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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鼠猫成朋友 玩耍着东家

第20章 鼠猫成朋友 玩耍着东家 (第2/2页)

“要走一块走,凭啥让我先走。”他俩一起出了大院,去了阿来夫的草场。
  
  山包上烧起了红云,阿来夫的心情和这天气一样的郁闷,浅灰色的云缝间露出了一半红脸蛋。慢慢又是灰蒙蒙的一片,无限的拉长扩散着。
  
  巴雅尔说:“瞅着那个大窟窿,至少1万多。”
  
  嘎查长说:我眼和尺子一样,不差一指。啥时学会了自己作贱自己了,要2万。
  
  阿来夫和巴雅尔一脸的不理解,闹不机密他葫芦里装的啥。阿来夫急红了眼:“坑口的白气又多了,你的话要算数啊。”
  
  额日敦巴日白了一眼没搭理,有意晾干他。他打蛇打七分地对巴雅尔说:“烙饼再大,能大过锅口吗?这坑口值2万。”
  
  “给嘴过生日啊。钱到手了,算你有尿。”阿来夫心里高兴,嘴上却不信。
  
  “不会再塌了。那个坑口,加上种子功夫钱啥的,至多1万。你话说硬了,拿回2万,多出的钱分我一半,行吗?”阿来夫连忙摆着手,“塌的我的草场,干嘛给你分钱。”
  
  嘎查长把他俩拽到一起:“你俩要做一件事,打死不能跟人说,包括老婆,烂在肚里。鸟提前铺好窝,要不蛋下哪啊。”
  
  高拥华和高唐比划着图纸,点计算器核算着数据。转身对阿来夫说。“白气多了又咋了,钱多的能盖住靴子,绊倒人跌死人。洞口还是那个洞口,没大呀,按塌下去的面积算。”扯来了另外两张图,核对了一遍,摇着头。巴雅尔指着大拐弯那个桥洞说,“桥洞上的沥青板路,为啥先结冰?桥洞下面是空的,白毛风呼呼响着,跌倒了才闹机密了,晚了。”
  
  高拥华扭了扭酸痛的脖子:“你啥意思直说,桥洞和白毛风与大坑有啥关联,瞎掺和啥。”
  
  巴雅尔清了一下嗓门:“高经理啊,实话说吧,那坑为啥塌大了,一直在塌,井下出矿没停下来,乌亮乌亮的矿山摆在那里,是浅部的。”眼球快速扫着高拥华的脸,“我来这前,路过坑口,我俩在大坑口和矿石堆照了相。找来记者,可就完了。”
  
  嘎查长趁热打铁催促着:“眼下要紧的是封住嘴,花钱能摆平的事就不是事,苏木长也是这个意思,让我赶过来的。”
  
  高经理眼睛没离开图纸。阿来夫说:“干脆找林矿,在这瞎磨蹭时间。”
  
  嘎查长牵着牛头打着牛腚,把高拥华和阿来夫捆在了一起:“瞎说些啥?!这事归高经理管。直接去林矿那里,等于告高经理的状。这点程序我懂啊。”
  
  高拥华出门了。他撅嘴让他兄弟俩到走廊口堵住他,有意闹大声音,给楼上的我听。阿来夫从怀里掏出就,喝了两口,躺在楼梯口上呜呜哭着。
  
  嘎查长演起了双簧,吭着鼻子,冷脸冷面地说:“惯坏了的臭脾气,不知说啥好了。不值钱的泪再多,也不能当盐吃,当水喝。母羊腚里掉下来的羔子,要一天一天的吃草长大啊,一口能吃出来个大羯羊吗?”
  
  哭声夹杂着吵闹声灌满了走廊,我听得一清二楚。高拥华和嘎查长进了我的办公室。
  
  我可怜起了阿来夫:“丈量的那个数,四舍五入不亏着牧民。人心是肉长的,多给不能少给。又说回来,不该占的便宜,拿了不该拿的钱,是占便宜,会成为靶子的。我不做交往一个人,得罪十个人的事。用新毛巾擦了脸,看不见绒绒,用润肤露一抹,满手满脸的绒绒,问题也是这样。”
  
  嘎查长心里凉了半截子,低头不说话。
  
  走廊里的巴雅尔大声训斥着那木拉图:“你老婆是女人,老婆的房间能进,不是女人的房间,你都能进。”
  
  “说啥呀,我没媳妇。”走廊里笑声一片。
  
  高拥华瞅着满楼道的人,指着走廊两头的监控镜头说:“他脸上有钱啊,看啥看!一人头50元,捐款吧。”廊道里落下一根针能听带声音。巴雅尔使了眼神,阿来夫的哭声更大了,一片揪心。
  
  巴雅尔摇头摆尾瞅着高拥华:“毛没长全的小公鸡,打了鸣,没人相信天亮了。扯开帘子,草尖上射过来扎眼的光,才肯信。为啥不信小公鸡呐,是偏见。”
  
  高拥华张开双臂搂着他俩的腰去了接待室。
  
  巴雅尔说:“岁数大了,手不大脚大,瞅瞅老嘎查长那手和脚,啥事都能闹机密了。坑,塌在草场里,不能脱了光腚,一点责任没有啊。”,
  
  高经理粗声回着:“有责任,没说没责任啊。”
  
  那木拉图叫走了高拥华。额日敦巴日扔给阿来夫一根烟:“哑巴了,给多给少,说个底数呀。”怕他闹不机密,又引导着说,“高经理等你的话啊。”
  
  阿来夫摇着手机说:“2万,少一分不行。给记者打电话。”
  
  嘎查长大声吼着,眼里发着光:“把电话放下,打啥电话,嫌嘎查的事少吗?”
  
