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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土星人的生死存亡之机

4土星人的生死存亡之机 (第2/2页)

提到“半土星人”这个词,他的笑容变得苦涩而牵强,这个特殊人群的“异化”过程总会经过一道被白布层层包裹的手续,犹如作茧自缚的春蚕,当他们处于这个不上不下的进化状态时,其实是最脆弱而无奈的,既不能化蝶高飞,也不能以最低等的蠕动方式逃走,
  
  “或许我能做些什么,但是……”我沉吟着,因为土裂汗大神的“再造地球”理论着实刺痛了我,假如他的计划得以实施,这个山腹空间以外的世界岂不是马上就要变得面目全非,我帮他冲出“地脉”,会不会成了四十亿地球人毁灭的罪魁祸首,
  
  那不是关乎我一个人生死的小事,而是一次重大到无法负担起來的抉择,
  
  萨罕摇摇头:“我已经看透了地球生命的虚空,从來都不眷恋这副躯壳,所以才选择了‘异化’之路,风先生,我唯一要提醒你的是,苏伦小姐怎么办,她是手术刀先生生前最宠爱的妹妹,你能救她出來吗,那堵水晶墙无法突破,并且主人说过,那是进入‘亚洲齿轮’的捷径,我们的飞行器一旦坠落,这条捷径也就不复存在了,”
  
  他低头望着脚下那个黑洞,忽然眉头一皱:“嗯,好像有什么人跟上來了,真是荒谬,”
  
  扶梯上果然传來拖沓的脚步声,而且是一前一后两个人,
  
  “暂时沒有什么好办法,但我一定能救她出來的,”我强迫自己脸上浮起笑容,困境中的微笑,是送给别人最好的强心针,
  
  萨罕接连三声长叹:“但愿你能,诚如主人所说,大家剩下的时间都不多了,”
  
  在我看來,打开封印之门这条路,是最直接也最可行的,假如阿尔法的能量恢复,会很容易地做到这一点,
  
  从黑洞里冒出头來的竟然是司徒求是和雷傲白,两个人梦游一样拖着沉重的脚步踏上地面,随即感受到了外面送进來的豪雪寒意,同时打了个寒噤,
  
  “你们要干什么,从这里离开飞行器,无法得到土星能量,很快就,,”萨罕冷笑着,对这两个不合时宜出现的人感到不可理喻,
  
  雷傲白缩着脖子,神不守舍地反问:“什么,”
  
  “当一个无法自动呼吸的胎儿离开母体**,再把联结着他身体的脐带剪断,后果会怎么样,”萨罕用了一个最恰当的比喻,但很显然雷傲白什么都沒听懂,只是痴望着外面的大雪,
  
  “我们……看到的,就是那个女孩子所在的世界,”他扭过脸问我,
  
  不顾萨罕的冷笑,我认真地回答:“不完全是,只有从外面的世界第二次脱离出去,才可能进入她生存的空间,”
  
  以关宝铃在全球范围内的知名度,粉丝何止千万,而雷傲白可能就是其中最古怪、最特殊的一个,
  
  “好了,我要出去,”他蹒跚地向前迈了几步,踩着满地残砖即将跨出小楼去,
  
  萨罕焦躁起來:“喂,你们两个,沒有主人的命令,想送死都不行,跟我回去,”
  
  他跨过我的身边,看样子是要抓雷傲白回來,但就在脚下错步的刹那,司徒求是陡然挥出一掌,劲风荡起满地灰尘,小楼里立刻成了一个雾蒙蒙的世界,就在此刻,雷傲白一步跨了出去,站在纷纷扬扬的雪片之下,他仰着脸,张开大嘴,贪婪地接纳着半空里的雪片,像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嚓嚓”两声,那是萨罕的两柄弯刀出鞘的动静,他的埃及武功与司徒求是的中国武功势均力敌,特别是在灰尘骤起的刹那,谁都占不了对方任何便宜,
  
  我迅速跃出小楼,一把扣住雷傲白的肩膀,假如他表现出什么不对劲的话,我会即刻带他重新进楼里去,
  
  “这个世界……真好,真好,”他含混不清地自语着,挣开我的手,蹲在地上,抓起两团雪,狠狠地塞进嘴里,像是突然脱出囚笼的野兽,他沒有死,也看不出任何异样,一切如常,
  
  我忽然明白过來,他们两个只是误入土裂汗大神的飞行器,根本沒经过什么“异化”,所以在本质上与萨罕他们是不同的,可以通过任何方式离开那个黑暗世界,
  
  “轰轰”两声暴响过后,司徒求是也从烟尘中凌空翻越出來,稳稳地落在雪地里,
  
  萨罕只追到缺口旁边,再也不肯迈出半步,冷森森的双刀贴着小臂,放声大喝:“你们自己选择了这条路,发生意外的话,怨不得主人,”
  
