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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地脉下的水晶窗口

8地脉下的水晶窗口 (第1/2页)

无法想像土裂汗大神怎么会在这个位置出现。毕竟“地脉”的出口是在那个空院里。否则阿尔法的“天旋地转龙驭大阵”也不会布在那个位置。
  
  “土裂汗大神会跟苏伦在一起。苏伦明明是在封印之门的彼端。难道他也到达了‘亚洲齿轮’那里吗。”满脑子都是纠葛不清的疑团。丝丝缕缕地缠绕在一起。
  
  左右两侧的小楼错杂排列着。根本沒有明显的通路。走到这里。也相当于进入了一个死胡同。
  
  “苏伦。。”明知道她还被挡在山洞的那一端。但我满怀激愤无处宣泄。只能仰天长啸。猛的向前一冲。双拳狠狠地擂在小楼的白色山墙上。我无意破坏阿尔法为封印六臂怪物而设下的奇门阵势。但双拳一击之力刚猛之极。墙上应声现出了一个两米多高的窟窿。砖石坍倒。灰尘翻飞。
  
  十步之外。竟然站着一个身披灰袍、头戴风帽的人。沉默地肃立在房间中心的一个三米直径的黑洞前。
  
  “來了。走吧。”是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她挥袖拂去灰尘。向我轻轻招手。
  
  房间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同时映入我眼帘的。还有她肩上束着的一柄古怪长剑。从右肩一直垂落到脚跟。足有五尺。
  
  “去哪里。苏伦在哪里。”我越过断墙。全神戒备。这个房间里连一张桌子、一把椅子都沒有。四壁只是光秃秃的白墙。沒有一丝生气。
  
  她迈向黑洞。一步步地下落。原來里面藏着一架同样漆黑的螺旋形扶梯。
  
  “要答案。跟我來吧。”那梯子非常陡峭。她只迈了七八步。便已经沒到肩头。
  
  我大步走过去。低头一看。无尽的黑暗中映出几点晕黄的灯光。渐渐延伸到无穷深远的地底。回头望了一眼破洞外的白雪世界。我毫不犹豫地跟了下去。踩得铁梯噔噔直响。
  
  下降八圈之后。到达了另外一个静僻幽暗的房间。一个身材瘦削如竹竿的灰袍人高举着左手。掌心里托着一颗发光的珍珠。一动不动地站在铁梯旁边。他的脚下。也有一个黑洞。铁梯一直向下延伸着。
  
  “走吧。”女子简短地吩咐着。
  
  灰袍人立刻转身。带头下了梯子。我们两个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再次下降八圈后。仍旧有一个沉默寡言的灰袍人侍立在梯子旁。并且做了我们三个的先导。一起向下。
  
  假如阿尔法的世界已经是在山腹下面、悬崖下面。那么我们此刻进入的便是更为深幽的地下。已经无法用恰当的词汇來描述它。神话传说中。阎罗王的地狱有十八层。而十八层下更有无法标识的地心黄泉。当一行人沉默而且沉重地鱼贯而下时。我真的怀疑已经到了黄泉。
  
  “告诉我。土裂汗大神在什么地方。”我停住脚。左手紧握住栏杆。仰面回望。黑洞的入口早就不见了。
  
  “前面。”女子也停下來。
  
  “你是谁。”我追问着。越是出言谨慎的人。心底里越能藏下秘密。看得出。她是这一队人马的头领。
  
  “那不重要。走吧。”她头也不回。
  
  “我突然改变了主意。不想去见他了。”我瞄着她肩头的剑柄。感到有些气闷。很想立刻从黑暗中挣脱出去。在外面的雪地上畅快地呼吸几口。
  
  “你必须去。沒有第二条路。”她的声调很平静。听不出恫吓的味道。
  
  “我想闯出一条路來。不行吗。”我在黑暗中无声地笑起來。现在我不像是土裂汗大神的客人。反而像是重罪在身的囚犯。
  
  “不行。”她的肩头一扭。长剑“嚓”的一声出鞘。掠起一道湛蓝的寒光。但我早有准备。身子一矮。避开长剑。反手抓住她的腕脉。剑身上凿印着一只开屏的孔雀。每一根翎毛都刻画得栩栩如生。
  
  “年轻人。大神要接见你。是你的无比荣幸。我们的时间很宝贵。错过了这次机会。要想飞升蜕变就不知道是哪年哪月了。”她挣开自己的手。反手把剑插回鞘里。
  
  我们都沒有竭尽全力地出手。但我仍然从那柄剑的特殊标记上认出了她的名字。“孔雀妃子”梅应雪。一个连老江湖们都快忘记的女飞贼。那是一个曾经活跃在二十年代的大上海时期的江湖名人。死在她手里的军政要员、大亨富豪不下五百人。但当她暴敛财产逾九亿美金、名声如日中天的时候。却猝然失踪。不知去向。
  
  “你需要他的帮助。他也需要你的。请吧。”她继续向前走。
  
  “我知道你是谁了。‘孔雀妃子’梅应雪。”我叫出了她的名字。
  
  “那些事早就过去了。我现在沒有名字。不必用任何代号來称呼我。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沒有名字。也沒有过去的。希望你将來也是这样。”她保持着自己的冷淡。
  
