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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一场“双簧”戏 巴雅尔上钩了

第7章 一场“双簧”戏 巴雅尔上钩了 (第2/2页)

嘎查长又问:“没说不执行啊。以为按2.56元/平米,你吃亏了?说说看,一亩草场卖牲畜和卖草的钱是多少,前5年的平均数又是多少?你有明细帐吗?你没有,嘎查也没有,苏木也没有,这5年的平均数从哪来呀?文件也没说这5年的平均数是啥范围的,咋执行啊,恐怕要比旗里的标准要低。”
  
  嘎查长这一算账,把巴雅尔算清醒了。电视里说过,旗里前3年的总产值10多个亿。指着本子上的数:“用10除以总的草场亩数,能算出来呀?”
  
  嘎查长笑了:“咋算啊教教我,我干了一辈子会计都闹不机密。这10亿里面有多少是牲畜和卖草的钱?多数是造纸厂煤矿油田铅锌矿的钱,前5年的总产值是多少?应该比10亿少很多。一只羊25亩草场,能算出多少钱来?”
  
  巴雅尔把小本子有揣进了兜里,搓着指头不说话了。抬起头说:“我回去找找单子,拿给你看。”
  
  嘎查长摆了摆手:“别说你找不到,就算找齐全了,收据又有啥用?可随便写几十张,秤钩挂在屁股上,自己秤自己啊。”
  
  巴雅尔扯紧新建选矿厂这根救命草,仍然坚持8倍的说法:“林矿呀,我这人不贪心。真把我逼急了,给千万万也不同意!这片草原可是有证的,我不同意租了,派出所敢抓我走吗?”
  
  我对着天空在说话:“那你是毁合同的,要包补矿山损失的。红砖水泥摆在那里,说不建就不建了?这一停下来省大事了,那就不开工了,等呗。”
  
  阿来夫和岱钦早早到了毕利格饭店。额日敦巴日进门瞅着阿来夫说:“过来蹭酒了,你俩谁请客呀。”
  
  “碍你屁事,又不花你的钱。”岱钦指着巴雅尔说,“请客的人到了。”
  
  额日敦巴日扭头走出了门口,巴雅尔把他拽了回来,瞪着眼瞅着岱钦:“嘿嘿,是嘎查长请客,我买单。”
  
  岱钦瞅着巴雅尔没多说一句话,低着头抽烟。
  
  阿来夫两三杯下了肚,用食指托着一满杯酒,大拇指扶着没有一点抖动,说:“酒,没洒出一滴,没喝多啊。”
  
  “说那些烂话,不是多了是咋啦?酒进了肚子里,烧烂了脑瓜子。”额日敦巴日把酒瓶摆到了阿来夫眼前,手指扣着桌子说,“不是不多嘛,把擎在手里的这杯吞了,再整一杯,那才有尿。”
  
  阿来夫手一抖,杯子里的酒全洒到了胸前,湿了一片。额日敦巴日指着碗说:“两杯叠在一起,倒酒呀。”
  
  阿来夫一杯一杯倒进了碗里,一口闷进了肚子。巴雅尔看透了额日敦巴日的心思,早早把阿来夫放倒,自己就少了一个插话的人。岱钦和额日敦巴日眼红脖子粗的叫起了劲,巴雅尔捏着杯子说:“明人不做暗事,嘎查长也要两杯叠在一起,明明是你碰了人家的胳膊。我在你对面,能不瞅见?”
  
  巴雅尔也把杯子碰了过来。嘎查长吞下酒前,咧着嘴角说:“谢谢你的酒,多吞下一杯,就多花你一分钱。”
  
  “提钱就俗气了。多吞下一杯,感情就加厚一大堆,你可要罩着我呀,嘎查长。”
  
  “你是说以前没罩着你?回草场点一下羊头,多撒的几十头,满都拉罚过你的钱了?不记着我的好,踩着我的脚后跟射暗箭。”
  
  岱钦瞅着巴雅尔,一仰脖子把酒倒进了嘴里,说:“嘴里抹了蜜。再多的好话,顶不上一杯酒下肚,那才叫爽啊。”
  
  巴雅尔瞅着地上的一个个空瓶子,岱钦多吞一杯,自己就多掏出一些钱。说:“感情深一口闷,瞅着你一口一口的闷,咱俩的感情也没深到那里去。”
  
  “心痛酒了吧,感情装在杯里,先流进肚里,最后才会跑进脑子里,慌啥!”
  
