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此地一经别，不知相聚在他乡
八 此地一经别，不知相聚在他乡 (第2/2页)看着笑容在他那清俊而瘦削的面庞上散开，凤娇感觉自己的心就像花一样，突然盛开了。那一刻，整个人都突然愣住了，好像什么东西突然走进了她的心里，就是那么突然！
“我没说你是坏人，我只说你不是好人！就像我一样，我也不是好人！就在今天，因为我，不是！因为我和小姐，一个人的手脚被砍断了！虽然我知道这样做一定会避免很多人受伤害，但是当我看着那个人的父亲心疼的样子。我，我还是很内疚！毕竟我们的做法确实是伤害到了他，所以我也不是个好人！你我一样！”凤娇一本正经的解释了一番。此刻，凤娇还不打算让这个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哼！”对于凤娇的这番谬论，吴垓显然是不买账，噗之以鼻。
看到吴垓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这让凤娇有些懊恼。因为除了父母，还没有人敢这样对自己这样的漠视。“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到我家里来？”凤娇有些生气的问道。
她的话一说出口，就引起了吴垓的警觉，立不解的问道：“你家？！你和袁崇焕是什么关系？！”
吴垓的语气顿时让凤娇意识到自己话说漏了，赶紧解释道：“当然是我家了，我是袁府的下人，而且从小就被送进了袁府，在那里长大而且还学会了一点知识！你说，那里能不是我家嘛！”一顿胡编乱造之后，凤娇装作若无其事的四处张望着。此时，她根本不敢去看对面这个人的眼睛，害怕被看出在说谎。
“你刚才的话让我很吃惊，我还以为你是袁家大小姐呢！”吴垓看着眼前这个一身下人打扮而且很没有“教养”的姑娘，有些不屑的说道。“我想也是，谁家的大小姐会像你这样，没有一点姑娘的样子。”说完，他又恢复了刚才的模样。
看着吴垓略带嘲讽的表情，凤娇顿时有些不高兴，忙驳斥道：“怎么说话呢，我怎么不像个姑娘了？看你的这样子就知道，你没见过大家闺秀什么样！老土帽！快说，你上次去袁府是不是去偷东西了？快说！”显然，凤娇想从吴垓那里找回些面子！
“是又怎么样！没钱吃饭了，正好经过你们袁府，那么大的宅子，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所以就不小心溜了进去，看看能不能搞点值钱的玩意。可惜呀，还没得手就被你们给发现了！”吴垓摆出一副很失望的样子说道！只是这一份失望里，也隐藏着一丝不自然。这份不自然就像高手对决时露出了破绽，还好他对面坐着的远远称不上高手的范畴！
“就你啊，能跑出来就不错了！你也不好好看一看那些家丁，一个个可都是从战场上回来的。你要是被他们逮到了，估计小命就危险了！不过，还别说那天看你与我们管家比划的那两下子，还真不错！”尽管有些不服气，但显然凤娇对于他的功夫还是赞许有加的。
“噢？你也懂功夫？”吴垓不屑的说道。
看到吴垓一脸的不屑，凤娇有些生气的说道：“不要瞧不起人！虽然我只是袁府里的一个丫鬟，只会打扫卫生照顾小姐，但是我经常能看到我们管家在那练习刀法！他的刀法真是出神入化，许多官宦子弟都曾拜他为师，就连我们家老爷也是对他的功夫青睐有加！你想想，整天在一个高手跟前打杂，时间久了，还是能看不出个一二来吗？”说到这里，她感觉心里的那股自信油然而生。
“你们府里的管家叫什么名字？”吴垓饶有兴趣的问道。
“他叫夏图！怎么？你认识他么？”
“不认识，只不过江湖上曾经有个叫夏千鹤的前辈，他的刀法路数倒是和你们管家很像！而且很巧的是两个人都姓夏！？”吴垓自言自语道。“他一直在你们府上吗？”吴垓又问道。
“哦，那倒不是！他是十年前被我们老爷救回来的，之后因为我们管家年老了，老爷就让他做了管家！从我第一次见到他，我只知道他叫夏图，也没听说他还有其他的名字！你不会是怀疑他们两个是同一人吧？”凤娇惊讶的问道。
“没有，哪有那么巧的事情！我也只是随便问一问罢了！”吴垓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恩！也是哦！”凤娇应道。
吴垓又喝了杯酒，好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又问道：“你说你是袁府的丫鬟，怎么晚上还能出来，不会是偷偷溜出来的吧？”
凤娇四处看了看，然后小声的说道：“我告诉你啊，我经常晚上出来玩的。上次你救我那一次，也是我带着我家小姐出来玩的。府里太闷，晚上没事就偷偷溜出来玩一玩！”凤娇暂时还不想让吴垓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努力把自己说成是一个丫鬟。
吴垓半信半疑的看了看凤娇，也没有再追问！两个人就这样，聊了很久。从凤娇的嘴里，吴垓得知不少有关袁府的事情，也包括袁崇焕已经回京这件事。
酒足饭饱之后，吴垓对凤娇说道：“这里晚上太危险，你一个姑娘家还是早点回家呆着吧！我要回去了！”说完就放了些银子在桌上，然后就起身离开了！
“那我们还有机会再见吗？”凤娇从身后喊道。
“当然有机会见了！回去让你们府里的人准备好了，小爷我说不定哪天没钱了，还会去看你们的！哈哈！”吴垓笑着看了看凤娇，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那，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哎，你总要把时间告诉我吧！”看着越走越远的吴垓，凤娇嘀咕道。显然，她对这次畅聊还意犹未尽！可是，既然人都走了，一个人逛着也挺没意思的。而且，街上的人也少了许多，可是转念想起前两天的事情，觉得还是早点回去的好。于是，走马观花的转了一圈，也就回去了！
悄悄的回到府里之后，凤娇回想着晚上发生的一切，心里莫名的有些兴奋。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和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人聊了那么久，而且聊得很开心！好像心里的某些东西正在蠢蠢欲动，驱使着人向前走！
月已经西沉，东边的天空已经开始泛红。那么美的清晨，吴垓不知道何时再能看见，谁也不知道！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很多，让他不得不重新去制定自己的计划！本来以为找到了袁府，事情终于可以有了结果！可是，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倒是今晚遇到的这个性格有些张扬的姑娘，或许对自己有帮助！
也许,人生中的很多事情都不是想的那样，就像晚上走在回家的路上，即便是那条走过无数次的路还是会遇到这样那样的不确定！可是，目的地就在我们心里，照直走一定会看到昏黄灯光下等待你归去的家！
此时的吴垓感觉自己就是一个走在黑夜归家路上的孩子，也曾迷茫、彷徨过，可是目标仍旧在前方！就像每次摸着手里的这把剑，它都会给自己不断向前的动力！
东边的天空忽然暗了下来，吴垓知道这是黎明前的黑暗！太阳就要升起，是时候出发了！
重新戴上斗笠，再一次抚摸一次手里的那把长剑！
在破晓前，人已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