  司徒求是与雷傲白不理会他说什么,牵着手飞奔向横巷尽头,意气风发,欣喜若狂,
  
  萨罕眺望着两个人的背影,忽然若有所思地问:“风先生,他们闯出去,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当他反手收刀入鞘的时候,我心里陡然有了某种不祥的预感,但却无法明确地捕捉到那种感觉來自何处,从进入小楼开始,思想一直处于紧张的跌宕起伏之中,连几分钟的闲暇休整都沒有,脑细胞疲惫之极,思维的灵敏度也在直线下降着,
  
  我和萨罕隔着缺口相互拱手告别,他返身走下扶梯,只留下“噔噔噔”的脚步声,
  
  “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呢,为什么我看到他的刀就会后背生寒,,”我拍了拍木涨涨的额头,踏雪急走,一路追随着司徒求是他们的脚印,
  
  我摸到了胸前口袋里的小盒子,但却做不了任何决定,破除唐清的毒虫阵势容易,那是“碧血夜光蟾”独具的特异功能,但我更想尽量把局面控制在自己能左右的状态下,
  
  前面已经到了唐心留守的那座小楼,空院方向静悄悄的,沒有任何杀伐之声,
  
  “风先生,我在这里,”唐心在楼顶现身,轻飘飘地滑翔下來,姿态曼妙之极,经历过那么长久的黑暗世界后再看到她的笑脸,我的精神也为之一振,
  
  我立刻开门见山地问:“唐清和阿尔法有沒有出现过,”
  
  假如他们两个真的是联手布阵的话,我必须找阿尔法问个清楚,空院里仍旧是遍地白雪,曾经涌动如潮的毒虫又全部蛰伏下來,藏身于雪被之下,很难想像,那么多异化后的毒虫能够训练有素地隐匿在这里,随时都能听从命令向敌人发动冲击,像一队队彪悍的士兵,
  
  唐清摇头:“沒有,‘地脉’里冲出來的人已经受到重创,不得不退了回去,”
  
  我纵目远眺,雪地里的世界只剩下一片银妆素裹,看不见一个人影,
  
  “风先生,我刚才听到有人在纵声呼啸,声音很像是……老虎,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她回身向阿房宫的入口处遥望着,但雪片遮住了视线,空院向西的范围内一片白茫茫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哦,老虎要能进來,咱们又多了一个帮手,,”我的精神越发振奋,当然,如果顾倾城能够同时到达,我至少会多一个可以相互商量的智囊,解开这些毫无头绪的死结就有希望了,
  
  “可是,可是……”唐心说不下去,无奈地长叹了一声,她的头发上沾着无数雪片,融化后的雪水重新在发梢上结成了薄冰,肩头上的衣服也被雪水打湿了,看上去楚楚可怜,如果老虎站在这里,一定会心疼万分,
  
  “他一定,很想见你,”我低声叹息,完全是有感而发,老虎想见唐心,就像我不顾一切地要找到苏伦一样,天下间的男女感情是沒有贵贱、高低、深浅之分的,只要是出自赤诚真心,就同样能感天动地,
  
  “我知道,假如我也能放弃那些怪念头,同样以百倍的热忱接纳他就好了,但是我做不到,我说过,那是宿命,不可抗拒的宿命,”唐心扬起头,用力甩了甩头发,仿佛要把全部不愉快甩开似的,
  
  “啊哈,,呜嗷……”从封印之门的方向传來连续不断的怪叫声,雷傲白像只呼啸的怪兽狂奔而來,轻功发挥到极限,嗖的一声从我和唐心身边掠过,兴高采烈,并且手舞足蹈,像个快乐无知的疯子,
  
  司徒求是紧跟在后面,风驰电掣地奔跑之中,沒忘了谦恭地向我抱拳行礼:“风先生,谢谢你救我们师兄弟出來,大恩不言谢,以后一定……”一阵雪花卷來,把他后面的话无声地吹散了,
  
  “这两个疯子是什么人,”唐心皱着眉,略显不悦,
  
  我挥手拍去头顶的积雪,准备用最恰当的话解释清楚他们的來历,但只一瞬间,我猛的抬头大喝出声:“别去,,别向前去,”
  
  从雷傲白掠过到现在绝不超过三秒钟,我的反应不能说不快,可惜还是晚了一点,师兄弟两个几乎同时越过围墙,闯入了空院,以他们的轻功,做到“踏雪无痕”并不费力,又是在极度兴奋的状态之下,所以最初的一段路程,脚尖点在雪上,轻飘飘地滑过,肯定不会惊扰了雪被下的毒虫,不过,等他们深入空院的核心地带之后,恰好也是毒虫蠢蠢欲动之时,
  
  “啊,他们……这可怎么办,”唐心叫起來,双手一拍,满脸都是突如其來的惊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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