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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猫头鹰背了黑锅 着火原因找到了

第101章 猫头鹰背了黑锅 着火原因找到了 (第2/2页)

问题是一层压着一层,新官又不能不理旧账,门槛低了,油田矿山煤化工进草原了,要钱不要草原了,鸿雁天鹅和水鸟不见了。
  
  嘎查长隔着玻璃瞅了一眼窗外的查娜,离开了会议室。
  
  ......
  
  “工牧和谐示范矿区”现场会的当天,额日敦巴日竟然缺席了。
  
  投影屏幕上PPT画面跳动着:沉睡寂静的草原再次被矿业开发的大潮唤醒,矿区路面的硬化,路边是树木花草,边坡复垦植被了,弥补了以前的欠账。
  
  大风把小山坡提升机房苯板屋顶被风掀走,歪歪斜斜躺在牧场上。
  
  草原吃饱了水,“霸道”一起步后腚打滑……风大屋顶无法修复,用塑料布临时把提升机和配电柜遮盖起来。
  
  两家牧户的暖棚圈被大风刮了个“底朝天”,羊群挤压在坍塌的苯板下。
  
  矿山的人员站在铲车的铲斗里,系着安全带,有被风吹落的危险,在抢修……
  
  这组画面不清晰,但很感动人。
  
  前年牧区落下了一场大雪,是50年来最罕见的一场。
  
  大雪封门,牧民外出唯一的通道被堵死,大雪压垮了棚圈,牛羊挤伤冻死的不少……
  
  接到牧户的求救电话,矿山出动10台次铲车和挖掘机,50多名员工在零下42度的极寒风雪天气里,“白毛风”扫着脸,睁不开眼,瞬间脸腮上就裹着薄薄的一层冰,麻木的失去知觉。
  
  厚厚的羊皮防寒服高腰棉鞋,里外冻个了通透,“白毛风”在肆虐着,天地间一片白雾茫茫,刮得睁不开眼,辨不清方向。
  
  铲车挖掘机在前面开道,“霸道”紧跟其后,刚捅开的道又被“白毛风”给填平了。
  
  员工依次在车里取暖,再下车救援……救出的牧民,感动的流出了眼泪,会场静悄悄的。
  
  受邀参会的被营救出的牧民,现场讲述着当时的情景……
  
  两户牧民特意从360公里以外的旗里制作了两面蒙汉双语锦旗,端端正正挂在会议室里。
  
  呼和巴日抬头注视了这两面鲜艳的锦旗……随后会议室里出现了唧唧查查议论声。
  
  坐在我斜对面的俄日敦达来和国土局局长、草监局局长在低声交谈,不时点头:“不愧为是全旗‘工牧和谐’的标杆单位。”
  
  十一点半多一点,会议结束了。
  
  会议室里的10多支烟枪把轮流沏茶的小姑娘呛到了走廊里。
  
  呼和巴日眼珠子黏在了乌云其木格的脸蛋胸脯和翘着的腚上,斜着眼问:“林矿呀,听说来了个新办公室主任,汉族的?酒量蛮大的。”
  
  我指着乌云其木格的背影,地地道道的蒙汉兼通的蒙族。
  
  当面奏了额日敦巴日一本:“是额苏木说的吧,他忽悠你。”
  
  呼和巴日咕噜了几句蒙语,乌云其木格微笑着递过去一包烟,点头用蒙语说:“您是呼和巴日旗长,谢谢!”
  
  我清楚呼和巴日与任钦的微妙关系,没过多的解释。
  
  任钦装作啥也不知道的模样,抽烟喝茶。
  
  俄日敦达来是啥都清楚,不肯多说一句话。
  
  我没闹明白俄日敦达来说话的意思。
  
  我说“啥事到了最好,都有下坡路。月亮圆大了,就成了月牙。”
  
  呼和巴日跟了一句:“这是旗里的典型,达来旗长最高兴,功劳最大。”
  
  我扯着呼和巴日的手说:“矿山可是您一手拉扯大的……苏木长也没少操心,谢谢领导们。”
  
  送走了客人,酒气拽着眼睛,瞅着乌云其木格那高高的胸脯,我一腚落在沙发上。
  
  指着沙发让乌云其木格也坐下:“为什么说吃亏是福啊?赚回了面子,赢了人心。岱钦那3.7万,不是福是啥啊。拿了不该拿的钱,是占了便宜,往往会成为靶子。”
  
  她一头雾水痴痴地笑,冲了一杯蜂蜜水放在茶几上:“喝下吧,醒得快。”
  
