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字:
关灯 护眼
零点看书 > 草原往事 > 第5章 开工现场 有人搅局

第5章 开工现场 有人搅局

第5章 开工现场 有人搅局 (第2/2页)

嘎查长板起脸问:“话从你的口里吐出来,咋这么难听。矿山是杀人啦,还是放火啦,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没说不给钱啊。”
  
  我气歪了嘴:“要是我早来两年,宁愿把选矿厂建在外人家的牧场里,哪怕在草原下面多打几百米的巷道,把矿石运到选矿厂……”转头对高拥华说,“扯上嘎查的人,拽上他俩去量个数,到财务去拿钱,阎王爷不差小鬼的钱。”
  
  阿来夫扔出了一句:“没人请你们来呀,现在走人,走啊!”
  
  嘎查长瞪了一眼阿来夫,甩着手说:“走不走人,是你说的吗?滚一边去!”
  
  “这是我的草场,该走的是他们。”
  
  俄日敦达来歪着脖子瞅着说:“这几年长膘了,肚子鼓出来了,说话的口气大了,有尿了。顶着风能尿过靴子头吗?风大了,别折断了舌头。”
  
  阿来夫瞅了一眼巴雅尔,嚷着朝我喊:“现在跑人,我一分钱,也不要。”
  
  我告诫着巴雅尔:“没说不给钱啊,丈量好了,是几亩补偿几亩的钱。狗吃不了月亮,矿山不当这个冤大头。”说完了巴雅尔,又收拾起了额日敦巴日:“嘎查长,你来评评这个理儿,明天去财务部拿钱算晚嘛。还是那句话,四舍五入,不会亏牧民一分钱。”
  
  没等嘎查长开口,巴雅尔就把话挡在前面:“嘎查长—你也给评个理,车撞死了一头大黄牛,赔了我一个羔子钱,能接吗?多好的一片牧场,羊草碱草好的不能再好了,偏要拿戈壁上沙柳红柳的价来补偿。”
  
  我接着说:“有嘎查在中间做证人,你怕啥。补偿的价格,阿来夫会满意的。钱没拿到手,你咋知道是羔子的钱。”
  
  阿来夫说:“要是我的牧场是一片沙柳,补偿我羊草的价码,跪着走当孙子,头磕破了,手里擦着血也会陪着笑。要是羊草,补偿了沙柳的钱,把塑料管子搬走,最好搬到嘎查长的草场里。”
  
  额日敦巴日急了:“这叫屁话。你去北京有近路不走,干嘛飞到美国再折回来。你愿意,咱俩对换一下草场,别说两条管路,十条也成啊,咋样?再说了,也不是白用了你的草场,一年下来也有1000多块呀。”
  
  “要不明天一起丈量一下管路下面压着的草场的面积,按永久占地的价格签个合同,这1000多块不够打牙祭的。”阿来夫瞅了一眼巴雅尔。
  
  嘎查长两脚接在一起,指着管子:“要一口吃个胖子啊。两条管路占用了一丁点的草场,不用丈量。两脚的宽窄,用步量一下长度,长乘以宽算下来。吃了亏,别怪没提醒你,一个大矿山,比骆驼还大,干嘛欺负你一个羔子啊。”
  
  巴雅尔踩着塑料管子说:“咋叫一口吃个胖子?草和毛羊的价涨了,水涨船高才对。一捆青干草30多块,一个大羯羊1600多,羯羊加10捆草就是2000块。一根管子有30米吧,不用步量,数一下管子根数,比步量的省事多了。”
  
  我推了一把阿来夫:“草场是你的,你亲自数一下管子,今天定个数。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规矩是人定的,人能管住规矩。以后羊价跌了,也不会少给你一分,该满意了吧。”
  
  高拥华和巴雅尔跟在阿来夫的后面,两根半截管子统统折合成了30米。阿来夫笑了。
  
  俄日敦达来回到办公室屁股没坐热,接到环保局打来的电话:“苏木长啊,矿浆跑到牧民的草场里,污染了一大片,补偿的事闹好了吗?我也是没办法才给你打电话的。说来话长了,举报信从信访局推到农牧局,农牧局又推到草原监理局。最后草原监理局的人说,破坏草场我们得管呀,污染了牧场,我们是鞭长莫及,管不着呀,环保局得管呀,球踢到了我这里呀。”
  
