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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少年风光 第1章:少年

第一卷 少年风光 第1章:少年 (第1/2页)

天兴国十二年,皇宫内庭,金色琉璃瓦日间璀璨,紫柱金梁庭宽宇阔,青石长路南北取直,政和殿内,一人穿着明黄色秀尽龙腾飞舞长袍,坐与金丝楠木雕龙御案前,尽显尊贵,另一人身着黑色红纹官服,坐与对面,格外风华。
  
  萧肆信朝廉靖远说道“不瞒你说,近来朕一直为一件事而忧心,夜不能寐!”
  
  廉靖远沉思片刻望着他问道“苏家?”
  
  黄袍加身那人狡黠一笑“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你”说完又作愁容道“唉,想我天兴国建国十二载,可国库尚不充盈,况且四面的战事未平,此刻,苏家尤为关键!”
  
  廉靖远回道“皇上,臣知您心怀四方,但天兴国建国也不过十二载,也可算的上民富兵强,国土稳固,连年的战事确实消耗国库,如果有苏家相助,定然是不同,苏家商通天下,富比合国,若不幸为它国所用,必为天兴大敌”
  
  萧肆信点点头“是啊,现如今除了官盐、战马,兵器以外,粮谷,布绸,器具,药草,甚至战场上的剑弩,火药,无不以苏家为首”
  
  廉靖远也深知苏家的财力人力“况且,苏家势力不仅天兴国如此,伏冘、启首国上下也无不蔓延,其它各国早就有意拉拢,为己所用”说完又笑了笑道“好在苏家世代生活在皇都城内,对我们而言也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萧肆信看着他又商量问“所以朕也有意着早些与苏家打上交道,依你之见,这件事谁去办最为合适?”
  
  廉靖远未作过多思量起身道“臣,请愿!”
  
  萧肆信客气的摆摆手嫌弃“别动不动就行礼,这里又没有外人”,说完斜着身子,微微眯着双眼问道“你觉得,不用朕亲自去?”
  
  廉靖远却说“臣为国相,这种事由臣出面再合适不过,若派其他人或许会让苏家觉得没有诚意,若皇上您亲自去,又怕养的苏家日后娇纵!”
  
  皇帝又有些担忧苏家人的脾气“苏家向来傲世,朕还在思量或许可再有诚意点”。
  
  廉靖远看他疑虑又恭敬分析道“您若真亲自去了,那可不单单是诚意的事了,那是朝廷的面子,而且苏家也不免刚愎自用,谈的成,以后也怕是会让他们占尽上风,这是场长久的较量,我们自然不能把他们抬的更高,当然,皇上若觉得需再多几分诚意,不如再派一皇子同臣一起前去!”
  
  皇帝点头道“好,就如你说让稷儿去吧,所有条件你来定,务必谈成”
  
  廉靖远点点头……
  
  廉靖远与萧肆信的关系早在建天兴国之前,就如同异父异母的亲兄弟,文武相承共同建立的天兴国,本就亲密无间,萧肆信做了皇帝也不忘患难与共的兄弟,廉靖远更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萧肆信信他,亲他比自己的几位皇子更甚,两人私下里更是无话不谈。
  
  丞相府的陈管家,穿过红木高柱气派无比的雨廊,进入乘涞阁,弯腰报道“相爷,信已经送到了,苏家人回了,三天后会上门拜访,相爷,我们还要准备些什么?”
  
  廉靖远得了萧肆信的交代早就把苏家大大小小事宜了解的底朝天,可依旧怕有所遗漏“让人把苏家所有的产业罗列出来,再通知府里的人,这几日好好做事,苏家人是见过世面的,早就听闻苏家的家风极其严格,与商人打交道,更要投其所好,任何人不许越矩。”
  
  陈管家点点头“是,相爷,奴才一定安排好”说完走了下去。
  
  廉靖远转身间一瞥就看到趴在花园边偷听的女孩,看廉琯衿探头探脑偷听他讲话,严厉喝道“你鬼鬼祟祟躲着干什么?”
  
  廉琯衿探出头来,眯着眼笑着,五六岁的年纪,穿着贵家小姐都穿的上等锦缎也没见的有什么不同,只是那双灵动的眼睛一看便是精灵的孩子,她朝着廉靖远嘻嘻一笑“爹,在自己家怎么能算鬼鬼祟祟,我刚才听到苏家的人要来,就是最有钱的苏家吗,爹,你带我去见见世面吧?”
  