  阿来夫摸着肚皮:“拉羊屎蛋了,一粒一粒往下掉,上火了。”
  
  高拥华的影子在门底缝晃动,屋里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嘎查长说:“你
  
  上火了,上谁的火啊?上你自己的火,贪心大了。”
  
  巴雅尔瞅了一眼嘎查长的表情,低头瞅着门下缝那一双鞋脚,捋着眉毛高声说,生怕门外的高拥华听不见:“一口价,2万,少一分不行。给记者打电话,毁了草原该给钱啊。挤牙膏挤来挤去的,青干草擦屁股,满腚都是屎,赢输赚把利索手。”
  
  高拥华推门进来了。阿来夫靠前伸着手:“啥情况?我等着拿钱回去。”
  
  “就算给钱,你也拿不走,要等联签完了,财务总监出差了,少了他的字,财务部不会给钱的。”高拥华挨着嘎查长坐下了,对阿来夫说,“好事让你想复杂了。塌方数没量好,深深的大坑咋丈量?能多给一分,不少一分,放心吧。钱是银行的,给你2万,我没少拿一分工资;少给你2万,也没多拿一分,我会跟领导说的。”
  
  这个高拥华蛮有心机的,在我的办公室里说好了给2万,到了二楼说出这样的话,这是要他俩买他的帐。
  
  “去问领导啊,在这等酒呀。”巴雅尔催着。
  
  阿来夫走了两步,让高拥华拽了回来。嘎查长仰头闭眼不说话了。
  
  高拥华出门前说:“坐一会,不到饭点,我跟领导汇报一下。”他让门外的那木拉图进来了,陪着他们。嘎查长瞅着门底缝,问着阿来夫,有意让那木拉图给他传话:“再大的饼也大不过烙它的锅,能跑到锅边外面去吗?瞎折腾啥啊。你家有两个秤,秤别人是2斤顶1斤,减肥啊;秤自己是1斤顶2斤,高估自己了。人大了,不值钱;牛大了,才值钱。”他起身要走,高拥华进来了。
  
  嘎查长回到座位上:“这两个不省油的种儿,丢苏木的人,打嘎查的脸,这是旗里的重点企业。”他瞅着巴雅尔,说起了阿来夫:“出腚的屎,自己肚里的还嫌臭。啥时把嘎查放进眼里了。今天让我遇到了,要不苏木问起来,还蒙在鼓里呐。”
  
  “别人不爱,自己爱该可以吧,爱自己不是自私的事,爱钱更不是坏事,有啥不对的呀。”巴雅尔说。
  
  额日敦巴日说:“你性子急,可拉不了羊屎豆,别搅合了。到医院墙上瞅瞅专家,啥病都能治,要有个过程啊。高经理问过领导了,吵吵啥呀。”
  
  “问过了,给多少啊,放在肚里不说,答应了,还是没答应?让我们猜呀。水过地皮不湿,算下雨了吗?来来回回的二楼到三楼,我去三楼找林矿。能用钱买来的东西,不贵;花多少钱都买不回来,就贵了。”没挪步,高拥华把他按住了:“性子急,吃不上热豆腐。”
  
  “你不问,也不让我去,掉进坑里,出了人命,哼!”
  
  “用网围栏围堵好,牛羊掉不进去的。等会议研究了告诉你,林矿一个人说了不算。”
  
  阿来夫说:“大领导说了不算,你能呀?不愿听这话。”
  
  巴雅尔也冲着他喊:“照镜子说话,里外一个人。折腾啥啊,不搅合黄了不甘心是吧。给钱,你心痛胆痛的,是割你肉了,还是抽你筋了。”
  
  额日敦巴日晃着头问高拥华:“咋的懵圈了,林矿那意思是答应了呀。你拐来拐去的,给个定心丸啊。”拉开车门上了车,对他俩说:“有尿闹去吧!”
  
  高拥华甩起了冷脸子:“嘴里喊穷,兜里有钱,勺子干嘛插进锅里,碗里有肉。回去等我的电话。”
  
  阿来夫跟在巴雅尔的屁股后面也走了。巴雅尔一撅屁股上了马,歪着半个脸说:“看到了吧,嘎查和咱不同心,掉进锅里爬不上来了。尼玛的拉屎捏花样。”
  
  听着从门外飘进来的话,高拥华指着门外:“锅大碗小的,碗里的肉满了,眼珠子掉出来了盯着锅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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