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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神奇消失

8神奇消失 (第1/2页)

8神奇消失
  
  我突然放声大笑,觉得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实在可笑之极。自己拥有的,只是寻福园这幢别墅,而别墅本身一直都是默默无闻的,突然间就成了众人争抢的金娃娃——“谢谢关小姐垂青,不过,别墅我是不会卖的,您请自便。”
  
  关宝铃脸上立刻露出极度受挫的表情,以她的美貌,应该从来没被男人如此生硬地拒绝过吧?
  
  壁炉里的木柴熊熊燃烧着,屋顶的青瓦被北风吹动,发出嗒嗒的响声。
  
  初冬时节,山风混合西北面的海风,强劲之极。
  
  “风先生莫非觉得……这个价钱太低或者我……没有诚意?”关宝铃低语,一抹红晕,从她的脖颈直升到脸颊、眉际,娇羞动人。
  
  我站起身,踱向门口,不想再看她。夜深人静、孤男寡女,我不是孔夫子或者坐怀不乱的柳下惠,生怕自己控制不住**的波动。
  
  关宝铃很漂亮,漂亮得几乎无懈可击,如果不是我心里早不知不觉有了苏伦,只怕一下子就给她的美艳、娇羞俘虏过去了。
  
  外面的天阴沉沉的,不见星月。
  
  林荫道上并没有安装路灯,所以整个庄园都陷在一片灰蒙蒙里。
  
  “关小姐,你误会了。别墅是哥哥遗留给我的,价钱不是问题,但具有极深远的纪念意义。如果你喜欢,可以随时过来作客,不过产权交易的事,请别再提了。当然,下次过来,请先给我电话,我会开门,省去翻越铁门的麻烦。”我尽量做到彬彬有礼,毕竟大家都是中国人,身在异国他乡,应该互相体谅照顾才是。
  
  再说,爬铁门这种事,应该由男人来做,不知道那个奶油小生又躲到哪儿去了。
  
  关宝铃接连三声长叹:“风先生,我买下别墅的事,不是为自己。我的……朋友,患了一种奇怪的病,久治不愈,我到枫割寺来,为的便是恳求寺里的百岁高僧出手救他。我已经诚心诚意地求了十几次,结果‘通灵之井’显示给我的信息,便是买下您的寻福园别墅,全部拆除,改成一条环绕木碗舟山的明渠……”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耸着肩膀望着她。这样的鬼话,也会有人相信?真是——
  
  关宝铃皱着眉,满眼悒郁:“我知道你会在心里笑……这是最后的办法,枫割寺的两大高僧,已经详细推算出了我朋友的病因,这是唯一的破解办法。”
  
  她说的“朋友”,一定是大亨叶洪升,病因则是“黑巫术”的诅咒——我对枫割寺高僧的破解方法表示充分的理解,诅咒与风水本来就是触类旁通的学问。拆掉寻福园,改成明渠,或许真的能改变叶洪升的命运。不过,别墅是我的,根本没必要为了什么人的胡言乱语而盲目拆解掉。
  
  比起手术刀遗嘱里对寻福园的重视,五亿美元毫无吸引力。
  
  我摇摇头,很肯定地告诉她:“不好意思,别墅不会卖,更不会拆,十分抱歉。”
  
  虽然叶洪升是手术刀的故人,但他做为江湖上有名有姓的大人物,令自己的女人抛头露面,不惜牺牲色相来谋取破解之术,这一点,很让我鄙夷。
  
  屋顶的瓦又响了,预示着今晚的风力正在逐步加大,或者明天就会冻云四合开始落雪也未可知。北海道的雪景,是日本旅游的一大看点,忙完了手边的事,我倒是愿意抽几天时间找个滑雪场好好放松放松呢。如果苏伦能及时赶来会合,肯定是一次浪漫的雪上之旅。
  
  苏伦在我心里占的分量越来越重,即便是面对美艳入骨的关宝铃,我仍旧会时时想起远在开罗的她。
  
  关宝铃失望了,赖在安乐椅上不肯起身:“风先生,请再考虑一下,救人一命胜造……”
  
  我礼貌地微笑着,伸手打断她:“不必说了,其实‘黑巫术’的破解方法还有很多,比如咱们中国大陆有一位巫术高手——张百森,他是近年来大陆僧、道、巫三界名气最盛的,你可以去请他想办法……”
  
  张百森的师承,据说是正宗江西“龙虎山张天师”的后代,最拿手的便是“破、解、断、震、杀”的功夫,是各种邪教、邪术的天然对头。
  
  关宝铃开始摇头:“我已经接洽过张大师,一年前,他便来过香港,为我朋友开坛作法。可惜,不但毫无成效,黑巫术的毒素竟然蔓延到了大师的左手上,逼得他挥刀断去小指才躲过一劫——”
  
  我骇然地“啊”了一声:“这么厉害?叶大亨中的……竟然是这么厉害的法术?”
  
