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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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由于艾美的意外受惊，原定的方案是否要改变？公安调阅了度假区大门和周边交通要道的摄像资料，没有发现特别异常的情况，大家分析那些失踪者应该还暂时被滞留在附近，而那一大片荒弃着的建筑极有可能是藏身之所。之所以没有组织力量公开搜查，主要怕打草惊蛇。顺藤摸瓜还是目前比较可行的方案。经过这一次惊险应该多少会解除一点艾美对齐震的嫌恶，现在还是靠齐震怎么想办法寻求突破。
　　
　　晚饭后齐震散了一会步，也实在看不出周边有什么情况，心里焦虑起来，仿佛他依然还是一个肩负着重任的公安。回到房间里，他寻思着等到再晚一点，他以探望的名义直闯艾美的房间。白天在他把艾美抬上救护车的时候，他与她的目光有过一次交会，那双噙着泪水的眼睛里似乎有一种她以往显露的表情里所没有的东西。
　　
　　晚上十时许，他正准备出发，艾美却上门来了。她打扮得很性感，脸上也精心地化过妆，但难掩神情憔悴。齐震请她坐到沙发上。艾美瞧了瞧床沿，迟疑了一下，还是在床沿边坐了下来。齐震心里有点悲凉。
　　
　　“你还没好吧？我正打算去看你呢。”齐震给她倒了杯水，放到靠近她的床头柜上。
　　
　　“……”艾美低下了头。
　　
　　“走，我陪你回去。”齐震走到她身旁，想要扶起她。
　　
　　“我，我是来报答你的。”艾美抬起脸，眼光瞟了他一下，一把拉住他的胳臂，一边去解自己的衣扣。齐震忙用手想要去阻止，蓦地发现艾美刚显露出来的胸口有殷红的划破皮肤的手指印。
　　
　　“这是怎么回事？白天救你的时候还没有呢！”齐震顺势把她解开的衣领纽扣又给扣上，关切而严厉地问道。
　　
　　艾美顿时失声哭了出来，也就是一瞬间她又憋住了，低垂着头，无声地抽噎着，肩胛一耸一耸的。恍惚间，齐震把她当作了自己年幼失散了的妹妹，情不自禁地坐了过去，扶住了她的肩头。“告诉哥，哪个王八蛋欺负你了！”
　　
　　艾美本能地靠了上来，突然又一痉挛，推开了他。“有啥难事？跟我说。”齐震没松手，两眼盯着她。
　　
　　“你，你还是今晚就抓紧回家去吧。”艾美抬起泪眼望了望他，又慌忙地避开了。
　　
　　“……”齐震不发一声，依旧凝视着她。
　　
　　“不管谁打你电话，你都不要回来，更不要到他们给你讲的地方去。”艾美有点缓过神来，低低地关照道。
　　
　　“他们！他们已经被包围了。”齐震故作平静地说。
　　
　　“……”艾美朝后仰了仰，惶恐地望着他。
　　
　　“我们所以还没下手，是要给你一个机会。”齐震索性一赌到底。
　　
　　“你说的‘我们’是谁？公安？”
　　
　　“我就是他们派过来的。”齐震又走了步险棋，他从枕头套子里取出了深藏着的那本工作证。
　　
　　艾美将信将疑地凑近瞅了瞅。齐震的拿法有讲究，他用食指和中指显得很无意地将发证日期遮住了。
　　
　　“怪不得。”艾美用手碰了下微微张开的嘴巴，喃喃道。
　　
　　“你和他们本质上是不一样的。”齐震趁热打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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