平素只收几文十几文的着实找不开,王芝便递了个银锭子说是无妨的话,店家却是个老实的道是不肯收,两厢正是僵持着,便听陆致之说道,“你回去吧,这壶茶算我请你。”
  
  王芝倒也从善如流,收回了银子,又道,“那便多谢先生了。”便又一拘礼,与人告辞了。
  
  她回到王家的时候,已有些晚,丫头绿竹自是有些急,见人回来了打了礼迎人进屋,“您可回来了,夫人前头已来过,没瞧见您,只差要去外头找您了。”
  
  王芝解了披风说道,“无事,你差人去母亲那头说声,只说我回来了,让她不必心急。”
  
  那头自有人去了,今日晚饭是大房二房一道用的,王芝刚走进屋子就听几个在说王璋,她因着辈分高进去自又是受了不少礼,几人打了见面就听有人对王庾氏说去,“你如今却是不用担忧了,底下儿女双全,如今两个儿子又都当了官。”
  
  说话的是早早出嫁了的姑奶奶,与王芝是一辈,却长了有一轮余,唤王苡,年有四十余,嫁了开封孙家,如今是回来探亲的。她长得眉目温和,是个和蔼的妇人,便又听她说道,“不知璋哥儿可定了人家。”
  
  王庾氏说没,孙王氏便道,“璋哥儿如今有出息,往后怕是你更加要操心了。”这话便是说儿女成家的事。
  
  这厢几人说了会话,那头有人道开饭了,王家子孙多,用饭是男女分桌的。是在一个屋子,只是拿个屏风挡了起来,王家是讲究寝不言食不语的,室内很静,便连碗筷相碰的声音也是没有的,每人身后还站了个丫头,若是想用什么自有人夹来。待用完了饭,又有人捧茶来,每人漱了口才又接过第二碗茶用起来。
  
  这头饭菜都撤了,男的往前厅去,女的往后院去,年长些的是去打马吊了。年轻些的便去玩起投壶来,王芝是被王家几个姑娘给拉去的。
  
  投壶是早年流行起来的玩意,因着这物不拘多大的地,又不必多大的力气,男女都可玩来,如今很受欢迎。
  
  那头早有人备好了投壶,矢,算等物。因着投壶礼除去宾外,还需一人主持投壶唤主人,一人当指挥者唤司射,另有一个做乐工演奏曲目。
  
  王芝便当起了主人,王珂做了乐工,那最爱热闹的十八姑娘当了司射,另有一位姑娘计算成绩。宾主就位,王芝奉矢,十八姑娘奉中,使人投壶,王芝说道:‘某有枉矢哨壶,请以乐宾。’”宾客曰:“子有旨酒嘉肴,又重以乐,敢辞。”王芝又道:“枉矢哨壶,不足辞也,敢以请。”宾客又曰:“某赐旨酒嘉肴,又重以乐,敢固辞。”王芝三曰:“枉矢哨壶,不足辞也,敢固以请。”宾对曰:“某固辞不得命,敢不敬从?”而后,宾向主人行拜礼,主人答拜。宾主相互行揖礼,于宾主席上正坐,面对壶所在的席之方位,做投壶准备。
  
  十八姑娘把两尊壶放到宾主席对面的席子上(壶离主宾席位的距离为二矢半),分别正对宾与主人。返回司射席位。向宾主宣布比赛规则,即投壶之礼,道是“有初”(第一箭入壶者)、“连中”(第二箭连中)、“贯耳”(投入壶耳者)、“散箭”(第一箭不入壶,第二箭起投入者)、“全壶”(箭箭都中者)、“有终”(未箭入壶者)、“骁箭”(投入壶中之箭反跃出来,接着又投入中者)等。
  
  王珂那头也摆起了架势,奏起《鹿鸣》。
  
  宾客依次上前投壶,待有人投进壶,算者便道,“某某有初计一分”“某某连中计两分”“某某散箭计一分”...
  
  几人玩到很晚,待到戌时才散。
  
  王芝要回西院时想起午间一回事,让绿竹去寻王璋,把脚店听到的那事让人递了话去,自往西院回了。她晚间用了好几碗酒,如今正有些晕眩,想起那日与陆致之合唱的曲子,唱了起来,“举世皆醉,我岂独醒,三杯一斗,撞破愁城,古来多少贤达皆寂寞,惟有飮者留其名。醉翁之意端不在乎酒,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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