  我们的这段对话,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地说出大亨的昔日风流债,但彼此已经心知肚明。华人江湖,本来就这么大地盘,哪位大人物有个八卦消息,几分钟内就会传遍圈里圈外。
  
  关宝铃不属于这个江湖圈子,因为看她说话的口吻思路,根本不清楚我、寻福园、手术刀与大亨的关系,竟然会出此下策来寻求帮助。
  
  “是……‘骨血降’……你说厉害不厉害?”她苦笑着,右肘靠在安乐椅的扶手上,右掌抵着额头,陷入深深的感伤里。
  
  我点点头,心里立刻像压上了一块重重的石头。之前,手术刀只说大亨中了“黑巫术”,却没明确说出是哪一种。
  
  关于“骨血降”的施加方法,必须是得到被诅咒者的后代骨血,添加入二十一种危地马拉独有的古怪毛虫,而后在特殊季节里历炼成毒血。巫师会用这种毒血将受诅人的名字写在刻满诅咒字符的象牙柱上,每日重复,直到毒血用光为止。
  
  这种方式的最阴毒之处在于,施咒和破解,都会用到受诅人的亲生骨血——任何神志正常的人都不可能用自己的后代骨血来救自己的命,甘愿一个人受罪。所以,这种看似“可解”的黑巫术,其实根本没办法破解。
  
  大亨如果仅仅是ed倒好了,那是最轻的。在危地马拉巫术大全里,有超过一百种“骨血降”的例子,是让受诅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断地被毛虫啮噬脑髓,直到脑髓被吸食干净,变成人事不知的行尸走肉……
  
  “我懂了……我懂了……”又一次感到后背发冷,因为我想起了飞机上瑞茜卡手上的啄木鸟黑银戒指。无论那枚戒指上带不带黑巫术的诅咒,都令人禁不住毛骨悚然。最起码在我来说,一辈子都不想跟任何黑巫术的物件沾边。
  
  “如果你能帮我,你会不会出手献出别墅?”看到我的沉默,关宝铃似乎又有了希望。
  
  我双手一起摇摆:“不必说了关小姐,‘骨血降’的厉害,日本人根本无法破解。你所得到的指示,或许只是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在故意混淆视听。我不会卖掉别墅,更不会拆除它,你还是想另外的办法好了……”
  
  如果中国大陆的张百森都不能破解“骨血咒”,我肯定不相信小小的枫割寺里有这样的高人。
  
  张百森是大陆灵异界的传奇人物,他的父亲,曾经被东北军大帅张作霖重用为首席幕僚上宾,在东三省的老百姓口碑相传中,有“张天师再世”的尊称。
  
  我不敢看关宝铃更失望的眼睛,正想下逐客令,她已经盈盈地站起来,红着脸低声问:“风先生,我可不可以用一下你的洗手间?”
  
  她的长发无声地垂落下来,像世界上最完美的黑色流苏,带着说不尽的百分之百中国味的典雅。
  
  我点点头,向洗手间的门口一指,用叹息代替了回答。若是有另外的方法能帮到她,我会毫不犹豫去做,甚至说,如果不是渡边城这伙日本人突然对寻福园感兴趣,而且是异乎寻常地感兴趣——我可能会选择把寻福园卖给关宝铃。
  
  现在,我怀疑关宝铃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渡边城神通广大,设这样的小圈套拿关宝铃当枪头是轻而易举的事。
  
  楼上,座钟又开始敲响了,不过是连续敲了八次。
  
  我的腕表刚刚显示七点十分,看来那个老式钟表的准确度非常值得怀疑。
  
  壁炉里的火势渐渐减弱,我重新添了四根木柴进去,顺便在壁炉内壁上凝视了几分钟。有关宝铃在,我甚至希望那种水泡声会再出现,起码有个证人在这里。不过,上天往往不遂人愿,越是盼着它出现,耳朵里偏偏怪声都听不到,只有木柴燃烧时发出的“噼噼啪啪”声。
  
  肚子突然咕咕叫起来,我这才记起来,自己还没吃晚餐。
  
  望着壁炉上的两个花瓶——“如果不是有别墅这单生意隔着,能心无旁骛地跟天后影星关宝铃共进玫瑰烛光晚餐,应该是非常惬意的一件事,哪怕只是喝喝酒、聊聊天也好啊?”我是男人,不是只知道闭目诵经、枯坐参禅的老僧,面对活色生香的花花世界,心里总会忍不住波澜微生的。
  
  孔夫子说:食色,性也。
  
  我不相信一个没有“色”心、不懂得欣赏美丽女孩子的男人,还会对生活有孜孜不倦的追求、奋发图强的上进心……
  
  十分钟后,楼上的钟又响了八次,“当当当当”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不断地激起回声。
  
  我不禁哑然失笑:“这老古董,不但时间走得不准,连敲钟的次数也一塌糊涂,是不是该请出去只做收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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