  廉靖远不知她打了什么鬼主意,苏家的事情重大,朝她强调道“我可告诉你,这是大事,你别捣乱,不然爹可要收拾你了”看廉琯衿一脸不服气的样子又交代“你师父再过几日就来接你了,你趁着有些时间好好陪陪你娘,听到没有”
  
  廉琯衿撇了撇嘴嘟囔道“算了,不带我就不带我,我也不稀罕”说着自己不急不慢的走开了,留廉靖远摇摇头自言自语道“这孩子,都被我惯坏了”
  
  过了三日,这天,天气依旧晴朗,日头照着正暖和,廉靖远坐在乘涞阁中看陈管家远远跑来道“相爷,三王爷到了”,廉靖远点头“那苏家的人呢?”陈管家如实回道“已经出了苏宅,应该也快了。”
  
  廉靖远起身朝门口走去,见一十二三岁飞龙皇衣少年款款而来,金冠长簪束发,眼如黑泉,深邃难见其深,鼻梁高挺,侧廓分明,虽未说话但正义凌然的气质显而易见,众人见他气度恢弘,有了些不是这个年纪的沉稳忙屈身相迎。
  
  廉靖远也弯腰拜道“三王爷!”
  
  萧稷随手将廉靖远扶起“廉相请起”,而后带着一年岁相差无几含笑佩剑少年走了进去,二人未有太多言语,萧稷坐在上位,静静的等着……
  
  不久,陈管家又来报“参见三王爷”,萧稷知道苏家的人要来了,摆手示意后,陈管家才敢起身说“三王爷,相爷,苏家的人来了。”
  
  廉靖远挪了挪身子坐好示意他将人请进来,片刻后,陈管家弯腰引苏家人进来,同样是十二三十岁少年,身后跟着一素雅白衣侍卫,少年身穿青蓝色上品缎袍,琉纹丹秀尽显高贵,头着青玉发簪,俊朗清逸,少年未作恭敬的行礼,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一张似笑非笑的唇微微上扬,恰似浅浅弯起的月,少年身后随从却恭敬说道“见过三王爷,廉相”。
  
  廉靖远边引他入座边说道“不必客气,苏公子,请吧”。
  
  少年坐好,见廉靖远上下打量着他有些迟疑,心中暗想他必定是看自己年岁尚小,拿的主意不作数才这样疑虑,便浅浅笑着说道“廉相可能不知,自我六岁便随父亲一起打理事务,现苏家一半产业由我决议,今日奉家父之命前来,必然是所说所议可全部作数”。
  
  廉靖远早就听闻苏沐宥的奇闻,只是苏沐宥行踪隐秘,苏家又不用攀附权势,苏沐宥不想见的人也没人能够为难,才至今日初次见面“果然英雄出少年!”
  
  苏沐宥向来骄傲,说话也不喜拐弯抹角,没有再做寒暄,直奔主题“不敢当,今日承蒙三王爷和丞相邀约,所谈之事我也能猜出一二,三王爷,廉相若有何要事,不如直说。”
  
  廉靖远和蔼可亲的笑了笑“既然苏公子如此了当,那老夫就直说了,承皇上御旨,今日请苏家前来商讨官商合作,共赢互惠之事”
  
  苏沐宥早知道朝廷的用意,苏家也不是没有打算“苏家之所以有今天的繁荣之势,全依靠天兴国的太平盛世,能为朝廷效力是苏家的荣幸,不过,既是商人,苏家自然不做亏本的买卖,便有一事为前提,这合作才谈的下去”。
  
  廉靖远问道“请说?”
  
  少年暗暗笑了笑,斩钉截铁道“军火,官盐,苏家要独权!”话一出,萧稷暗暗看了廉靖远一眼。而廉靖远并未过多的惊讶,眼色还是淡定如初,廉靖远早就预测了苏家可能开出的所有条件,他说的这些虽是军机要事,对朝廷占比重要,但也不是不合理。
  
  内堂屏风后,还是那个机灵的女孩趴着往外看,还不停的和身边的丫头布曼谈论着“这就是苏沐宥啊,长得好生俊秀”又从屏风细封将眼光移到萧稷身上“原来三王爷长这个样子,都说他天赋异禀,智勇出众,也没看出来与旁人有什么不同啊”,布曼看她没有要走的打算,担心廉靖远发现二人受罚,不停提醒他“小姐,小姐我们赶紧走吧,要是让老爷知道非得打死我”
  
