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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五) (第2/2页)“有什么可准备的?”樊建斌不屑地轻哼了一声,“都是男子,难道还要作女儿之态搔首弄姿一番么?”
此言虽并无恶意,却不免直白了些。
林景善红了脸,不敢再做声。
正在气氛有些微妙之时,崔明朗却忽然笑了一下,平静道,“既入宫为妃,便不再是家里了,诸位还是要谨言慎行为好。”
崔明朗轻慢的语气,眼睛却是看着樊建斌。
樊建斌不在意地继续喝着酒,连眼睛都未抬。以他的性格,想来是极轻视男妃的身份的,如此委曲求全,想来以后不会平静,还是要离他远些好。
崔明朗话音一落,还是得到不少赞同之声,可见其在男妃中已有一定威望。
过了一会儿,便有人道,“说起当今圣上,真可谓文武双全,这大半个天下都是陛下打下来的。”
“这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有人嗤笑一句,倏尔又眨眨眼,“我们想听些秘闻轶事……”
此话题一起,席间沉闷的气氛消散不少,看来无论男女皆有好奇之心。
于是便有人清了清嗓音,“听说过十八里亭么?”
“十八里亭怎么了?”有人疑惑地问。
“一看便知道你是来自地方的,在京畿这十八里亭可算是一个有趣的故事。”另外一个会心一笑。
问的人颇感兴趣,“哦,说来听听。”
“据说皇上还是秦王殿下时北击大梁,得胜回朝,在入城前的十八里亭遇到一个追求者,此人弹得一手好琴,只可惜丑如谢无欢。”
谢无欢是天下至丑,面目惊悚,身形鬼魅。金陵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老百姓凡遇不听话的孩子,都会用谢无欢去吓唬她:“再哭便让谢无欢抓了你吃掉。”以至于明明一个人,愣是成了一个妖。
“哦,如此倒是可惜了,想必没能令秦王殿下驻足吧……”有人感叹道。
其他人也均是笑了笑,答案自明。
因为这个有趣的故事,十八里亭四个字便成了不自量力的代名词。若有人说:“你这个不行那个不行,简直就是十八里亭”,那便是很含蓄地告诉你,你真是不自量力。
我微微一笑,便听到另一边房胜泽的声音,“皇上出身尊贵,又见多识广,一般美人尚且不会入眼,何况是天下至丑。”
其他人认同地点点头,然后有人道,“此次选秀美人众多,想必总有几个能入得了皇上的眼。”
此话一出,众人神情微妙,有苦恼的,也有平静的。前者如樊建斌,后者如崔明朗。
还有的则是喜悦的,只见房胜泽手中描金折扇一挥,笑的气定神闲,“这是自然。”
司马青岩随即拍手附和,笑道:“房哥哥若有朝一日得了恩宠,可要照顾青岩哦!”
“好说好说。”众人一笑,因房胜泽的自信从容和家世地位而热络不少。
能受宠之人显而易见,男子之间虽没那么多勾心斗角,但是攀比笼络还是有的,经此一聚,已三两成群,未来格局隐隐欲现。
我浅抿一口酒,在这谈笑风中保持着平凡而沉默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