  一觉醒来揉了揉眼扶着头,头一直在转圈。
  
  玻璃杯里上下分层的水,摇了摇像花生油的黏状物也在转圈。
  
  隔壁接待室里隐隐约约有新闻联播声音,我晃悠着推开了门,乌云其木格在里面。
  
  “林矿,好多了吗?蜂蜜水您喝了?厨房做了一碗手擀面,端过来吧?”她说着出了门。
  
  我指着电视:“一块去吃吧。声音这么小,嗡嗡的像蚊子叫。”
  
  “不能大声啊,担心您从椅子上掉下来。我耳朵贴在桌面上听……我吃过
  
  了。”
  
  我痴痴的笑:“看多了,也学会了,狗睡觉耳朵贴在地上,动静听的早,
  
  怕有人偷羊。”
  
  “林矿您……”她咯咯笑着。
  
  旗里确实有个会,额日敦巴日没必要亲自去。
  
  他去是个借口,他心里有一个疙瘩解不开。
  
  乌云其木格提升主管,他上的哪门子火,他闺女能干了吗?
  
  说了上句,下句等人问,那模样能接人待物吗?自己养的不知道啊……
  
  瞅着杯里分层的水,我喝下一口:“你们几个的名字老是记不清,蒙族的名字,难记拗口。”
  
  乌云其木格给杯加满了水,一股清香味扑进了我的鼻孔里。
  
  笑着说:“有啥难记的,只是不习惯。嘎查的女儿叫乌云青,我婶叫查娜,她侄女叫莲花。”
  
  怕我没闹机密,又说:“阿来夫的媳妇叫查娜,巴雅尔的女儿叫莲花。”
  
  瞅着分层的蜂蜜水,她们几个10多天前的影子在杯里飘带着。
  
  三个女人一台戏,四个女人更是一台好戏。
  
  查娜一年到手有5万多,乌云青和莲花瞅着5万说事。
  
  巴雅尔在额日敦巴日眼前放风儿,找我给工钱提提码。
  
  我对巴雅尔说,岱钦草场下面压着一块矿,挖探槽的钱给了阿来夫。
  
  岱钦没上门追着要钱,好人不能欺负啊,矿山又不可能拿出两份钱。
  
  阿来夫让出了3.7万,这才给查娜的工资从3500元涨到了4200元,一年多出了8400元。
  
  3.7万和8400一比,是个啥数啊。
  
  莲花和乌云青都是3200,比3500少了300元,一年下来是3600元,有啥争的?不要这山看着那山高。
  
  额日敦巴日主要是偏乌云其木格。
  
  我说:“她们几个不能跟行政主管比,她的年薪是12万。摄影、PPT制作、接人待物、会议组织等等,现场会组织协调得很好,呼和巴日旗长都满意。”
  
  铅锌粉跌价了,工资没落就不错了。
  
  巴雅尔眨巴眼:莲花一年不到3.9万,比乌云其木格少了8万,这大的差距啊。
  
  乌云其木格挣得钱顶上了60多个大羯羊。
  
  人家祭拜敖包是人祭,乌日根是人马一起祭拜,养了个好闺女……
  
  巴雅尔心里憋屈却讨好地说:“林矿啊,别嫌我嘴贱。脑瓜子里装的东西不一样,卖的价不一样啊。一分钱一分货,我懂。”
  
  我从卫生间出来,去了高拥华的办公室。
  
  指着电脑问:“小鸡怎么就不会打鸣了?可有些人就是不相信天真的亮了。把窗帘扯了个缝,天边露白了才肯信。额日敦巴日吃亏就吃在偏见上,头顶了个助理的帽子,晃来晃去把自己晃晕了。”
  
  “‘土皇帝’习惯了,总以为矿山欠他的,乌云青干上了会计还不知足。”高拥华说。
  
  “酒喝多了,随便说说,都回去休息吧。”我对乌云其木格摆着手。
  
  我把高拥华叫了回来:“+155米探矿天井掘了多少米了,有40米了?”
  
  “前天掘到位了,现在在追沿脉那块矿,岩石还是破碎,一直用锚杆串带护帮护顶,滚班干,没停下。”
  
  乌云其木格回到了接待室。
  
  我冲她喊:“没啥事了,回去吧,我跟高经理说点事儿。”
  
  我瞅着电脑屏保里的鱼儿无忧无虑的漂着,捋了一下散落下来的头发,想起一段话。
  
  人这辈子,离不开三种人:高人指点,贵人领路,小人监督。
  
  向愚蠢的人低头成本最小,不把他放在心上就是了,拿别人的错误折磨自己不值得,没啥好纠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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