  廉琯衿对她的话不理不睬,继续聚精会神继续往里看“我要来的,打你干什么”。
  
  廉靖远在苏沐说完之后看他并未又更多的要求说道“苏家所有年收入过万两的商铺,朝廷自然要指派官商御使驻地长观,重要决意也需共商共讨,账目也要比比过目。”
  
  以为苏沐宥还会讨价还价一番,却没想到他能如此干脆“好,除了皇城的阖缘玉阁,苏家的商铺,造场,矿山,年入净利的两成,苏家愿上交给朝廷做为税供”
  
  廉靖远心知,苏家年利两成堪比国库的年入,不知苏家如何如此豪爽,又怕苏家再提别的要求,正心中疑虑,苏沐宥看出他的迟疑“廉相若有顾虑,我们也可改日再谈!”
  
  廉靖远站了起来赶紧答应“苏家如此爽直,当然无意,即是官商合作,那朝廷便会拨专门的人供苏家差遣。”
  
  苏沐宥笑道“那就不必了,朝廷的战士本就应该卖命与战场,又岂能大材小用,朝廷只派官商监造,低下的做工便不用了,我相信朝廷能者甚多,各种细节肯定会安排妥当,既无别的事,那就这么说定了。”
  
  屏风后,廉琯衿也不解小声嘟囔“这么大气,两成,说给就给了,爹都没开口,他图什么?”
  
  布曼早就心急如焚了,看她丝毫没有走的意思着急拉着她“小姐,快走吧”。廉琯衿没看完热闹才不肯离开,见她拉着自己很是讨厌,用力挣了挣她的手臂我再看看,别拉我。”布曼看只好再提醒“相爷知道会怪罪的”。两人拉拉扯扯,廉琯衿用力将双手一甩,却没想到把布曼甩了出去,屏风啪的一声倒下来,众人随声一看,穿着橙色的女孩正不好意思的朝众人笑着……
  
  廉靖远看她嬉皮笑脸站起来生气说道“胡闹,你们在这干什么?”。
  
  廉琯衿拍了拍衣裙,瞪着大大的杏眼走进来,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父亲,听说今日父亲要和三王爷,苏公子一起商议要事,衿儿看时间想想也该结束了,就想着来尽些地主之谊,没想到衿儿刚入大殿就被三王爷和苏公子轩宇之气所折服,不小心竟然失了分寸,还望三王爷、苏公子不要怪罪。”
  
  苏沐宥朝她看去,看她稚嫩的脸上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转来转去,像是脑袋里随时可以蹦出什么新奇想法,一向对女孩子不怎么亲近的他,倒是不反感这么可爱的姑娘,但也觉得没什么必要说什么,转向廉靖远“既然没有别的事,那我先告辞了!”
  
  刚要走却又被廉琯衿拦住了“苏沐宥哥哥请留步,我还想带你去相府转转呢,你怎么就走了?”
  
  苏沐宥看她这么直白和热情,又想着借此机会看看相府也是不错的,看廉靖远想要开口责怪,好心道“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廉琯衿看他爽快又对着萧稷说“三王爷第一次来相府,不如也一起转转?”
  
  萧稷与廉靖远互相看了一眼,苏家毕竟非朝廷之人,相府也算朝廷重地,自然不能让他随意打探,点了点头也应答了。
  
  萧稷抬步走在前面,带着她们在诺大的相府走了半天,廉琯衿心里得意自己府邸的气派,指着路过的一片杂耍场,看到各种休闲的器具应有尽有故意问道“两位要不要荡秋千,或着体验一下我的旋转木车?”说完看两人脸上没有兴趣,廉琯衿又指着远处教练场“知道两位都是务正业的,我听说三王爷箭法如神,一直想看看,不如我们去教练场吧,三王爷以为如何?”
  
  萧稷看了眼苏沐宥,看他心思都在相府的布局上,样子似乎对相府很是有兴趣,趁机朝他邀请“苏公子请”。
  
  廉琯衿见两人都上了勾,带着他们朝前走去,几人前后边走边说,全然没有觉察屋顶轻盈身姿紧随着,廉琯衿抬头看了看莫颂的身影,暗暗得意着……
  
  廉琯衿一路蹦蹦跳跳一心想着戏弄两人,苏沐宥很是淡定,却暗暗将双眸转的很快,萧稷全然没有留意任何花草,时刻看着身旁的少年,廉琯衿带着他们兜兜转转走过很多相似的道路,几人终于来到教练场,空旷的教练场,百步外,三只箭靶相隔立着,萧稷与苏沐宥对望一眼,听到廉琯衿吹嘘“平日没事我就在这练箭,不过我年龄太小了,也只能射这么远,还不是很精准,两位有没有兴趣也试试”
  
  两人看着远处的箭靶,半信半疑的看着这个少女,萧稷质疑“你小小年纪竟然能射中百米之外?”
  
