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执事 第三十三章 借你之名
黑执事 第三十三章 借你之名 (第2/2页)陈少微微一笑，平静地道：“这是你答应帮我送刀应得的报酬。你可别小看‘陈小小’三个字，对你而言，这不仅是一个新的名字，也或许将是一个新的人生。”虎牙“嗯”了一声，轻声开口道：“如此，最好了。”说完这句话，两人都住了口，安静下来，默默地看着天上的几点残星。
当太阳挣出云海，刺破苍穹。第一缕温暖柔和的阳光照到两人脸上的时候，陈少说出了人生中的最后一句话：“太阳很美。”虎牙也喃喃开口：“是呀，太阳真的很美。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感觉到身边这句身体渐渐冰冷下去，不用看，虎牙也知道陈少死了。
陈小小，就此别过，一路走好。
虎牙心中有些淡淡的伤感，但他明白现在不是任由这种情绪泛滥的时候。收拾了一下心情，虎牙拿起黑刀，朝着远方走去。走了没几步，他又折转回来，强忍着恶心，在那些无头的警察身上摸索了半天，掏出了自己需要的钞票和手枪，这才迅速地离开。
虎牙离开这个充满血腥和死亡的地方不久，一个矮矮瘦瘦的光头出现了。光头看看地上一百多具无头死尸，又看看陈小小平静安详的面孔，最后把视线停在那道既长且深的裂缝中。
“众生平等！”光头双手合十，轻声叹道，“为公平起见，小僧且来收拾残局。”说到这，光头抬起左脚，轻轻往地上一跺。
地面像翻滚的海浪一样涌动起来，层层叠叠，扭曲变形。就好像发生了一场八级大地震，把整个地面蹂躏得面目全非。奇怪的是，翻滚涌动的地面的范围只有方圆一公里，一公里外的地面却没有丝毫的异样。
片刻之后，光头周围的那些尸体残骸，石木草屑，深沟裂缝，各种痕迹全都消失无踪，只落得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光头抬起头，在晨曦中微微一笑，赫然竟是堕落金刚的脸孔！
且说另一边。虎牙离开宁波，一边找人问路，一边向湖北竟陵出发。那把黑刀太显眼，他去琴行买了个旧盒子，把黑刀装进去。因为手上有钱，乘车，吃饭，住宿都不是什么问题，加上刚出了那么大的案子，全国各地都开始了各种形式的严打，社会治安一下子好了很多。从浙江到武汉，再从武汉转车到竟陵，一路行来，虎牙都没遇到什么问题。
但刚刚到达竟陵南站（长途汽车站），从人群中费力地挤出一条路，虎牙就发现自己遇到麻烦了：他再次被偷了。如果只是单单钱被偷走倒还好说，就连他藏在怀里的手枪也消失无踪。当然，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他装黑刀的旧琴盒也被偷了。
这话听起来有些诡异，琴盒是如此大的一个家伙，并且虎牙一直都是将它背在身上的，怎么也不可能被人无声无息地偷走！但这件事就这么真实地发生了，偏偏虎牙自己还一无所觉！
虎牙捧着手上的琴盒带子欲哭无泪，小偷，又是小偷！自己奔波千里，眼见即将完成陈小小托付自己的任务，没料到刚来到这么个小地方，又遇上了挨千刀的小偷！
站在南站站台口，虎牙扯起嗓子，用最大的声音宣泄着心中的痛恨：“我X那些小偷王八蛋的祖宗十八代……”进进出出的旅客同情地看着这个少年，却没有人过来安慰一句。在中国，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反倒是在虎牙用恶毒的语言骂了十几分钟后，一个穿*的胖男人面色不悦地走过来。远远地，胖警察就大声呵斥起来：“去去去！小孩子滚一边去，再在这里扰乱社会治安，当心老子把你抓起来！”
自从宁波郊外那件事外，虎牙对于警察就有一种特殊的警惕和害怕心理。毕竟当时在场的那么多人中，除了被活埋地下的老和尚外，就只有他一人活了下来。若是警察查案子，把线索矛头全指向自己，那可真是一个天大的麻烦！警察也不需多问，只消问他一句：“为什么一百多孩子，近百警察全死光了，唯独你却好生生地活下来了？不仅活了下来，你不但不去报案，反倒悄悄地逃了？你如果不是心中有鬼，干嘛要跑？”这样一来，他就算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楚了。眼见胖警察驱赶自己，虎牙也只好悻悻地走开了。
夜幕很快就降临了，虎牙蹲在一家餐馆外面，摸着肚子，眼巴巴地看着里面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口水都快滴到地上了。他不是没想过去吃霸王餐，中午时候还亲自去实践了一次。可惜当虎牙吃第三碗菜时，他被人认出来了——毕竟叉着腰堵在南站门口大骂十多分钟的神勇英姿，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模仿的。当餐馆老板一脸狐疑地向他走过来，他就知道事情要糟。
二话不说，虎牙一脚踢翻凳子，拔腿就跑。餐馆老板大骂一声，领着两个伙计紧追不舍。在连续跑了九条街后，虎牙终于成功甩掉那三个讨厌的“跟屁虫”。“我又不是美女。”虎牙骂骂咧咧，“追老子干啥。
如果事情就这样完了就好了，那这样虎牙就能换一家餐馆继续吃霸王餐，可虎牙还是低估了那个餐馆老板的怨念。这家伙从店子里拿了个大喇叭出来，沿着周围的几条街大声嚷嚷，把刚刚吃霸王餐的某人的相貌及行为仔仔细细，不厌其烦地描述了一遍一遍又一遍。不知多少人都听到了吃霸王餐的某人的英雄事迹。
“他娘的！”躲在一个角落的虎牙这次没脾气了，他倒还真没想到这个老板是如此小气记仇的一个人。但不管怎么说，来到竟陵的第一天，不管虎牙愿不愿意，他还是出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