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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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脚步声，有几人回头瞟了于廷益一眼便不再理会他，又回首盯着围在当中的事物。却有张韶秀绝伦的脸庞对着于廷益抿唇微笑。正是范丛兰。于廷益对她点点头，不由暗叹相逢之巧。左右一瞧，竞无那熟悉的身影，略感诧异，问道：“他呢？”纪庭芸自然知道“他”是指纪雅了，而于廷益的口气分明是说只有纪雅时时跟在自己身边那才算是正常，倒似乎自己已被划归了纪雅，面色微红，道：“方才也在这儿，纪庄主有事派人来叫他过去了。”于廷益点点头，走到她身侧站定，只见那人在躺在堂中的担架里，面色惨白，气息微弱，眼中神光痪散。汪旦坐在他身侧，执着徒弟的手，悲凄无比。看到弟子慢慢走向死亡。这位平和的老人霎时间便又长了数十岁，寻日红澜保满的脸上皱纹骤起。对着弟子无言叹息。于廷益心中阵难过，悲悯不已，范丛兰轻轻问道：“怎么样了？”
　　
　　于廷益道：“赖以蓄命的精气已经耗尽，最多也不过数刻的命了。”范丛兰道：“给他输送真气成么？”于廷益摇摇头：“要成的话，汪掌门早就用上了。你难道不知道‘四大杀手’的四大功真气？”范丛兰瞪大眼，盯着于廷益道：“不知道。爹没对我说过。那是什么？”于廷益道：“与四大杀手一样，这四大真气一旦被注入人体中，就会构成一个整体。便如五行中的金木水火土一样，相生相克，永无止境地流转。如果有外来真气注入，不是被属性相反的克掉，就被属性相同的真气融合吸食掉。而且不论那种，都会增强他体内的四大真气，而对破解四大真气毫无作用，反会令他多受苦楚。惟一的方法便是聚四个分别属性为地火风水的人且必须心念相通，功力相若，同时发功，方能破除四大之境。而且所发功力也必须相当，否则除去本来的四大真气后，残留在体内的四大之气又会动调和，形成新的四大之境。这尚不是最凶险的，要是其中有一人运功错误，搅动四大混沌之气，形成气旋，就会将四人的内力尽数吸走，据为已有。一旦四大之气的宿主之躯已不能承受四大蕴含的能量，四大之气便会毁坏寄体，挣出束缚，独存于世间，那时才是危害整个天下苍生。”
　　
　　范丛兰黯然道：“这么说来是破无可破了？”于廷益道：“当然不是。世间万物，有其生，必有其灭，如何能够无敌。只不过是一时没找到罢了。佛家不是说‘四大皆空’吗？也许这就是破解之道。”范丛兰睫毛颤动道：“你怎么这么了解？”于廷益道：“当年这四大杀手一叛出少林，接连重创了追捕他们的少林高僧，天下闻名之时，我就开始收集有关他们的消息了。后来这几人竟然宣称天下第一，我很不服气，就准备去挑战一番。为了寻其踪际，更是四方查探。当然了解了。”范丛兰道：“你向他们挑战了吗？结果如何？我想他们一定不是廷益哥的对手。”
　　
　　于迁益见她语气天真，又如此坚定地全身心地相信自己，感动不已，心道：“这兄长可不大好当。”苦笑着：“那几人虽然狂了点，但既敢称第一，必然也有几分真本事。当时我还没有寻到他们，就接到师父的命令回山了。不过现在想来，当时以我的身手绝不是那四人的对手。就是现在，也只有一分的胜算。好在已被这位武夷派的仁兄破了，此后这四大伏魔阵只怕就再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这是那人*了一下，嘴唇翕动，挣扎着似乎要说什么。众人或关切，或黯然，皆咬唇不语。于廷益、范丛兰亦不再言语，注视着那人。汪旦忙侧过耳，道：“华儿，你有什么要说，就说吧！师父在听着。那人嘴唇爆裂，良久才干涉地吐出几个字来道：“师父我……我快不……行了。师父的恩……恩情，徒儿来……来生……再报……”汪旦悲凄道：“华儿你为武林除了大害，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已经很对得起为师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事，就告诉为师，为师定当办好？”那人嘴角牵动，露出一丝微笑，缓缓摇头，神采焕发。众人皆知这是回光反照，不忍再看，纷纷背过身去。那人双眼缓缓阖上。汪旦只那手冷了下去。一探鼻息，早已没了。
　　
　　众人喟叹良久，宽慰几句，便各自散去。于廷益将范丛兰送回房，将自己的打算说了一遍。范丛兰奇道：“怎么纪大哥却一定要我留在庄里？”于廷益道：“是吗！也许他是担心过余，反不知怎样才好了吧！”范丛兰俏睑微红，知道他是说纪雅已被自己迷得不分南北东西了。只不作声。于廷益却没注意她神色的变化，仍道：“纪雅在大事上把握得非常好，可在这些小事上就不那么得心应手了。所以你这次得听我的。”范丛兰见他说得有理，就点点头道：“好吧，不过如果我就这样去，他看见了又会阻止的，那时就不好办了。”于廷益笑道：“只要你不告诉他，敝人自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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