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二十章 怒发冲冠
20 第二十章 怒发冲冠 (第1/2页)彼岸顺从的跪下,低头敛眸,一声不吭,冰凉的寒石地面透过薄薄的绸衣紧贴在膝盖骨处,硌的生疼,他却不敢喊疼,因为他知道,这次溟王真的是动怒了。
“地司,将方才跟我说的,重新说一遍与他听!”
幽溟地司猛地一个寒颤,打的清晰入目,抬眸惊恐的看着溟王,急声道:“王,这——”
“说!”
“是。”被那难以抑制的怒气刺中,幽溟地司抬起微抖的手擦了擦额前的汗,说道:“为防彼岸再次篡改生死卷,幽溟阴司按照王的旨意,将每隔百年一查的生死卷改为每隔五十年,案上所呈为近五十年的核查结果,仍有几人被篡改,标注朱砂的是已被篡改的,请王过目。”
头顶上传来一道沉冷的声音:“继续!”
“经下官和阴司的查证,本次篡改数目为六人,较上次有所下降,其中五人尸首皆已被毁,其游离魂魄已被黑白无常带回,按生前所做善恶一一划分细算,如今已入幽溟地狱,按罪服刑,唯有一人,其尸首保存完好,魂魄尚未离开阳间,请溟王定夺。”
大殿内寂静无声,让人几欲窒息,谁都不敢抬眸望向溟王,也不敢启声询问。
良久后,溟王说道:“将彼岸带到幽溟地狱,依律处治!”
幽溟地司闻声急道:“万万不可啊!”
溟王左手搭在扶手处,右手轻放在翘起的腿上,一副高贵神色,沉声道:“有何不可?”
幽溟地司眸间有意无意的向彼岸那个方向一掠,想起上次溟王对彼岸擅自篡改生死卷的行为大为恼火,将他打入幽溟地狱第十一层剥皮地狱。
可彼岸是谁啊,是从溟王血幻化的彼岸花精魄里提炼出来的,说的好听点是仙,说白了就是花妖,再加上溟王三千宠爱在一身,就算众人有异议却无人敢提,这便造就了彼岸顽劣胡闹的性子。
彼岸未曾入过第十一层地狱,左瞧瞧,右逛逛,见什么都新鲜,一时好奇心起,玩心大动,不仅将第七层镬汤地狱里亿万万年的鼎炉搬了过来,把剥下之皮放入鼎中搅动玩乐,还将第十层寒冰地狱里寒冰也拿了过来,命人剥下皮后高高抛起,看看能否被他急射而出的冰刀刺中,如此这般,玩得不亦乐乎,竟将三个地狱闹的人仰马翻,那生前作恶的鬼魂享受了片刻的欢愉,纷纷喜爱上了彼岸,加上他俊美无双的容颜,更将其信奉为王,而那些阴溟小吏皆因知彼岸身份而不敢轻举妄动,再者彼岸天生具有灵力,又无法用溟间刑具束缚,一时间慌乱无措。幽溟地司和阴司一商量,决定向溟王谎报,上奏说彼岸年幼无知,不懂刑律,因而犯错,念其初犯,遂行刑一次,下不为例。溟王深暗彼岸性情,明知幽溟地狱现下惨状却不点明,心下暗自偷笑,面上极为无奈的接受了地司的苦苦哀求。
“说话!”溟王怒喝道。
心中一惊,幽溟地司心下急速思量,忽而眸间一亮,肃穆朗声道:“彼岸生性顽劣,若用刑罚缚之,不但不能起到教诲的作用,反而平添其逆反心态,莫不如,授之以德行,谆谆教导,令其感化。”
唇间挑起一抹淡淡冷笑,溟王微抬下巴,眼睛一眯,直视地司,冷声道:“生死卷上那六个人如何处置?”
“下官以为其中五人生前皆有恶行,阳寿减少也算是对其的一种惩处,可从现行的处罚上酌量而减,做到公平以待。”
“还有一人呢?”
“下官认为,那人魂魄未离,尸首未腐,可以将生死卷上的期限改回,令其还魂而生,所少年限也可为其增补。”
溟王眸间一转,看着乖顺的彼岸,心下冷哼,他也就是在此刻最为听话,犯了错也不见其焦灼,明摆着将他玩的烂摊子交给自己来收拾。
面色未见丝毫情绪,溟王启声道:“彼岸,做错事还不道歉!”
彼岸早已跪的双膝发麻,听闻溟王发话,身子未动半分,只侧头看向地司,一双血红妖瞳,纵然凄然却也惑人心魄,柔声道:“地司,彼岸知错了,待王惩罚过后,彼岸再去地狱向地司赔罪。”
“不用不用不用。”幽溟地司急忙摆手道:“只要你不去,这地狱就出不了事。”话一出口,突觉不对,抬眸望了一眼正垂眸低思的溟王,急声道:“若王没有什么事,下官先行告退。”
溟王微一点头,幽溟地司慌忙退下。
自地司一走,彼岸腰间一松,侧坐在地上,费力的把失去知觉的腿放平捋直,挥起如雪似玉的手,轻轻拍打着,“那帮凡人太讨厌了,我还没找到龙浠残魂,他们就集齐三块溟卷了,这可不能怪我,溟卷最后只能落在溟濛手里。”
溟王静看了彼岸片刻,随后起身,走至彼岸身边,伸出手臂,自他膝间、后肩两处一抄手,将他抱起,举步走向殿后,“腿还疼吗?”
彼岸轻搂着溟王脖颈,娇声道:“起初跪在那儿的时候硌的疼,现在不疼了,只剩麻了,跟针扎似地,一戳一戳的。”
溟王闻言而笑,满目柔情看向彼岸,忽而眉目一敛,冷冷道:“阳溟两间,你倒是忙的很哪。”
眉峰一挑,彼岸嘴角一勾:“确实很忙啊,有人中了寒阴毒气,我是去看看她死了没,若是死了,那不是白费我一番功夫。”说完,那双白皙修长的腿在溟王臂弯间荡来荡去。
溟王眸间一动:“不麻了?”
彼岸轻柔一笑:“你一抱我就好多了。”
黑瞳彼此映照,尽是宠溺与眷恋,溟王温柔笑道:“那就让我抱你永生永世,好不好?”
彼岸一双魅惑深瞳幽幽望向溟王,笑道:“好。”
云锦幔帐,不时幽然律动,芙蓉纱帷,掩下一场恩爱,彼岸清笑连连,偶有玩闹嘻语自那空旷阴暗的内室隐隐传出,阿株飘然立于外室门前,一双眼眸,怅然落寞。
入夜,凤晟音睡不着,自己悄悄离开队伍沿着一条山路走着,许是快到山顶,凤晟音看见一片草地极为平坦,静静的走了过去,快走到尽头才发现下面是悬崖。
山风凛冽,真是高处不胜寒,凤晟音神情落寞的如暗夜黑雾浓浓的罩在心底。
依照彼岸的意思,那红琮珠的事情定然不能与外人道,可是不说她自己一个人如何能在短时间内凑齐六部溟卷?本来还想找顾璋川帮忙,这下好了,瞧他对自己的态度,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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