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现世·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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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过要带我去甜点屋。”伊尔迷仰着头，依然面无表情，可萧程却不知怎么，从那上面看出了一点儿哀怨。
　　
　　可惜萧程对此无动于衷。从伊尔迷手里拽出自己手肘，萧程好整以暇地说，“你确定你可以自己点单？”
　　
　　这当然不可能，伊尔迷现也不过能听得懂一些简单词语而已。
　　
　　依然仰着头望着萧程，伊尔迷脸上却莫名低沉了一些。萧程挑了挑眉，从裤兜里掏出一样东西递了过去。
　　
　　“我回来时候收到，送给你了。”
　　
　　伊尔迷接过，脸上低沉却愈加明显起来。这张传单上甜点看起来，比刚刚那张还要诱-人。
　　
　　被萧程以“可以自己点单了就带你去甜点屋”这种条件诱-惑/逼迫着，伊尔迷中文课程突飞猛进。仅仅一个星期，就能做到简单对话了——当然，读和写依然一窍不通。
　　
　　值得一提是，简单日常对话意外，伊尔迷还令人吃惊地掌握了中文各种甜点名称。要知道，萧程可从来不教他这个。
　　
　　某个下午，伊尔迷找到萧程，指着一个星期前萧程给他那张传单，一个个依次念出上边名字，然后抬起头来，看向萧程。
　　
　　——这下可以带我去了吧？
　　
　　萧程几乎能从伊尔迷脸上看出这一行字。他抬手揉了揉额角，嘴角抽搐着别过脸。
　　
　　难道幼教书籍看多了，人也会变幼稚么？以伊尔迷身手，即使没有了念，速度依然到普通人难以觉察程度，再加上他潜行术，自己去甜点店里还不是想吃什么吃什么？普通人法律只能约束普通人，他可不认为伊尔迷会乎这个。要知道，猎人世界也是有警察。
　　
　　不过既然答应了，萧程也不会随意反悔。把伊尔迷拉到房间里——这是来到这个世界一个星期以来伊尔迷第二次踏入萧程房间——对着镜子，萧程打开衣柜，翻找着能够让伊尔迷不那么引人注目小道具。
　　
　　一顶浅色平顶平沿帽，一副墨镜，伊尔迷脸顿时被遮了一大半。萧程退开几步看了看，仍不满意，“你头发……”
　　
　　黑色长发已经成了伊尔迷标志之一，几乎和那双黑□眼齐名。萧程想了想，转身拉开抽屉，找出上次姐姐萧琴落这里橡皮筋。
　　
　　这样就真看不出来了。萧程满意看着穿着白衬衣牛仔裤、戴着墨镜帽子，头发扎成一束搭胸前伊尔迷，再次将橡皮筋绕过一圈，萧程松开手，然后退开一步。这样，看起像是躲避狗仔队明星，而不是个杀手。
　　
　　啪嗒。手抓住手腕脆响让两人都愣了愣。萧程看向伊尔迷，冷冷地命令道，“放手。”
　　
　　伊尔迷松开手，对着萧程转身而去背影，低声说了句“抱歉”。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手，有些疑惑，却听见萧程客厅里喊道，“还不走？再磨蹭就别去了。”
　　
　　伊尔迷身影顿时消失房间里。
　　
　　有辨识度眼睛被墨镜遮住，一路上伊尔迷虽然收获了许多惊奇目光，却幸好没有出现萧程想象中糟糕，一群人围住伊尔迷大叫“好棒ser”之类场景。
　　
　　萧程回过头去看伊尔迷。伊尔迷侧着头看着马路，似乎对来往车辆起了兴趣。没有了黑漆漆让人心底发毛那双黑□眼，仅露出下半张脸伊尔迷看起来甚至有几分无害，偏着头看车辆动作，是带着一丝孩子气天真。
　　
　　可惜这不过是表象而已。萧程转过头去，径自推开了甜点屋玻璃门。
　　
　　“欢迎光临。”带着暖黄色围裙年轻女孩笑着打了个招呼，将两人引向一旁空位，目光却时不时打量着伊尔迷。“请问，你们要点些什么呢？我们店有……”
　　
　　伊尔迷不等对方说完，便用中文流利报上一连串名称，“姜撞奶、椰汁西米露、香蕉船、桂花丸子、杏仁酥……”
　　
　　一开始女孩还一边笑着点头一边记录，到了后来，她脸上笑也几乎挂不住了。“那个……我们这里是不允许浪费……”
　　
　　伊尔迷眨了眨眼，偏头看向萧程。她说什么？
　　
　　“浪费”这个单词，显然不可能出现幼教书籍上边，不可能出现伊尔迷字典里。
　　
　　萧程抚额，看了伊尔迷一眼，对那女孩说，“麻烦你把菜单上都上一份吧。吃不完话，我可以打包。”
　　
　　打包甜点？女孩想象着香蕉船被打包时场景，有些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可是当她十分钟后端着西米露从后台走出来时，却惊讶地睁大了眼，“咦？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