  廉琯衿假装好奇“这很难吗,三王爷不能?那苏沐宥哥哥,那你呢?”
  
  苏沐宥淡淡一笑,伸手拿起弯弓,满躬疾发,正中中央靶心,廉琯衿想不到她生意做得好,功夫也不差,惊奇拍手叫好“厉害,厉害!”
  
  萧稷想着不能丢了皇家的人,也不甘示弱,拿起三支箭朝前比划,为等众人注意,三箭齐发,人别中在三靶正中,连苏沐宥以前的那支箭也穿的花开散落,廉琯衿不曾想过他的威名如此实至名归震惊道“哇,这个更厉害!”
  
  萧稷看她被惊呆了眼,想着她此前款款而谈,问道“你不是刚刚说自己也行吗,却怎么像是见也没见过”。
  
  廉琯衿最好面子,看她明目张胆的拆穿,不甘转身叫人“布曼,取我的弓箭来”
  
  布曼点头,拿来一只紫红色弯弓,一筒银头箭枝,一条黑色布带,廉琯衿竟然先用布袋蒙上眼才拿起弓箭,同样三箭齐发,竟不可思议的也中了。
  
  萧稷早就看出她装模做样的小把戏,对此嗤之以鼻“小小年纪不学好,苏公子,本王看相府也逛的差不多了,不如我们回去吧”
  
  “三王爷想走别拉着别人啊,我还有事向苏沐宥哥哥请教呢”廉琯衿边说着使了个眼色给布曼“你去送送三王爷”,而后看布曼领着萧稷转身离开,她才得意了拍拍手上尘土,转头看苏沐宥问道“你笑什么?”
  
  苏沐宥解释“若你的姿势再强劲些,弓再满一些,臂膀再伸直些或许就和真的没什么分别了,不过你应该知道三王爷是谁,刚会走就能提剑的人,恐怕就算那样也看的出来吧?”
  
  廉琯衿看自己的战果竟如此被人轻易看破有些气馁“他就算了,你都看出来了?看来以后这个把戏是没什么意思了。”
  
  苏沐宥问道“你这么小就懂得拿磁石做箭?”
  
  廉琯衿看他原来只看出了其一,又有些骄傲说“不仅如此呢!”
  
  苏沐宥又问“还有什么?”看廉琯衿只是笑着摇头,苏沐宥感叹“虽然你是我见过最淘气的孩子,但是不可否认你脑子挺好使,孺子可教”。
  
  “就等你这句话呢,既然可教,那你教教我,如何赚钱?你不是皇都城里最会赚钱的人吗,如果拜你为师那我岂不是有花不完的钱!”
  
  苏沐宥看出她留自己的目的,实在想不明白一个孩子怎么会对钱如此追崇问道“你缺钱花吗?”
  
  廉琯衿不以为然奶声奶气反问“你不是也不缺钱花吗?”
  
  “不过,我为什么要教你?”
  
  廉琯衿想了想商人最简单的道理“我拜了云依游史为师,师父送了我一本云游记,那可是师父游历时取精华所著,无外传,你教我,我便把这书借你看看,用我的书换你的书,这样算公平吧?”
  
  苏沐宥摇头道“我并没有书”。
  
  廉琯衿才不信“你经商之道这么厉害,怎么会没有书呢?”
  
  苏沐宥指了指脑袋朝她说道“都在这儿”说完已不再想逗留,准备往外走,廉琯衿又追上去“那你教我些厉害的门道,我就要跟着师父去游历了,万一用的上!”
  
  苏沐宥看她如此真诚也不再吝啬的停下步来说道“经商,之实在买卖,之道在时机,之质在高低!”
  
  廉琯衿听的云里雾里摸着脑袋问道“什么意思?”
  