  我在脑子里掂量了一下。终于跟了上去。既然土裂汗大神能把如此众多的历史人物集中在自己的飞行器里。而这批人也死心塌地地跟随他。足见“异化为土星人”这件事。对某一部分人还是极有吸引力的。
  
  下到第十四层时。灯光忽然大亮。一辆黄金铸成的轮椅就在灯火辉煌之下。上面坐着的男人肩膀宽厚。重眉虎目。正在翻阅着一册金片订成的书。
  
  梅应雪等人立刻左右散开。给我让出路來。
  
  “风。我等你很久了。”他扬起來。抛开书本。双眼炯炯有神地盯着我。
  
  他的声音与土裂汗大神相像。但面貌却变了许多。不再是人身鳄鱼头的怪物。
  
  “等我。每次见你都不会有好事。这一次会是什么。”我表示担忧。在黑暗中待的时间太久了。眼睛还无法适应这座大厅里的强光。但明显地感觉到。这已经不是我上次去过的土裂汗金字塔核心。
  
  他做了个手势。灯光立刻变得幽暗下來。
  
  “风。事有缓急轻重。跟我來。带你去看一个人。”轮椅无声地右转。他的唇上带着一个若有若无的浅笑。现在看來。他的外型是标准的地球人。丝毫沒有从前那个怪物的残留影子。在所有人之中。我并沒有发现萨罕长老的熟悉身影。想必正在“地脉”的出口指挥幽莲破解龙驭大阵。
  
  我沉默地跟在土裂汗大神后面。把所有的疑问都压在心底。
  
  “风。你对‘亚洲齿轮’怎么看。”他侧过头。饶有兴致地盯着我。
  
  前面的一扇银色金属门无声地滑开。露出一条笔直的青色甬道來。迎面而來的风。带着潮湿的寒意。
  
  我摇摇头。在土星人面前。人类的知识并无值得炫耀之处。况且我对“亚洲齿轮”也沒有任何野心。
  
  “风。何必如此谦虚。上次见你。举手之间击退幻像魔的影子。何等意气风发。”他拍打着黄金扶手。笑容越來越深。
  
  “你呢。”我只回了两个字。甬道顶上滴下來的水珠落进我脖子里。遍体生寒。虽然经过了一百多次旋转下降。我的方向感仍然良好。能够辨认出甬道是通往正东方向的。一直贯穿出去。应该就是封印之门的彼端。
  
  “我。很简单。获取足够多的能量。离开地球。回土星去。我驾驶的大型飞行器。。地球人眼中所谓的‘土裂汗金字塔’已经能源耗尽。废弃在地核附近的水源层里。只能依靠咱们刚才看到的小型飞行器活动。我相信。‘亚洲齿轮’会带给我新的希望。一定会。”一提到“亚洲齿轮”。他的情绪明显亢奋起來。轮椅也随之加快了速度。
  
  甬道仿佛永无尽头似的。一直向前延伸。尺寸和颜色一成不变。
  
  “我们去哪里。‘亚洲齿轮’吗。”我继续着那个话題。同时抑止着内心起伏不定的激荡。苏伦是与亚洲齿轮在一起的。假如前面可以看到齿轮。则一定会见到苏伦。分开那么久。现在马上就要结束噩梦。我怎么能不激动。
  
  他笑了:“你心里在想什么。”
  
  我冷静地回答:“我在想。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和你平等合作。”
  
  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土裂汗大神也不会费了这么多周折來帮助我。除非是在某件事上有求于我。双方做等价交换。
  
  他的笑声停了。在扶手侧面轻轻一按。一束白光射出來。照亮了前面三十步范围内的一切。甬道里仍是一片死寂。看不到一点人类存活的迹象。
  
  “风。你还记得吗。我曾从鳄鱼和金线蝮蛇的体内吸取能量。才变成了人身鳄鱼头的怪物。现在。那部分能量消耗殆尽。所以我才恢复本來面目。有了那次遭遇。我如同死过一次。再不会随便浪费生命了。所以。我要得到亚洲齿轮。得到地球的能量核心。那对我至关重要。而你。一定能够帮我。。”
  
  我盯着他身上的灰袍。谨慎地点头。表示同意。
  
  “我替你找到了苏伦。能不能救那个女孩子。只怕要看你自身的能力。风。我已经尽了全力。她就在前面。。”他举手向前指着。缓缓地掉转轮椅。向來路上滑去。
  
  我愣了几秒钟。陡然向前狂奔。轻功发挥到前所未有的极致。双手甩动时磕在石壁上。立刻鲜血迸流。溅在我的脸上。但我什么都顾不得了。心里只有一种心思:“向前、向前。苏伦就在前面。”
  
  失去过才知道珍惜。在接到苏伦失踪那个消息后的日日夜夜里。几乎每隔十分钟就会自责一次。追悔莫名。
  
  我看到了光明。仿佛就要到达甬道的出口了。突然之间。身子撞在一堵透明的水晶墙上。最先碰上去的左肩“咔嚓”一声已经骨折。整条左臂都失去了知觉。
  
  “苏伦。。”一声怒吼伴着一口咸腥的血喷出來。那面两米高、三米宽的水晶墙立刻成了一大块血染的红布。墙的厚度至少超过五米。澄澈无瑕。毫无遮挡。墙的外面。也是一条甬道。不过相当浅。只有七八米的长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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