  “我说呀岱钦,酒都堵不住你的嘴,喝着我的酒,还哨我。”
  
  “打是亲骂是爱,嘎查长,我--这话没错吧。”岱钦抹着嘴角的酒。额日敦巴日重影的瞅着岱钦一张一合的嘴,打着饱嗝说:“对不对,你全说了。这话不是酒呀,能吞进肚里,也能吐出口。”
  
  岱钦盯上了巴雅尔的碟子,说:“别喝酒不吃肉,肋骨条没几根。不够,再上一盘羊排。”
  
  巴雅尔撸着小指的戒指说:“别人喝酒涨秤,我掉秤,吞不下肉夹不动菜。看到了吧,小指头涨粗了,戒指拽不下来了,喝不动了。”
  
  岱钦戳了他一眼,摸着小手指:“我的也粗了,又痛酒又不夹菜。请客不痛钱,痛钱别喊我们过来。不单独和嘎查长碰几杯,感情能厚起来?能罩着你吗?”
  
  额日敦巴日扭着头说:“可不要冤枉他了,又不是第一次。他喝酒不吃菜,说这话有意思吗?喝酒与罩不罩没一毛钱的关系。”
  
  岱钦笑着说:“这不是高兴嘛,不说不笑不热闹。”
  
  巴雅尔推了一把趴在桌子上的阿来夫,转移了话题,割下一块血肠放在碟子里,说:“嘎查长,不要怪罪岱钦了,他不哨我几句,嘴巴发痒,和母羊的屁股不接羔子一样,痒得难受。你给透个底儿,地基挖好了,水泥砖头也是运了进去,补偿的钱要早到手,就是那8倍啊,你不罩着我,咋办呀?”
  
  岱钦瞅着他嘴唇上下一片胡子说:“你这不饶人的嘴,竖起来放在女人的裤裆里,能接生出小孩儿。”
  
  额日敦巴日笑了:“母羊和女人一个样嘛,接不了羔子,下不了孩子,那成啥啦。补与不补那是后话,眼下看呐,选矿厂矿山不打算建了。不建了,补啥钱?”
  
  巴雅尔傻眼了,这顿酒不白请了,不服输地说:“那白纸黑字的协议说废了就废了?说不建就不建了,草场祸害成那样了。”
  
  额日敦巴日嚼着血肠,挤出一句话来:“矿山不是嘎查的,我也不是林矿,建与不建,我说的了算吗?”推了一把流着口水阿来夫,由母羊想到了阿来夫的媳妇查娜。阿来夫搅拌着腿上了嘎查长的车,在车里睡到日头掉到了草尖下。额日敦巴日和查娜干完了那事,光着膀子才把阿来夫拉下了车。
  
  巴图听了岱钦的话,合不拢嘴:“不建了,好呀,我腰杆子挺得才会直。我看戳我脊梁骨的人,会说啥!”
  
  第二天,阿来夫急三火四跑到岱钦家,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选矿厂要建了,要建了。”
  
  巴图敲着拐棍问岱钦:“大白天的满口假话,矿山又要动土了?”他坐着岱钦
  
  的皮客车去了工地,凑近转了一圈,工地上冷清清的,没有人干活。
  
  巴雅尔去了岱钦家,冲着阿来夫喊:“谁在乱嚼舌头?睡了一宿,咋变了哪?”阿来夫伸直了脖子喊:“嘎查长呀,错了,也是他说错了。”
  
  岱钦把巴雅尔扯到一边嘀咕了一阵子。巴雅尔嘴角上露出了一丝笑:“果然是雪兔,变着色游戏我。我有足够的时间等下去,还熬不倒矿山?”
  
  我早就盘算过了,就算选矿厂现在开工建设,一年半建成了,也接不上力。“三级矿量”严重失调,一年的时间调剂不过来。浅部好几万立方的采空区也没回填好,对井下的开拓工程影响也很大。一年多了,铅锌价格下跌厉害,扣除人力和材料费用,几乎没利润了。正好利用停建这段时间,组织人员突击掘进,等铅锌上涨后大面积采矿,老选厂的处理能力也能满足。
  
  巴雅尔找到了嘎查长,表面平静的像水泡子里的水,心里却乐开了花:自己一离开,额日敦巴日准会跑的比黄羊都快去告诉我。便一口一个字地说:“矿山不着急,我的时间又不值几个钱,慢慢耗着呗。嫌我不够亮是吧,过几天,亮给矿山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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