  苏沐宥又认真解释“有买有卖才有源头,而时机乃入手出手的时机,高低为买卖的价格,若,你看今年粮谷长势大好低价屯,收成不好高价卖出去,不就有利可赚了吗。”
  
  “哦”廉琯衿听的似懂非是点点头,转身看苏沐宥已经走了出去,快跑两步大声说道“再过两日端午节,我在锦华亭等你,把答应你的书给你送去”说完看那人已走很远。
  
  布曼将萧稷领到一处院子,假意肚子疼便跑开了,萧稷看路是进去时刚走的路便没有在意,漫不经心的往前走,可走了一个时辰后他才猛地站在原地,看到地上的石墩,顿时明白自己处境,暗暗道“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用迷宫戏弄本王,若不是相府大,我早该察觉的”说着腾身而起,从屋顶踏瓦而飞,穿过正厅一路朝相府正门,廉靖远与廉琯深正在院中商讨什么,见头顶飞出的人廉琯深见怪不怪道“爹,看来三王爷吃了妹妹的亏”。
  
  廉靖远摇摇头无奈道“你这个妹妹,连三王爷也敢惹,早晚是要还回去的!”。
  
  廉琯衿看自己设下的迷宫里空无一人,灵动的转着眼珠坏坏笑着走进院子,转了一圈发现也没人,才知萧稷已经走了出去,听见一阵笑声,抬头望见黑衣精瘦少年正坐在屋顶,很是惬意的模样……
  
  廉琯衿嘟着嘴不满问“莫颂,你在笑话我吗,信不信我能砍了你!”
  
  “我才不敢”莫颂跳了下来“你连三王爷都敢戏弄,砍了我,岂不是一句话?”
  
  “知道就好……我问你,他多久走出来的?”
  
  莫颂道“一个时辰,所以,你不算输!”
  
  “所以说这局算我赢了,刚刚射箭他们两个可是都看出来了!”
  
  莫颂却不以为然“那是你的表演拙劣,与我无关,我的羽隐锁可是没被发现!”
  
  廉琯衿早就实在必得,想好迷局困住萧稷,而莫颂则设法操控箭术迷惑两人,好一决胜负,现在却让莫颂说的自己并没占优势,又看他高高在上的样子,恼羞成怒索性朝他身上一抱,莫颂瞬间像被束缚了手脚,廉琯衿又在空中随意打了打结,然后拍拍手道“解开了来找我啊!”
  
  莫颂双手被束缚,慢腾腾从身上慢腾腾摸出一把白色粉沫,抬手散去,廉琯衿不可思议看一条不粗不细的绳索清楚的绑在他身上质问“不是你说这绳子无论如何看不到吗,怎么变颜色了?”
  
  “我的东西还能困住我自己吗”说罢,莫颂早就解开了绳子往身上一收,傲娇的走了……
  
  夜晚,弯月如勾高挂空中,紫沙罗帐直垂于地,床上一个美丽温柔的女人,摸着廉琯衿的头慈祥叮嘱“今天,你师父着人来信,说你们明日就要出发了,你跟着师父在外,一定要谨记师父的教诲,不可再胡闹,你爹把你送出去是让你学本领长见识的的,千万不能辜负你爹的期望。”
  
  廉琯衿一直以为离出发之日还早,对突如其来的消息有些惊讶“娘,我明天就走了?”
  
  “嗯”温良点头柔声细语应着,廉琯衿却看她依旧笑脸宜人不解问“娘,您现在不应该一把鼻子一把泪的说舍不得我吗,您这样,怎么感觉我不像亲生的呢?”
  
  “就算娘再舍不得你,也不能为了一己之私把你禁锢在我身边,外面天空海阔,娘正是因为爱你才要为你计长久!”
  
  廉琯衿也不是不舍得走,突然想起来什么又说“对了,明天就走?我还约了苏沐宥哥哥给他送书呢,怎么办?”
  
  温良安慰道“一本书而已,你觉得苏沐宥会在意吗,再说了若不是你明天就要走,单凭今天你闯进乘涞阁惊扰你爹议事,你爹非要打你一顿不可,你还敢戏弄三王爷!”
  
  廉琯衿却笑道“爹爹才舍不得!”
  
  温良看她淘气又絮叨“到了外面,没有了爹娘的庇护,你一切都要自己照顾自己,记住任何事情都要三思而后行,像今日这样不合规矩的事情,就不要再做了。”
  
  没有相府的庇佑,廉琯衿自知真如她所说要辛苦自己了,委屈道“外面坏人这么多,我会不会有危险啊?娘,你要是真舍不得我,要不给爹说说,就让我呆在府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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