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重拾

正文 第十七章 重拾 (第1/2页)

他们三人之前的房间干干净净，没有尸首，一切打乱的物件也归于原位，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般，碧瑶诧异不已，袁鼎却道此为振翼堂惯常手法，派出杀手后定会有一队人马清理，要么不留一丝线索，要么做足痕迹，伪装成自尽或意外。
　　
　　碧瑶一个人独坐屋内，神情有些恍惚，昨日他们三人还在这间屋子里为安仁的案子焦头烂额，然而一夜之间，他们已从鬼门关打了个转。
　　
　　“叩叩”两声轻响过后，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袁鼎迈步进来。此时此刻，两个人待在一起比一个人独处要安心得多，碧瑶既感念袁鼎的细心，又担心隔间的苏含玉，便道：“袁公子，含玉他……”
　　
　　袁鼎抬起手制止了她的话：“放心吧，萧大夫的医术非比寻常，有他在一定没事的。”
　　
　　碧瑶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她向袁鼎欠了欠身：“这些日子辛苦袁公子了，碧瑶先替阿宝道声谢，现下困境犹在，日后清月班定当重谢。”
　　
　　袁鼎面上已没有往日玩世不恭，闻言也只是盯着脚边空地发呆：“碧瑶姑娘不用谢，我帮你们查案，不过是因为我与含玉有约罢了。”
　　
　　“还是要多谢袁公子的。”碧瑶的声音柔和清越：“帮了便是帮了，无论出于何种理由，这份情总是在这儿，掺不得假。”
　　
　　袁鼎抬头看向碧瑶，经历一夜的血腥厮杀，这个女人却很快镇定下来，对于从未涉足江湖的唱戏女子来说，实属难得。
　　
　　“碧瑶姑娘，昨夜……我离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沉默片刻，袁鼎仍是没忍住，问道。他本不欲让碧瑶在回忆起如此残酷的一夜，可想到方才苏含玉那般情形，他忽然无法释怀。
　　
　　与萧大夫赶到荒庙时已不见两人踪影，零落一地的红绸碎布以及触目惊心的血迹，令袁鼎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怕是振翼堂的杀手找上门了，那么他二人呢？是被抓走了，还是击退了敌人？若是前者，他还能闯到振翼堂的地牢里救人么，若是后者，他们又会去哪儿呢？袁鼎找遍荒庙每个角落仍不见二人踪影，再转回大殿忽然就冷静下来，思索片刻又带着萧大夫回到客栈，没想到在路上追上他们。
　　
　　萧大夫是第一个看出苏含玉不对劲的人，是以在碧瑶呼喊之时已抢身而出，袁鼎赶过去时，只见苏含玉双目血丝满布，眼神空洞无比。他会走，甚至会躲避攻击，然而这一切却全凭本能，拖着重伤之身回到这里。
　　
　　听完碧瑶所诉，他长吁一口气，面上再无半分笑意。能因着碧瑶的一声惊呼而从昏迷中转醒，又何尝不能护她一路，哪怕五感无知无觉。
　　
　　“我一直在想……含玉的身份，一定不简单罢。”碧瑶低头，微微蹙眉，嘴角却挂着浅笑，不知是在询问袁鼎，还是说给自己听：“以前在清月班里，就觉得他与众不同，不仅仅因为容貌和技艺，更因为他一直万事处之泰然，不萦于心。现下想来，才觉所有一切，都像是有所预兆。”
　　
　　她抬起头，轻叹一声：“虽然他不说，但我能感觉到，他一直在等着什么人到来，或者什么事发生。”
　　
　　等什么？袁鼎回想起初见苏含玉时听到的那个陌生的外族——巫蛮，或许那是他的族人？亦或许，让他忆起刻骨铭心的往事？袁鼎无法回答，他顿了顿，道：“不管他是什么人，待碧瑶姑娘的心，却是真的。”
　　
　　碧瑶苦笑，正要说话，白袍医者却适时进来打断二人：“姑娘，让我看看你的脚。”
　　
　　碧瑶一愣，道：“萧大夫，含玉已经没事儿了么？”
　　
　　那医者蹲下身打开黄花梨药箱，一只手托起碧瑶右脚，一边查看一边道：“暂时保住了性命，晚些时候我再过来看看。不过他底子好，日后恢复当不成问题。”
　　
　　闻言袁鼎立即起身道：“那我去看看他。”
　　
　　萧大夫偏头看了他一眼：“别捣乱。”
　　
　　袁鼎振了振精神，面上终于有了点笑容，道：“知道了，这次肯定不会把他打成残废。”说完不等二人反应便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萧大夫似是见怪不怪，倒是没有多言，专心检查起碧瑶伤势。此时的碧瑶心系苏含玉，奈何脚伤行动不便，只盼得袁鼎回来告知情况。
　　
　　“萧大夫……”碧瑶看向门外，眼前莫名浮现不久前街口的那一幕。她在苏含玉面前挥手时，苏含玉双眼无神无焦，对她的呼唤充耳不闻，“之前含玉那个样子……”
　　
　　“那时他已意识不清，只不过心中挂有一念，方才支撑他一直走到这里。”
　　
　　这看似并不长的一段路，已经将苏含玉最后一丝力气耗尽，他听不到，也看不见，伤重的身体早已无法支撑，却只因身边还有一个需要他的女子，他便凭着一个念头，坚持如斯。碧瑶想起之前在荒庙大殿里，在她遇险那一刻，苏含玉竟能从昏迷中醒来出手相救，忽然心中如五味杂陈，轻叹一声：“含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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