  苏木长怨恨夹杂着激动,敞着嗓子大声骂道:“嘎查矿山苏木还有牧户,四人同面闹好了。矿山给了两倍的补偿价,阿来夫笑了,牙都跑到嘴唇外面了。抬死他个小‘各跑’,几天不见有尿了,背锅子上山——前曲(钱缺),到处找事。”
  
  环保局长一头雾水,拉开抽屉瞅着举报信上名字,说:“你说的和我说的不是一回事,有个叫巴雅尔的人写的。尾矿库大坝下面的矿浆水渗流到他草场里了,稀溜溜的一片,牛羊过去吃草,拔不出腿来,前几天死了好几个羔子。”
  
  俄日敦达来把手机离开耳朵远远的紧聚着眉头,额头上的皱纹像蠕动的小波浪。有意撇开巴雅尔这几个字,似乎巴雅尔这个名字带有秽气,不愿提起。他起身向前移动了一步:“简直是瞎球闹,他和阿来夫的草场是挨着边的,阿来夫的牧场我去过,尾矿库大坝下面是一片盐碱地,除了几十墩芨芨草和红柳沙柳,根本看不见多少羊草。这片戈壁是片秋草场,芨芨草新芽没长上来之前白花花的一片,脑瓜子有病啊,把羊往哪里赶,丢下好的羊草不去吃。想钱想疯啦!告状都告不到点子上,说给瞎子听啊。去年我到临近旗县参加现场观摩会,尾矿库的挡水坝矮的不得了,矿浆直接流到牧场,牛羊蹄子踏着矿浆低头吃草尖,也没毒死……”
  
  环保局长听后,脸上的皱纹全部舒展开了:告状的那些牧民,啥时能把帐算机密了,直接到了旗里,最后又返回到了嘎查。苏木和嘎查的肚子里能喘出细气来?那不等于在告他俩的状嘛,不是在告矿山的状。他吹着茶水说:“是些‘狗练蛋’的脏事和烂事,嘴长在牧民脸上,爱说啥就说啥吧。到旗里来告状,费了功夫跑了腿,不如直接找苏木和嘎查。跟他说,坐绿皮子车跑到自治区,回过头来还是苏木嘎查出面协调解决。旗里盟里自治区从来不直接插手,他闹不机密里面的弯弯曲曲的事。”
  
  俄日敦达来把手机贴在了耳朵上,吐着烟圈圈:“他想热闹一下嘴唇,上嘴唇打下嘴唇也不费啥劲,闲着也是放在鼻子下面喘气。”有点不解气,又补了一句,“搬石头砸自己脚的种儿,拿着不是当理说。”由巴雅尔兄弟俩的事情,他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前几年,羊价高的时候,牧民没有声音,在被窝里偷着数钱啪啪响。价钱下跌了,找政府喊冤来了……这有啥不习惯的。人嘛,只有享不了的福,没有遭不了的罪。要是今年的羊价比去年高,牧民能给苏木送锦旗吗?临近几个旗县农民种地,买种子买化肥买农药,花钱雇人浇水,处处要花钱。而牧民呐,没有这些开销,雇个羊倌,自己没啥事干,天天不是喝酒,就是“诈金花”。牧场不用浇水,不用施肥,自己放羊就是了嘛,一年能省下好几万。闲人有闲时间,种地的农民累得直不起腰杆子,就没有那么多烂事了。他们不懂把路修长一些,才能走远的道理喽。他摇了摇头,后仰在椅子上,把烟头死死地按在烟缸里,狠狠地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一群刁民。喊几声,不要大惊小怪的。破旧的勒勒车摇晃几下,不吱拗吱拗响几声就不正常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热门推荐
穿越星际妻荣夫贵 长生从炼丹宗师开始 道侣助我长生 被夺一切后她封神回归 抗战之杀敌爆装系统 星海曙光 荒唐的爱情赌局 仙业 逍遥小贵婿 保护我方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