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执事 第三十一章 交易
黑执事 第三十一章 交易 (第2/2页)李万明显急了：“如果你真的死了，灵魂还不是一样要消失！”虎牙淡淡笑道：“就算这样，我也愿意作为一个‘人’而死，而不是一个‘怪物’而活。”
李万沉默半晌后又道：“如果一半太多，那么三分之一怎么样？三分之一，我只要三分之一。“虎牙毫不犹豫地摇头拒绝：“三分之一的生命和灵魂？不行。”
“那你就去死吧！”李万大叫一声，明显发怒了，“老夫再也不管了！”说完这话，李万的声音消失了。与此同时，虎牙头顶上的星空突然发生了异变：几十颗星星划着不同的轨迹，拖着长长的尾巴，在天空中胡乱地四处撞来撞去。无数巨大的陨石疯狂落下，就像是下了一场陨石雨。而就在此时，一块重达数万斤的陨石好巧不巧地朝着虎牙所站的位置砸来。
以这块陨石巨大的体积，和下坠的速度来看，陨石之下的虎牙是绝无可能逃开的。虎牙脸色苍白，却强装镇定，抬起头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迎面砸来的如山陨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要慌，也不要怕！”虎牙在心中狂喊着为自己打气，“那个什么李万有求于自己，绝不可能就这样害死自己的。只要坚持，坚持下去，先松口的一定是他！一定是他！”陨石来势极快，几秒之间就降临虎牙头上，虎牙甚至能看清陨石块上的一些裂缝和纹路。
尽管腿控制不住地软了下来，尽管全身都颤抖的格外厉害，尽管自己是真真正正地怕得厉害，但是虎牙还是坚持抬起头，直视迎面而来的陨石。他坚信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李万是绝对不肯能与自己一同死去的，顶住！顶住！
虎牙坚持着自己的想法，坚持着自己的一动不动，直到这块突如其来的天外陨石把他砸成了肉酱。他的心里全是压抑不住的恐惧慌乱：自己，自己竟真的被陨石砸成了肉酱？不，不可能，李万怎么会让自己死！等等，自己还能思考，还能思考！自己是不是还没有死？
李万的声音再次出现了，他的语气里带着些许无奈，几丝恼怒：“明知道你这小子在装腔作势，明知道你这小子怕得要死，可是，可是为什么宁可真的面临死亡，也绝对不松口呢？”过了一会，李万叹口气，看着地上的陨石渐渐消失，肉酱疯狂蠕动起来，慢慢恢复成虎牙原本的样子。
虎牙刚一成形，立刻抚着自己的胸口大呕特呕起来，可是除了清水他什么也吐不出来。大石压顶的那一刻，他是真心害怕了，想要求饶了，但不知道怎么，还是犹豫了一下。结果虎牙就很幸运也很清楚地看到陨石砸上自己的脑袋，砸断自己的脖子，砸碎自己的脊椎，把自己生生砸成了肉
直到成为肉泥，他还是有意识，还是没死去。他确定了自己的猜想，李万果然是不敢让他随便死去，但看着自己的身体成为肉泥的滋味绝不好受。那种恐怖而恶心的感觉，他这辈子都不想体会第二次。
“我十分清楚你心里的那些小算盘，”李万疲累地道，“但是你猜的也不算错。我的确是不愿意你就这样窝囊地死去。这场较量，算是平手吧。”虎牙连胆汁都快吐出来了，才擦擦嘴角，直起腰，自信地笑了起来：“不是平手，是我赢了。”
“你赢了么？”李万轻轻笑起来，“有一点你或许不知道。我应该跟你说过，我是无形无质之物，如果真的要帮你，必须得借助你的身体才能出手。但是我缺少灵魂，故而就算你把身体的主导权让出来，我也根本无法控制。如果你不愿意把你灵魂的一部分割让给我，那我也只能是有心无力。所以，我的底线是，”
“十分之一的生命及灵魂。”
虎牙想了想，这才慢慢开口道：“这就又绕回到我问你的最后那个问题了。我怎样才能相信你？”太一平平淡淡地开口道：“你可以选择不信，不过你没的选择。”
看来十分之一就是自己所能争取到的极限了！虎牙也不是白痴，知道若把对方逼急了，真的就只能落到玉石俱焚的下场。不过还有些问题，他必须先问清楚才能做出决定。
虎牙冷静地问道：“少了十分之一的生命我能理解是怎么回事，但少了十分之一的灵魂会有什么后果？”太一答道：“只要灵魂不完整，死后就无法往生。”
虎牙追问道：“不对，肯定还有其他的一些问题！你最好不要说一半藏一半。”李万哼了声道：“老夫岂是这样的人。不过，灵魂缺失的话，性格也会略有变化，至于是何变化，我也不太清楚。”
死后无法往生？我死之后管他洪水滔天！至于性格变化么？在生死抉择的大问题前，性格根本就只是一个算不上问题的问题。虎牙一咬牙：“好吧，我答应你的条件。现在我们是不是要定个条约？”李万笑道：“不用那么麻烦，你答应的那一刻起，契约自动生效。”
虎牙正诧异间，只觉得身体一轻，随即又恢复如常。他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隐约感觉到有些什么东西被人拿走了。就在这时，李万突然兴奋地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啊没想到，老夫也能有体有魂！”
听到李万的笑声，虎牙抬头循声看去时，发现了一些与之前不同的地方。此时自己面前，李万说话的地方，有一个极淡极淡的影子。而虎牙却记得很清楚，早前李万是只能听到声音，却看不到人形的。他自己也曾说过自己是无形无质，看来现在能变成这幅模样，多半是因为拿走了自己十分之一的生命及十分之一灵魂的缘故。
“怎么样？！”虎牙朝那个淡淡的影子喊了起来，“既然你已经得到了你所需要的东西，那么就快履行我们协议里你要承担的义务吧！”李万傲然道：“那是自然。放心，那老和尚对我而言，不过是土鸡瓦狗一般。且看老夫大展神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